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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鲁艾

“一件可笑的事而矣,一件错的离谱的事,我的记忆不该是这样,一个错在记忆里的东西,又怎么能错上一辈子了。”火灵站起身,向苏莫幽幽的道。随后,她又看到什么不妥当的东西,重新蹲下,伸出手把苏莫的衣服好好拉上,她接着道:“你对于我的好,也未必是你的真心,姐姐的交待、昨晚发生的事情的愧疚、你对以往那一番感情的不惑,正好交织在你身上而矣!两种错误,两个错人,够荒唐了!我要走了,回我的悠悠林,那是我一个人的地方,不是你的!”火灵说着,重新站起,往着东边走去。

苏莫想喊住火灵,可是他的嗓子根本发不出声。他想伸出手,拉住她,试图挽留这一切——既然已经错了,为何连面对错的勇气也没有了。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他试了好几番,也控不了任何动作。

当火灵消逝在夜的林子里,苏莫看着那满地的星光,但觉的烦人,他索性闭上眼,放弃了挣扎。

也不知道多久,他睡了去,他梦到自己又坐在一块石头上,他在思考,思考自己的去处。可是,想来想去,满脑子的念头都只有火灵。他想,他若不去找火灵,他便没有任何的意义。可是,火灵那一句“不是你的”又总勾绕着他,让他决择不得。

“这本身就是一个错。”坐在石上的他自忖道:“这一切的事情对于我是那么的美,对于她,却是一种伤,我若再去找她,只会伤了她。”他想到这里,满脑疑虑,他虽不知道悠悠林在哪里,可他若有那分决心,也定然能够找到。但是,有太多的东西并非是决心就能决定的东西。

“我该怎么办!”苏莫站在石头上,大声喊着。当他喊完,望向远方时,他看到火灵正在前方向自己招手。苏莫一呆后,一心欢喜的向火灵跑去,那一刻,所有念头和疑虑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可是,无论他怎么跑,他也挨不到火灵,火灵永远在前方那一处,仿佛间,自己跟一步,她便退一步一样。

也不知追了多久,火灵的模样飘浮起来,仿佛要消失一样,苏莫大喊着不要,可是火灵根本没有理睬他,已经消失了去。

“梦吧,就让它是梦吧。”苏莫叹息着,意识到了这仅是个梦而矣。前面已经是空荡荡的了,什么都没有,苏莫想自己应该看透,这本该错误的事情,这本不属于自己的发生,又何必去勉强了。他想着,那份心也如这野外,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但是,空旷的旷野又何常不怀有绿野的心了,苏莫安慰着自己,也仍希望火灵再次出现在前方,在前方笑着招手,等待着他,等待着那分火一样热,火一样燃烧的激情!他想到了那交缠的一幕,仿佛间是水与火间的交融、天与地的碰撞,这让他口干舌燥,无法忘怀!他根本就是一个动物!比如此刻,他便迷失了方向,没有了手,没有了脚,像一只蛇一样,在这旷野扭曲爬行。

果然,他又看到火灵,火灵仍然在前方,在招呼着自己,那凌乱的衣服在风在飘舞,那皎白的肌肤间痕透露,仿佛在等待着他,等待着他的欲望!

苏莫挣扎着,不顾一切的挣扎着,他要挣脱一切,去享受那份无与伦比的甜美。

可是,那远方的人,那远方的影,竟然变成了冯喜!可是,沸腾的血液已经让苏莫没有辩别的余地,他更需要那一分爱抚,那一分火热的侵犯!人影又变了,变成一个苏莫并不认识的女人,但此刻的苏莫,已经根本不在乎那是谁了!是谁都不重要了。

天下起雨,雨水淋在苏莫那激动兴奋而不能自控的身体上,浇灭了那份火热,他对刚刚自己的狂躁很有几分不解。他确然明白,他与火灵之间所发生的不过是一场欲望之戏,不过是简单的男人与女人间的关系!他要与她生活的念头也不过是由那满足的欲望而衍生出来的。换个角度来说,那个晚上,无论怀里的女人是谁,他都会产生事后与她生活下去的念头。一种简单的满足和满足后的面对事实而衍生出来的愧疚!也许自己要的不过是简单的肉体欲望。

是愚蠢还是单纯?谁知道了。

苏莫醒了,天早已经亮了,又是一天。

天空确实下了雨,不小,地面湿成了海棉体。

苏莫那一切的念头就如他一身的衣服一样,早被雨水淋湿。束缚,已经得到解除,但那繁琐的挣扎又让他颓心颓力,根本无法提起一种值得面对的心来。

他觉的自己正需要让雨水淋上一淋,冼净一下自己污秽的心,洗明一下心中念头。

当雨停了后,天空露出了彩虹,格外鲜艳,而苏莫则沾了一身黄泥水,黄泥水粘在头发上、粘在面上、粘在衣服上,倒让他像一个落难的人似的。他摊起手臂,看着自己尴尬的模样,不由的仰天笑了起来道:“天地这么大,难不曾真没有我苏莫要走的路。”

他如此喊上几次,那心情大为愉快起来。他沿河而走,寻上了正路,便沿路而走。可他刚在正路上走了些路程,远处便响来一阵铜铃,他顺势一听,知道一匹疾跑的马。不过,这刚下了雨的地面,坑坑洼洼的,并不适合快马。他刚这般好奇时,那匹马已跑到了他的身边。

“喂!”马上的人向苏莫喝道,那声音虽然粗鲁,可粗鲁难掩女子娇气,苏莫听出是女声,不由皱眉这女子的不懂礼。他仰头看去,但见那女子头戴一顶紫金冠,竖眉而起,和去了脸上几分女人气,显出独特的英气。身穿着一身金黄铠甲,虽不见的威武,到也倍显的抖擞。苏莫眼明,看出那身金黄铠甲图有铠甲之状,却无铠甲之实,不过是一件轻装织衣,金铠部分也是绣上去的,显然是为照顾她是女子而设计。

苏莫游历各国,对各处的贵族皇室了若指掌。他见这女子一身豪贵,便看向那马鞍绣图,见那上面图样,知是鲁国的马,又往那女子面上细看几分,只觉面熟,苦苦思辩,忽认得这女子乃是鲁国君主鲁荆的女儿鲁艾。

“长大了!”苏莫记忆里冯喜抱着的女孩竟已成人了,不由希吁感叹,可感叹之余又有几分感叹:“她怎么会在这里!”

“叫你了!”鲁艾见苏莫盯着自己而不说话,不由大怒,挥起鞭子便打。

苏莫知晓鲁艾生为公主,天生娇气,且这一装扮,已是照顾她女子气力不足,因而想她鞭子也不挥不出什么力来,竟是不避。

“啊!”苏莫面上挨了响亮一鞭,但觉面上有如刀刮,仿佛间刮去一块肉似的,他慌的伸出手去压着伤口,立刻便见的鲜红之血沿着指间流出。这时,苏莫方发现那鞭上竟有铁刺。

“叫你傻看,叫你不回答!”鲁艾看到苏莫发出惨叫,依然怒气勃勃。可是,当她看到苏莫面上流了大量的血,也是“啊”的叫了一声,小嘴张着,仿佛被那血吓住了一样。可是那仅仅是一会儿的表情,随后,她把鞭子拿到面前,翻看了一下,很有几分得意的道:“想不到这鞭子这么狠啊!”鲁艾说着,又看向苏莫,邪邪的一笑,而后,扬起鞭子又一次抽向苏莫。但这一次,鲁艾的马不知何因蹦跳了起来,只使鲁艾摇摆不定,好在,鲁艾反应到也迅捷,握缰绳的手猛的一勒。可是,马鞭却在甩动中斜斜甩在了马屁股上,这马一惊未平,一惊又起。厮鸣一身,腾空跳起,已把鲁艾从马上摔了下来,这千金架子,哪受的这般摔,早痛的“啊哟,啊约”真叫。

苏莫捂着伤脸,看着鲁艾此般模样,心中颇有几分解气,便也不欲再折腾她,而要避开去。可是,那后面传来铿锵之声,跑来几匹马,已把苏莫团团围住。

这几匹马,马蹄钉有黑蹄响铁,马膝处防有柔韧性十足的镂金遮,马头处护有银色盔壳,只露得一双望着前处的眼和那呼气的鼻,马鞍处挂有三个小挂钩,一钩上带有弓与箭袋,一钩上锁有弯刀鞘,一钩上似乎是食粮。更难奇怪的是,在如此泥泞的地面,那几匹马身上竟然一点泥也没有。

“鲁国战骑!”苏莫一惊,在这般泥泞之地上行军而能保持整齐与规矩的,也非鲁国战骑不可了。苏莫脑子里忽然间涌起风云,那往事竟转到了头上!

那个时候,苏莫仍然在为管家理商——管家老爷管坚是他的恩人,若不是管坚,他与楚娅活不过那群狼群!他需要向管家报恩。

管坚收他为干儿子,收楚娅为干女儿,对待两人有如己出,也因为如此,苏莫并不受管家少爷管悠喜欢!

也许,若没有那趟鲁国之行,他苏莫便一世是管家的人了,可是,有些东西是不可抹去的!

那趟鲁国之行的目的是要把乌郡的马匹以1。5倍于成本或者更高的价格卖给鲁国的收购商人,然后购置棉种、大米回到乌郡。

也许他对鲁国是好奇的,可是他并不觉的自己需要通过一件事情去改变另一件事情,有些事情定成了模型,已经无法改变,而只能去遵守,就如管家的商业——虽然他发现戚国的花红拿到鲁国来卖,远比乌郡的马匹拿到鲁国去更有利润;虽然他发现在拥有一定的供货能力时,有时候压价反而会使利润更丰;虽然他发现在鲁国花费一些时间去收购棉种、大米的价远比去采购的价更便宜,更实惠;虽然他发现战争会破坏商业,造成大量商业的不平衡和业主的倒闭,但却也透出某些暴利的商机!可是,他从不需要去理会这些,他只需要把管坚吩咐下来的事情做妥便可,而且,管坚对他很满意,很放心。

“鲁国的那些铁骑,你说会不会有我们的马匹了?”有那么一次,盘点账目完毕后的苏莫走到院子里,却听的下人在聊这话。

“优良的马匹,自然会有优良的去处。”苏莫挨了过去,笑着道,那时的他,平易近人,与下人们都是吃在一起,说在一块。

聊天中,苏莫知晓鲁国将要在东门五十里外的荒野举行骑兵的演练。也不知道是谁说想去看看那宏大的场面,竟引的几人都是赞同,但苏莫却不赞成,他说那乱糟糟、灰腾腾的场面并不值一看。这几个人开始劝说苏莫,说是那场面远比一年一次的怒江潮更是好看,苏莫终于心动,但又担心安全问题,可这几人早料到苏莫会有这个担心,便说出那荒野处有那么一处隐藏之角,可以鸟看全局而又不会被查觉。

“是吗?”苏莫心里已经落定了念头,却道:“那就去看下有没有我们的马匹。”

当苏莫见到浩浩荡荡齐齐整整的马阵时,整个脑子里就都是马蹄声了!也许正是那满脑子的马蹄声撞击到了苏莫的头脑,那马阵里的战骑遇山平山、遇海填海的气势虽然让苏莫称叹,同亲也让他大为愤怒!既然鲁国有如此强大的军队,为何当年要放弃对褚国的复辟!

“这便是侯与王的区别,这便是别人的疆土和自己的疆土的区别。”那夜,苏莫反复思索,终的结出这句话的意思。

于是,苏莫心中起了一种仇恨!

他开始着手自己的势力,自己的商业点,开始按自己的方式经商!

但一些命运性的东西出现了,他碰到了冯喜,鲁国大司马冯锋行的女儿。

与此同时,经验不足的他,在动乱中露出马脚,他被抓了起来,鲁国国君鲁荆亲审了他。这夕日的外征侯认出了苏莫,认出苏莫便是当年的小王子褚莫!一番冷静的对话后,鲁荆放了苏莫,但鲁荆要求苏莫立刻离开鲁国,因为鲁国已经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职权已经健全,他鲁荆虽是一国之君,但从国家安危来讲,亦无法废除苏莫之罪。

苏莫面对着这不可思议的释放,由不得有几分惊讶。他并没有立即离开鲁国,他的思想很复杂,他在思考鲁荆的话,那似乎是一种警告,又似乎是一种迫不得矣。当年褚国之乱有太多的引子,太多的因素,那场战争,那场动乱,已经说不上是某个人的错了!

当苏莫看着冯喜灿烂的笑时,他忽的明白,自己亦不过是为权势的欲望蒙蔽了心——在当他看到那些强大的战骑时,便有一种归为己有的念头,他认为这些铁骑原本是属于自己的皇室,自己的家族!也正因为如此,也才勾起了那些尘埃落定的往日恩怨!

当他把冯喜抱在怀里的时候,鲁国卜令朱青沫与冯喜的父亲冯锋行出现在他的面前,宣叛了他祸乱的罪名,将他捕捉而下。

那一时刻,他看到了冯喜的惊谎,也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但一个陌生人救了他,那个陌生把他带到一间小房间里,房间里等着一个人,仍然是鲁荆,而那陌生人拉下面罩,却是褚国旧将章芝!

鲁荆又一次救了苏莫,但他警告苏莫必须立刻离开鲁国,否则,他将无能为力。

苏莫在章芝的劝说下,终于决定离开鲁国,但他要求见冯喜最后一面。然而一见到冯喜,他便不能自拨,竟然带走了冯喜。

冯家因为冯喜的事情,亦是暴怒,他们派出了杀手,当秦三出现在苏莫的面前时,一些事情已经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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