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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危机中寻找机遇(2)

作为全美历史上最大的破产案件的美国世通公司破产案,自然吸引了众多媒体对美国电信业改革和发展的关注,一时间从世通公司到整个美国电信业,该公司截至2002年第一季度的资产总值超过IOOO亿美元,各种各样的报道纷至沓来。

不可否认,美国电信业这几年的成长壮大与其在资本市场的运营有关,电信公司老总们为了保持在资本市场上好的业绩,除了与会计师事务所联合造假外,还与证券分析师联合造假,而这也正是引发世通破产案的根本缘由。当然这也与当时过度竞争的经济环境分不开,但后者充其量只是影响因素罢了。债务达310亿美元,破产涉及的资金规模是2001年12月申请破产的安然公司的两倍,是2002年1月份环球电讯破产案的4倍,成为美国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企业破产案。

据美媒报道说,早在1999年,世界通信预以1150亿美元收购斯普林特电信公司因政府反垄断措施被迫取消时,人们就对世通的战略第一次产生了怀疑。接着,世通的高额负债状况引起了美国证券监管机构的再度质疑,并在后续的时间里展开了一系列调查工作。直到2001年6月,世通的一次内部审计暴露出了惊天丑闻:从2001年开始,世通公司与扩建电信系统工程有关的大量费用没有被作为正常成本入帐,而是作为资本支出处理,制造假账为世通带来了38亿美元之巨的“利润”收益。

假帐丑闻给世通公司带来了灭顶之灾。2002年6月25日,迫于社会舆论和政府、媒体的高度关注压力下,世界通信承认虚报收入38亿美元。26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立即指控世通公司进行财务欺诈。事发后的短短时间内,世通股票市值急剧缩水到3.35亿美元,公司成为一具空壳;信用等级也随之被降为最低级,一年前许诺向世通提供25亿美元融资的25家投资银行也相继控告世通诈骗25亿美元……终于,7月21日,背负300亿美元债务的世通公司宣布破产保护,昔日电信巨头的世通彻底破产了。

但是很快人们发现世通的破产将给美国社会和经济带来巨大的伤害,它的破产将造成众多债权银行有账难收。向世通公司贷款1亿美元以上的债权银行超过50家,全球所有著名的投资银行几乎都是世通的债主。如果世通最终破产,债权银行的相当一部分债权将无法收回。

世通股票暴跌还会使美国一些在世通注人大笔投资的美国各州养老基金遭受重创。但这种局面已经无法挽回,美国第二大养老基金纽约州养老基金在世通的投资损失高达3亿美元,密歇根州养老基金损失约1.16亿美元:佛罗里达州养老基金曾因安然股票暴跌遭受了约3亿美元的损失,此番在世通股票上又损失8500万美元至9000万美元。除了机构投资者,众多购买世通股票的中小股民更是血本无归。

为了防止这种危机进一步蔓延,美国政府最后不得不出手,帮助世通公司进行改组,并最后组成了MCI公司。

新公司虽然依然占据美国电信及网络服务第一的位置,但以前的债务隐患仍然没有消除,据媒体报道2002年,很长一段时间,MCI的股票都处于很低的价位。这时,对美国电信行业早就了如指掌的卡洛斯出手了。不过事先他藏着没动,他知道想吃MCI这块肥肉的不止他一家,他必须选择适当的时机出手,何况他手上早就已经有原世通也就是现在的MCI的一批股份。

这里先简要介绍一下世通公司的历史。大名鼎鼎的世通公司并不是一个从实业起步的电信运营商。他的发家与美国高居不下的电信服务费用有关。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美国电信业务都控制在几家垄断企业手中。这些企业借助自己精心建设的硬件设施,利用电信行业投资周期较长的高门槛,使得这个行业与高竞争的市场无关。消费者没有定价权,只能任这些电信大亨们勒索。

但是有人在对这种不公苦恼的同时也在想解决办法,终于在1983年,有几个美国人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做电信服务的外包企业,把电信服务从那些电信大亨手中批发过来,再以较低的价格分销给消费者。这样他们可以赚得差价,消费者也可以享受实惠。他们很快付诸行动,成立了一个叫长途电话折扣服务公司(LDDS)的电信业务外包公司。

当时美国电信业强手如林,在强大的竞争对手面前,LDDS实属无名之辈。1985年,公司股东之一、曾经担任过体育老师的埃伯斯便开始决定制定一套新的发展策略,即通过兼并和收购达到超出寻常的增长速度。在这段时间里,LDDS的收购对象通常为小型地方电信商。由于LDDS本身规模有限,每一次收购均能够令其财务状况大幅改善。在大多数并购案中,LDDS都不需要付现,而是以股票交换来达到控股的目的。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个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因为当时美国电信业已经开放,众多企业参与其中,竞争激烈,有很多企业很快就败了下来,但他们手中还有很多客户关系,LDDS看中的正是这些。

到1989年,LDDS上市,公司股票上涨了30倍。一股寒流席卷美国电信行业,受伤最重的是它的领头羊,但是人们万万想不到,给它疗伤,并再次挖去不太致命的肥肉的不是美国的其他行业企业,也不是跨国金融资本家,而是来自墨西哥的电信巨头卡洛斯。

此后数年间,LDDS吞并了数十家通信公司,并于1995年更名为世界通信公司,埃伯斯任首席执行官,世界通信(Worldcom)公司正式向纽约南区地方法院递交了破产保护申请。根据破产申请文件,到1999年6月21日,世界通信公司股票涨至64.50美元的最高峰,市值达到1960亿美元。

为此,华尔街的投资银行和证券商对埃伯斯和世通好感倍增,这为世通进行新的并购带来了越来越多的筹码,最终导致公司的财务必须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收购来维持。世通在不知不觉中逐步脱离了一家公司正常的发展轨道,收购成为了目的,而公司运作的基本层面反倒被遗忘。

花旗集团与摩根大通在没有弄清自己的借贷对象是否有偿还能力之前就轻易发放贷款。他们伙同自己的借贷对象联合起来进行假账的炮制。而最为恶劣的是,他们还通过一种名为“结构金融”的方式来帮助他们的借贷对象进行偷税漏税活动,以使自己获得高额的回报。

随着电信行业的非理性膨胀,世通的胃口越来越大。1998年,它以370亿美元收购长途电话公司MCI,该宗交易涉及的金额创下当时的企业并购新纪录,公司股价势如破竹般上升。这次收购对日后的公司规模具有决定性意义。从这以后,世通也更多地进入了公众的视野,包括华尔街的一些评估机构和投资银行。

就这样,在1985年至2000年的15年时间里,通过大小七十多起合纵连横的并购,世通公司由一个二流通信公司最终成为美国第二大长途电话公司和全球最大的网络服务和电子商务公司之一,拥有员工8.5万人。2001年,营业额号称352亿美元,公司的业务也日益集中在两个部分,即世界通讯集团和MCI集团。前者为大企业提供数据交换和电话服务、互联网联结、计算机系统管理,并操作世界最大的互联网通讯协议网络,后者则提供长途电话服务。此外,世通公司还拥有巴西长途电话公司的控股权。

2001年,世通公司会计丑闻曝光后,公司股价顷刻之间一落千丈,公司总裁埃伯斯也因为审计问题被推上了法庭,以至于到最后公司管理层不得不申请破产保护。

2002年,度过破产保护期的世通公司更名为MCIo在进行了一年多的外围交易之后,2004年4月重新返回纳斯达克市场。

一向善于抓住时机的卡洛斯当然也没放过这个机会。自MCI申请破产保护的时候,他就先后投入4亿美元大量收购了MCI的债券,后来,当MCI公司度过破产保护期,美国东部时间7月21日,开始重新返回纳斯达克的时候,卡洛斯立刻将自己手中的债券转化为股票,个人持有MCI4340万股的股份,占13.7%,成为MCI最大的个人股东。

2004年5月27日,MCI在旧金山地区成功地实现了当时世界上最快的IP传输,引起了业内轰动。虽然在技术上屡有突破,但MCI在财务上仍然没有好转的迹象,公司仍然一路亏损。到了2004年11月的时候,公司的亏损额高达34亿,又一次陷入了举步维艰的境地。

此时,很多美国公司以为打倒MCI,成为美国电信第一的机会来了,这时候,谁收购或是控股了MCI,谁就会稳居美国电信一把手的交椅。这引来了好几家美国电信公司,其中最有实力的当属德州电信公司(SBC)。2004年1月31日,它刚刚收购了被称为美国电信活化石的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这家公司负责人一时兴奋不已,他们将成为第一大美国电信商。但他们没意识到,在他们收购AT&T的时候,他们的竞争者在考虑收购MCIo而SBC以16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AT&T的消息则大幅度提高了美国电信巨头收购MCI的兴趣,他们纷纷担心SBC会因此成为美国第一大电信商。这无疑使一时陷入低谷的MCI又重新变成了香饽饽。

在各大电信公司放出准备收购MCI的消息时,它的股票略有上涨。

这时候新参加进来的公司还有Qwest公司,全名叫QwestCommunications,它在美国具有上百年的历史,是美国著名的宽带国际网络通信公司。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与地方电话公司US West(美国西部电信)完成合并后,Qwest公司逐渐从最初的光纤网络铺设商转型成全方位电信服务巨头。自1995年开始,在随后的6年当中,在总裁理查德·诺特贝尔特(RichardNotebaert)的率领下,Qwest公司先后进行了一系列几近疯狂的并购,最终成为美国第四大电信营运商,并逐渐崛起成为美国电信市场上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另外还有Verizon公司,它在2004年年底之前接管了Next Wave通信公司的全部23个市场的无线频段资源,这使Venzon将再次恢复自己在美国电信业的霸主地位。但是令Verizon的高管们想不到的是,还有很多美国电信业界的企业想借助收购MCI来与他们的公司争夺这个霸主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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