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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试身手

听到青若雪的话,老鸨当下一愣,看向青若雪的眼光也发生了变化,莫说刚才这一席话说的颇为威严,就是这小丫头此时此刻身上所散发的气质,也与旁人不同。

老鸨不由心里暗自吃惊,莫不成真的很了不起?在这个大陆毕竟也是有神童的存在,只是她从未听闻过医药世家有什么传闻,又或者面前这位瘦不拉几的小丫头跟了一位隐世高人?

可是,这么小的孩子?

老鸨抿了抿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能治?”

青若雪扭了头,嘴角噙上一抹冷笑,“信不信由你!”

老鸨当下有些尴尬,还想问师从何派,可是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已经开始不耐烦,她倒是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办了。

就在这关头,一道声音从二楼传了过来。

青若雪抬头,就看到二楼的回廊上不知何时站立了一抹清丽脱俗的身影。

一头堆云盛雪的乌发挽成流云髻,银色的流苏插在发间,悉悉索索抖动了斑斑芒点。一席及白色的对襟齐胸襦裙,紧密的贴合在身上,长长的裙摆如同欺负的波涛,卷起层叠,远看宛若能动一般。一双柳眉下,明亮的眸子透出云雾般的光彩,整个人纤尘不染,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又无限向往。

只是如此,就已经美若仙子。若是揭开那脸上的面纱,必定极美。

“妈妈,让她上来吧。”那女子的声音空灵动听,像及天边仙子。青若雪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大陆也有如此美丽脱尘的女子。

老鸨为难的看了一眼楼上,声音里带了些许的无奈,“可是红颜,我担心你的脸啊……”

青若雪这才知道,原来她看到的人就是花满楼在循流城的头牌,红颜姑娘。

那女子仿若笑了一笑,眼眸温柔的看着楼下的青若雪,“反正如今也是这般模样了,让她来试试吧。”

见红颜如此说,老鸨也只得点了头,差人邀请青若雪上了二楼。

她不是不抱了些许的侥幸,只是红颜的脸已经拖了有些时日了至今不好,如今来的小丫头片子,她真心怕对方一个下手不稳,反而将最后一丝希望都断送了。

见青若雪进了红颜的房间,老鸨重重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上去。

进屋的瞬间,青若雪就闻到了淡淡的梅花香气,此种是冬梅的味道,梅花开在冬日,而现在确是夏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略一扫,就看到瓷白花瓶里盛开的可不就是冬梅?

红颜身边的丫鬟翠屏见青若雪脸上惊疑的神色,不由拧了手中的帕子,这摆明了是个没见识过世面的小丫头,她家小姐难道真的要让对方试试?

“那是用元力催化盛开的。”红颜轻轻说了一句,化解了青若雪的疑问,只是她声音里和刚才全然不同,带了淡淡的惆怅,想来这花必定也是大有清分。

只是青若雪不知道,要让一支冬梅在逆天而开不但需要雄厚的元力,还需要缜密的心思。那支价值连城的冬梅,在她眼里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博取佳人欢笑的稀罕玩意罢了。

翠屏扭了扭手里的帕子,还是担心的开了口,“小姐,你真的要让她试吗?这些日子你也见过不少了,若是再这样下去,你的脸怕是再也不能好了。”丫头说着,声音里带了些许的哭腔。

红颜静静坐在凳子上,嘴角划过一丝苦涩的笑容,“罢了,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她说完,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青若雪,“你竟然敢来,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若是能治好我或许能缓你一时之急,但是你也要明白,花满楼不是空名,我不一定能保你。”

一番话下来不但说透青若雪的心思,也暗暗提了另一番意思,若是出了事她可以帮忙但是却不一定帮得上,也算是给了警告。

这般懂人心思,倒让青若雪对对方起了一丝好感。比起来,她更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青若雪抬眸深深看了一眼红颜那双涟水双眸,话说到了个这个份上,但是有些事还是需要开门见山的问清楚,更何况她此次来的目的关系到以后的将来。

“如果我能治好你的话,你们会给我一万金币的对吧?”

翠屏未曾想对方竟然上来就谈钱,当下面上染上一层微怒,“你当我们花满楼是什么地方?难道还会骗你的那点诊金不成?”

青若雪冷哼一声,斜睨了翠屏一眼,“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不过你竟然三番四次质疑我,那我觉得我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至于姑娘的病,呵,我倒盼望你能找到第二个人医治!”

青若雪的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直接让翠屏的脸跟着涨红起来,“你这个丫头,说话恁的张狂!”

“翠屏,闭嘴!”红颜握紧手指,柳眉微微拧了起来,刚才青若雪的话说的再清楚不过,就是她有把握能够治好自己。

“这里我说的算,若是姑娘能够治好我的病,莫说金银,就是日后有需要红颜帮忙的地方也在所不辞。”

红颜一双水眸深邃如同暗夜,墨一样的漆黑。青若雪勾唇,面上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红颜扬了扬秀美的手指,翠屏不甘心的点了点头,拿出了事先准备的金币。

“我先预付五百金币,若是能治好,剩下的必定全封不动给你。”红颜开口,翠屏将手里的钱袋放在了桌上。

青若雪拿起来,往手里一放就感觉到了金币的重量,相当沉重。

收起了金币,青若雪方才坐了下来,神色坦然仿佛刚才的那些钱她已经见怪不怪了一般。

说起她现在的淡定完全是因为在现代的青若雪,凭借自己的一双手赚到了巨额的财富。有些东西经历了,便再也没有初次的激情。

红颜紧了紧手指,呼吸跟着停滞了一下,心里做了准备方才伸手将那方帕子揭了下来。

霎时间,一张被毁的看不出原来的面容袒露在青若雪的面前。

红褐色的毒疮,宛若盘踞的树根,笼罩在整个面容上,令人一看浑身不舒服。

红颜低垂了眼眸,想要掩盖此刻眼中的忧伤。

“我碰一下,会有些疼。”青若雪开口,将之前带来的银针用烛火烤了烤,轻轻一刺,那红褐色的毒疮顿时破了一个小口,不同于其他的毒疮,流出的是红褐色的液体。

银针的针尖霎时间变的乌黑,没有了一丝光彩。

青若雪将针又烤了一下,上面黏着的脓液顿时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青若雪眉头一拧,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这股味道她非常的熟悉,她虽为医者但是懂医就一定会懂毒,更何况她在毒药方面也有着迷的执着。

“你的毒我能治好。”青若雪擦了擦银针,这只针已经差不多等于废了。

翠屏微微一怔,这么快就下了结论?“你确定?”其他的医者来可是研究了许久都没有结论,怎么这个小丫头这么快能肯定回答?当下心里产生了怀疑,有些迟疑的看向红颜。

青若雪冷哼一声,没有去看翠屏。从进门她就觉得这个丫鬟管的太多,絮絮叨叨的让她有些厌烦。

青若雪将银针包了起来,插进了自己的发间,“这种毒我见过,不过对方想来是下了心思,精心提炼将这种毒弄到了最为浓稠的地步。若是再多些日子,你这张脸永远也不能恢复了。”

红颜听到这儿,唇紧紧抿了起来。

她抬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这位姑娘,你可能给指条明路?我的吃穿用度都有人看管,不可能无缘无故中了那么久的毒也没人发觉。”

青若雪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方才压低声音开了口,“这种毒需要长期的接触方才能渗入肌理,我若是没猜错,怕是混进了姑娘常用的东西里。我见姑娘食指有轻微的肿胀,想来也是长期碰过那个带毒素的东西。”

红莲愣了一下,跟着点了点头。她的手的确有些肿胀,一直没有消过,虽然也摸过药膏好了一些,可总是麻麻的。

青若雪见她应允,这才将早就猜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姑娘面部受损严重,而食指也有损伤,若是我推断无错,这毒必定混在了你所用的胭脂水粉中。”

青若雪的论断一说,红莲的面容跟着紧绷,而翠屏则是倒吸一口凉气。主仆二人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了些许的猜度。

这毒素来的猛烈,一开始她们都以为是接触外界才患染,如今听青若雪一说只觉得心凉,能接触到她脂粉的人算来算去不过几人……若真是身边的人动的手脚,那也肯定花满楼的人。

两个人变幻了脸色,青若雪都尽收眼底,她当然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不过她丝毫没有兴趣卷入旁人的争斗中。

随手拿起桌上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握着手里的毛笔青若雪不由有些别扭,虽然她也会一些,可是着实写不利索。

尤其是她边写还要边和记忆中的文字比对,一张方子下来只觉得是自己写的最累的一次。

翠屏接过药方,看着上面的药草,不由拧了眉,“小姐,这里面的黄竹,白参,叮当子什么的都是便宜的药材。”

红颜惊疑了一声,拿过方子一看竟然真是。她脸上的伤如此厉害,难道就这些便宜的药草就能解决?

青若雪轻笑一声,只觉得好笑。人总喜欢将事情往复杂那边想,所以才导致很多时候反而解决起来麻烦。

“依照这个方子熬成汤汁,每日早晚用蚕丝绒的帕子敷面,反复两次。三日之后必定会有效果,若是没有,金币定会系数奉还。”青若雪说完,刚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外面挡着去路的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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