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党子墨。
你不是说过的,不允许别人伤害我,可为什么最影响我的就是你?
阿墨,求求你,出来好不好?
姨妈痛明明就是小腹处疼痛,可薛颖莹却手捧着自己的心脏处,这动作像极了东施效颦。但——这里压根就没所谓的西施,她又何来东施一说呢?
“小颖——”
这一声叫唤,声音中透露着浑厚的感觉,源远流长的厚重感,积淀了时光。
薛颖莹从痛苦的回忆中抽出身来,心头却猛然一惊,这又算怎么回事?
刚走了个小的,现在又来了个老的,老天存心的是不是?
身后有好几道热辣的眼神在盯着,那灼热的温度都快可以穿透她虚弱的娇躯。
尴尬地迎头笑着,她没好意思不打招呼:“关叔,你怎么来这了?”
这言下之意说的可明显了,这里哪是你这身份可以来的地?
关震像个没事人一样,手中捧着一束玫瑰花,他朝薛颖莹站立的方向走来。
薛颖莹怔愣,待在原地,眼珠子突出,都快堪比金鱼眼。
这玩意是打算送给她的?
或许是姨妈痛的问题存在,她大脑运作速度比较缓慢,难以消化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鲜艳色彩的红玫瑰花,难道这就是阿墨的鲜血染红的吗?
薛颖莹的眼珠子没办法收回,但看在谈君湛眼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小颖,今天是你回来的第一天训练,要加油啊!”关震和她说话间,顺势就将玫瑰花塞到她怀中,空着的那手也没闲着,在她头发上倒腾着。
看那动作,也就只有关系亲昵的两人才会做的出。
谈君湛直接招来雷霆问话:“这人谁放进来的?”
雷霆人为地雷扫射一通后,终于有个小兵扛不住地说实话了:“他说是关军医爸爸,有要紧事……”
新兵蛋子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含在最里头听不着了。
自知理亏,他没啥颜面说话,索性就闭嘴了,坐等首长下令责罚。
谈君湛还有更为艰巨的任务要处理,就将这权利交给雷霆去执行。而自己看着逐渐靠近薛颖莹的老野狼……对,没错,就是那匹老野狼。
关震的别有用心,在这里的小方世界,也就谈君湛明白。
眼前一幕并不是只有他一个看得刺眼,还包括从旁走来的关鸿。
谈君湛清凉凉的嗓音发令了:“还不赶紧把他带回去?”
关鸿除了执行外,还能咋样,虽然这也是他内心迫切想做的事。
“爸,医院刚才来了通电话找您。”关鸿对于关震向来都是毕恭毕敬的。
薛颖莹也不喜他的碰触,关震的每一次接近都让她感觉别有用心,这一点还不如关鸿的感觉舒服。
谈君湛就在此时过来,他再也无法同意之前薛颖莹给的要求。
一把揽住她的纤腰,他将她手中的鲜花丢回给了原主人:“关震,囡囡对玫瑰花过敏。而且,她只会心甘情愿收我的花。”
而你,要不是用长辈的身份在压迫着,她哪会接受呢?
来了这么一招,这样更奠定了她首长夫人的身份。只不过,她的心血不都全落空了嘛?
谈君湛是个专情的主,绝不会在外边胡来的。
瞧见眼前的一切,有人开始细嚼慢咽她的名字:“薛颖莹?薛颖莹。薛颖莹!”
她一激动,兴奋地揪着边上一人的胳膊叫唤道:“她就是薛颖莹啊!是那个首长当众宣布身份的那个薛颖莹啊!”
经过她这么一提,大伙儿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这事可闹得不小啊!
眼见自己成为造成轰动的源头,薛颖莹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赶紧往谈君湛怀中一钻。
受不了这尴尬时刻,她只好开始示弱般地揪住他的衣领,使劲眨巴着双眼,小声说道:“我们回家吧!”
刻意放软的音调,似乎总让人双腿踩在触感绵软的云朵上,不具备任何真实感可言。对于谈君湛,此时的感受也正是这样。
他的眸间被笼上一层沉重的浓雾,氤氲地叫人看得不真切。
——觉者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薛颖莹实在不知这一刻的磁场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也正是由此,从而使得她的心境无法避免地产生与之前迥异的差别。
他幽深且又饱含情意的眼神儿,完完全全撞入她的眼中,内心深处的某一柔软地带被触碰了几下。
她的内心仿若是块被长期浸泡在酸水中的海绵,一旦受到外界的轻微积压,存在里头的酸水很快就溢了出来,所有的变化丝毫不能受到她能够自控。
这样的她,并不是她所待见的。
于是乎,她毅然决然地拧过脑袋,脚跟朝后一大步。站定在一个与他相隔比较合适距离的地方后,她这才让大喊一声:“报告首长,我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还硬撑?”
当他那话一脱口而出,她闭上双眼也都能够想象他的表情。
那双本就犀利的眼神瞬间变得骇人无比,置于眉骨附近的俩浓眉受他这暴脾气的影响保准高高扬起,并且伴有纠结的状态……
“啊——”
在她脑海中,他生气的模样压根还没真正勾画成型,而她的念想也被其打断了。
……
你能够想象,自己还没完成的一件事被生生打断的那种感觉吗?那是一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怒发冲冠,浑身血液直往脑门上冲。
可视线与之对视后,她顿时还是焉了。
她恹恹地瞅向他,不爽地撅起嘴,内心满是哀怨,没事长这么大块头干嘛,眼神还这么渗人!
然而,就她这点小心思,谈君湛不用仔细琢磨也都了然于心。
他脸色阴沉地可怕,比那暴风雨将要来临前的黑云翻墨还要可怕。
受这凌厉的眼神影响,她下意识地直了直腰,强装镇定自若:“首长,你不能剥夺我的人权。”
她都拖着病体武装泅渡结束了,他还想咋样?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信不信她最后跟他对着干?
想到这,她心底乐翻天,亮出自己白净的小尖牙齿,这模样像极了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