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草团中站起了两个人,正是不隐和不离,那不隐瞪着火灵,凶语道:“还当你改过了,想不到一下就变调了。”
火灵无法答话,她只觉的肺脏揉成了一团,血液在体内横流,让她恶心的想吐,但恶心的动作又让身体更是抽搐难受!蝴蝶飞了下来,在她的胸前轻舞着,她感觉到天地一眩,然后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消了大半去。
“还是你理解我。”火灵对着蝴蝶淡淡的笑着。
不隐盯着蝴蝶,若有所思,可是不离却拍了他一下道:“分清楚主次事情。”
“用不着你提醒!”不隐回答,他向已经站起来的霍格道:“追你好久了,狡猾的东西。”
“辛苦了!”霍格点头笑道:“两位的嗅觉还是那么灵敏。”
“我还真想看下,你到底有什么改变。”不隐道,手中多出一串树叶,而后翻身打向霍格,树叶翻腾,呜呜作响,就像整个树林被狂风刮动时的声音。霍格拉起披风,挡住翻腾的风与树叶,不隐怪啸一声,凌厉之声以刀剑之势割破霍格的披风,那树叶也片片如鳞片翻进了霍格的披风内。霍格面露惊色,左手抽出一把匕首,划向不隐,但不隐一个翻身,已借风涌退后到五米之外。
不离则在两人打斗的范围外绕走了一圈,显然他在布置陷井圈套。
“这就是你出卖了自己换来的?怕是除了脑袋里的一腔残念,别无其它吧。”不隐对霍格笑了起来。霍格面部严肃,一动也不动,他的披风正在碎裂,划成一片一片的树叶,慢慢脱落在地面上。
“唉,我的布置还真是多余啊,本想让老朋友见识一下新手段,没想到!如此不济,连得以前也不如了,真不知道你疯狂追求的目的是什么。”不离摇着头,叹着气。
不隐和不离聊着,只视霍格于不顾了,好些时间,两人才收住聊性,把话题的视线转到那只蝴蝶身上道:“那只蝴蝶很稀有,肯定能卖上一大笔钱。”
“哈哈,我也这么想——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离应和道:“一个违法者,一只值钱的蝴蝶,还搞定了任务,三桩美事全一块了。”
两人打笑着,竟有几分沉迷。
那霍格的披风碎后,便是身体的碎裂,一块块的化为树叶,在这秋季之中,凄凉的飘落,很快,那个形体渐渐消失了去。水灵看着他的场景,隐隐觉的有什么别样的东西。
霍格的身体终于消逝了干净,地面洒了一层落叶,却是绿的,只让人疑惑这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季节。不隐走到绿叶堆中,伸出手去要验证绿叶的问题,可是一串绿叶叠了起来,正握到他的手上。
“啊!”不隐大叫起来道:“该死的家伙!”
不离听到不隐大叫,仓皇起来,他看着不隐的眼神在异动,时而是不隐的,时而是霍格的。是霍格的时候,霍格咯咯笑道:“怎么样,我的朋友,当面临生死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差别就出来了。”但一转到不隐时,不隐骇怕而惊恐的道:“赶快想想办法,我不想死!”
“很快!你不会为死亡感觉到任何恐惧!”不隐又变成了霍格,不隐的树叶则变成了匕首,并沿着脖子往心脏处划去。
“不!我不想死!”不隐大叫着,那把匕首又变成树叶。
“很快的,一瞬间。”树叶又变成了匕首。
不隐在挣扎,凄凉的挣扎。
火灵看着眼前的奇怪的变动,忽然间想起了水灵,水灵那浸着泪水的眼睛,那痛苦的表情和哀怜的叫声,仿佛无时无刻不在一种挣扎中一样,她轻轻的呼喊着自己,却又要无情的杀死自己!当阿布的箭支穿透水灵的胸膛时,她满脸的无辜的泪水,满眼的恐惧和骇怕,仿佛间是一个不禁事的人!
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匕首扎进了不隐的心脏处,但那把匕首不是霍格的,却是不离的。不隐睁大着眼看着不离,仿佛间不认识这个人。
“你!”不隐的眼睛充满了愤怒和惊慌,但很快呆滞下去。
“我别无选择。”不离道,他的神情死寂,比不隐的更可怕。
“很完美!”呆滞的眼睛又聚起了霍格的邪恶,那邪恶的眼睛却是看着水灵道:“再多的解释也无法说明什么事情比这个更残忍了!真正邪恶的,是你们自己的心!”
“去死你个混蛋!”不离愤怒了,他的匕首划向霍格的头,瞬间,那个头便满是血,随后,两个眼珠也给挖了出来。可是,他很快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不隐!地上的眼睛一挣一扎的看着不离,不离的手颤了起来,他惨叫着跳了起来,跑不远又摔倒,好像有东西追赶着他。
也不知道多久,那个可怜的人连爬带摔的从火灵眼前消失了。于是,火灵感觉到整个世界的静,可怕的似乎失去了一切生命的静,隐隐的痛从肋骨处钻了起来,火刺火刺的,泼辣的厉害。
“罢了!”火灵看着不隐的尸体淡淡的想“静静的死去,也比他好很多了。”
蝴蝶在她面前飞舞,她读出了它的意思,它在否定她的想法,它飞了一下,便落在不隐尸体的破袋子处,火灵挣扎着动了起来,几股穿心裂肺的痛后,她抓到了那个布袋。布袋里面有干粮,淡水,还有一些药物,以及一些锋利的器械,更有一些奇怪的图腾坠饰和她不知晓的物体,她想那可能是他们布置陷井的一类东西。
她慢慢的咽了点干粮,喘了口气,晕睡过去。
当她醒过来时,闻到了一股腐臭味——不隐的身体已开始腐烂,大量的苍蝇匍匐在他身上。火灵缓缓坐了起来,痛疼在,不过,这一次不单是肋骨痛,而是全身,但也就是这样,使的痛疼不如单处那么痛的钻心。她勉强做了起来,继续嚼咽了点干粮,唾了点水,随后念动巫术,以土结阵,用土缚将不隐的身体埋了。
她又睡了过去,当她再一次醒来时,身体的痛疼已减轻了不少,但汗水也把她弄的虚虚脱脱的,很是乏力,她挣扎站起来,只觉的头晕目眩,仿佛间就要栽倒。蝴蝶为她重新站了起来表示高兴,它在空中飞舞,画着了几个大大的花朵形状,仿佛间要献给她一样,她轻轻一笑,挨到树边,折了一根枝丫,做成了拐杖,可是她看着那个土阵,又总有一种念不去的东西。因而她走到土阵面前,把树枝插了进去,又从包袱里了拿出尖刀,在上面刻了些巫体文。随后她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她要离开这里,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竟让老天也舍不得刮起一阵风来。而那插进地面的树枝瞬间繁殖起来,长成一颗大树。
如此以休息为多的步走,自然走不了什么路,不些天,包袱里的食物吃完了。不过,她很幸运,在食物吃光后的半天中,她走出了荒野,进入了大道,而且她的身体也康复了八九。大道虽然见不得繁华,但却有个路标,沿着走,定然会有人家。她走了一程,尚未见到人家,却因为难忍的疲累和酸痛不得不再次休息下来。
“睡一觉,醒来,再走一程,或许就能碰到好人家,要点吃的!”她想,对着头上飞舞的蝴蝶笑了笑,便靠着树头小憩起来。
这一次,是马铃声把她吵醒了,她睁开眼,眼前却有一个男子盯着自己看,火灵但觉的那目光很不舒服,不由的拉了一下破烂的不能遮体的衣服。
“姑娘不会是从荒野里跑出来的吧。”这男子面宽眉粗,皮肤粗糙,却有一种警觉透在眼睛里。火灵愕了一下,点了点头,也不多话,她在看男子身后那马队的行头,以决定是否要寻求他们的帮助,
“你!”这男子又欲问话,一个小伙已溜到他的面前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然后这男子点了点头道:“我姓鲁,你可以这样叫我阿鲁——大家也都这样叫我,我们老爷想见你,不知道你!”
“我需要一点吃的。”火灵不知道他们用意何在。
“当然!很好解决的问题。”阿鲁盯着火灵肩上的蝴蝶,面上露出愉悦的尴尬。
很快,火灵见到了阿鲁口中的老爷,面前的男人让她为“老爷”两个字感觉到吃惊,这是一个中年男子,三十多来岁,面微瘦,但却有着凌利的棱角,把那瘦的感觉碰了去。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灰布衣服,丝毫见不得光泽,与穿着绒皮大衣的阿鲁站在一起,主仆间的关系立刻倒置了一番。
“你!就是他们老爷?”火灵迷惑的问。
“是!”中年男子不否认,他的眼棱多皱,仿佛是个仇苦的人。
“这么年轻,就称老爷了,还真有些让人!”火灵说着便顿住了,她盯了一眼关上马帘离开的阿鲁,然后眼睛就落在了眼前男子前的羔饼奶油上。
“风风尘尘的也已经三十有二了,还能够算的上年轻?”这人道,并把盖饼奶油推向火灵,向她摊了摊手,示意她自用。
“才三十二!”火灵一愕道:“我看你怎么都像快四十的人了。”
“一下说我年轻,一下说我老,想说什么了。”那人笑着:“我这人早熟,八岁就开始随商出行,十二岁自己就开始接商,想想吧,商龄也有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