王府里一下病了两个,忙活着下人们白天晚上都有些分不清出,还都提心吊胆的,不敢惹火脾气不好的王爷,也不敢激怒心情不佳的十八夫人。面对太王妃,他们更是不敢多哼哼几下。大厅里,纳兰氏坐立不安,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子。本想去看看儿子病情如何,却每次到了门口就被里面的怒吼声止住了脚步,只能从大夫嘴里得知儿子的状况。
让她不解的是仁儿身子一向强壮有力,别说不能起身,就是平时的伤风感冒都很少。这样的状况让她不禁担心起来,莫非是十九夫人没拜堂,所以才招来了这么些晦气?可是,仁儿似乎迷上了十八夫人,对蒙雨儿看都不多看一眼。这可是如何是好?看样子十八夫人不能继续留下,要想办法把那女人弄出去才行。
正当纳兰氏召集之时,一个丫头匆忙从外面小跑了进来,脸上一阵喜悦的表情,看上去定是好事。
“太王妃,龙公子来了。”那声音听起来比捡到宝贝还开心。
“快请,快请!来得真是时候。”纳兰氏一听此人到来,刚才还焦急的脸乐开了花。
这龙公子是谁?龙公子名为龙逸凡,乃纳兰氏妹妹之子,从小就与王府来往密切,也是司徒仁最好的一个朋友。司徒仁从小孤僻,龙逸凡恰巧相反,见谁都叫,见谁都笑,那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两人年纪相差不到半岁,从小便有聊不完的话题。碍于身份,纳兰氏从小请师傅回来教,而龙逸凡不同,他放下公子哥的娇生惯养,十岁便随师傅上山学艺,除了一身好武艺还擅长接骨,医病之术。所以一听龙逸凡的到来,纳兰氏心情好了许多。
纳兰氏的声音刚落,转身就看到人已经到了大门口。
好个俊俏的公子哥,一袭水墨衫在身,腰间一条蓝色的束腰,腰间上佩戴着一块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玉佩,行走间玉佩不停晃动着。他看上去温文尔雅,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气,一脸虔诚的笑容。如同回到自己家一般,他可是熟门熟路,入门直奔这边来给先老人家请安。
“大姨,逸凡过来看您了。”
纳兰氏乐得有些合不拢嘴,这孩子就是能把她逗乐了,要是儿子能有他这般亲近那该多好。她上前一步把人扶了起来,仔细打量一番:“逸凡最近去哪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看看大姨?你爹爹和娘亲如何?”
“回大姨,娘亲和爹爹一切安好。大姨,一段日子不见您看上去年轻了不少。咦……今日脸色看上去有些不佳,是不是碰上了什么烦心之事?说出来或许亦凡能帮上点小忙”龙逸凡一脸关切地看着纳兰氏,其实不说他心里也清楚大姨为何忧愁。
回来的途中听说表哥又娶了新娘,他就猜到王府里一定有些改变。进门又就听说表哥受伤的消息,他开始猜测江湖上有何等高手能伤到武艺高强的表哥,莫非是新娶回来的娇妻,那倒要去看看这女子有何本事?
纳兰氏只是摇着头,龙逸凡上前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她拉着龙逸凡的手,嘴上不停地叹息着:“本想为你表哥冲喜,为他娶了个十八夫人回府,哪知阴差阳错娶错了姑娘,将莫少风的新娘娶回了王府。没多久,莫少风将原来的姑娘送上了门,执意要回那晚送错的新娘,可仁儿怎么也不肯。最后莫少风一气之下把姑娘留下,也不多计较就走了。”
一听表哥艳福不浅,一下多了两名夫人,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莫非两个姑娘为争宠弄得王府不得太平,而表哥被夹杂在其中。某日两位夫人争风吃醋,表哥成了牺牲品。如果是这样,那更是好戏连台。
龙逸凡刚想开口问点什么,就听到纳兰氏继续说道:“这也罢了,本想定了好日子纳十九夫人入门。可……可这日子就是不太平,不到几日,仁儿不知为何卧病不起,那刚进门的十八夫人也一身伤,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嘴都硬得很,问不出一句话,那蒙家姑娘就被撂在别院里。”
纳兰氏是担心预言会成真,心里迫不及待地想让儿子与蒙雨儿圆房,这样才能让她放心下来。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儿子连看到都不愿意看那姑娘一眼,这可如何是好?
听这么一说,龙逸凡明白了大姨的意思。看来大姨对那个十八夫人不是很满意,倒是很向着未过门的十九夫人。大姨想把十八夫人弄走,可又担心会惹怒表哥,才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逸凡,既然你来了,就帮大姨劝劝仁儿,早日与蒙姑娘完婚,了了我的一番心愿,至于那个十八夫人,只要她老老实实我便不再多说什么,要是能早日为司徒家添上孙儿,也肯定不会亏待她。”纳兰氏拍着胸口,她这个做娘的怎么那么苦啊?
以前盼相公能在身边多停留些时日,可直到他完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时候,她才能如愿守在床边好好地伺候他。相公死后,她盼望着有时间能多余儿子相处,可儿子却三天两头不在府里。好不容易为儿子娶会十几位夫人,却连个孙子都没抱上。
“大姨放心,逸凡定会好好开导表哥,逸凡现在就去看看表哥伤得如何?”龙逸凡的心早已经飞出了屋子,只想快去看看表哥伤势是不是真的很严重,还是出了什么解决不了之事,至于那两位嫂子,就只有等机会在目睹娇容了。
“好!好!还是逸凡让我放心。”纳兰氏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意,拍了拍龙逸凡的背,妹妹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个乖巧的儿子。她叹息姐妹都是一母所生,她们之间的命运却相差千里。
“逸凡告退!”
龙逸凡又行了个大礼,这才往后退出了大厅之内。而纳兰氏心里又开始算计着,如何让司徒仁快些与蒙雨儿成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