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看了尹孝君一看,吃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冯莺的脸上,充满着疑惑的表情。
眼前的一切恍若并非是真实,为了求证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她还用尽全力在尹孝君的脸上捏了一把。
“疼死了!”
到了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尹孝君的泪水都几乎要滚了下来。
这个女人!
自己那么久没有和她在一起,她居然,一点都没有改变。
还是这么的——暴力!
还亏了他,替她担心,害怕她会晕厥过去呢!看她现在力大如牛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必要了!
假装,怒目看着冯莺,作势想要打她,忽而——
此时。
“啊!”
“哇哇!”
啼哭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是一个小小的牛犊,那么的有力。
而冯莺在此刻,轻松的,叹了一口气,身体上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几乎,要瘫软过去。
“生了,生了!”
一个非常惊喜的叫声,沙哑的,带着出于惊喜的尖叫。劳累的产婆带着万分的惊喜与释然看着帝后两个人。
尹孝君冲着那产婆的叫声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浑身赤色的小子。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点的毛,如同,一只小老鼠一般。
他才一掉下来,就费力的,哭着,仿佛是,被什么人欺负了一般,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尹孝君看了一眼,像是这一下子受到了极重的惊吓,就又立马接着放声大哭。
难道,朕是怪物?
尹孝君感到一阵的古怪。
指了指自己,怪异的,尹孝君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你才是怪物呢!
小小的,跟老鼠一样,哪里是,朕的孩子啊?
没好气的回瞪了那个小子,就好像,那小孩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甚至,像是赌气了。
“就是你这小子,让莺儿受苦,来人!给朕把他,扔到外面去喂猪!”
说罢,他开始爆笑,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仿佛在立时就将那种悲哀的情绪一扫而光,手指一扫,本来是指向了那个自己的襁褓中的孩子的,可是转势,却——胳膊一弯,一把将冯莺抱在怀中,接着,宠溺的,将自己的整个的身子都埋在她的怀中。
“朕想你。”
他吮吸着,冯莺的温暖。
那么的贪婪,他的吻落在冯莺的胸前,落在她的如花一般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顾忌。
这让冯莺的脸都红成了一个大柿子,所有的宫女,连同那个一脸惊愕的产婆,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古怪,还有一些的惊讶。
从未见过,这样的夫妇,不愧是,帝后!昨晚,还吵的那样的凶,可是现在,却恩爱的什么似的!
“呆子!”
冯莺叉着腰,大喝一声。
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指着尹孝君,一字一顿,“我们的账,还是没有算完呢!”
产婆捧着那个刚刚出生的小孩,轻巧的迈着脚步,和一群宫女一起蹑手蹑脚的,从宫殿里面退了出来。
她一脸的郁闷,甚至,有些的茫然了。
要是在别人家里,生了孩子,自然父母都是要极为激动的抱一下的,可是,现在,这个出生就身份高贵的皇子,居然——没有人理会?
“这可是一个皇子呢!是一个小阿哥呢!”
自言自语,可是透过窗户看里面,冯莺依旧是在不亦乐乎的打尹孝君,两个人闹的,哪里能够注意的到这个孩子?
“苦命的孩子,乖,我带着你。”
她说着,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慢慢的,扭着肥胖的身躯,向着外面走过去。
将信将疑。
冯莺看了尹孝君一眼,充满着,疑惑与不信任。
警惕的,将整个的身体团成几乎一个球。她本是,一个人躺在床的旁边,看到尹孝君的温柔如水的表情,悲从中来,居然,一下子,扑倒在尹孝君的身上,捶打着他,放声的开始大哭。
“那个什么贵人的,真的不是你喜欢的人?”
质疑,还是质疑,一脸疑惑的看着尹孝君。
他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呢?”
不回答。
尹孝君转过脸去,皱着眉头,挣扎的想了半天,终于,决定将这个秘密保留下去。
一把,将冯莺整个人都抱在了怀中,心痛的,看了看冯莺,颤抖着声音说:“莺儿,这件事情,朕不能告诉你,但是,朕保证,以后,朕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了……”
说罢,举起手来,仿佛是在指着天空发誓,尹孝君一字一顿,认真的表情让冯莺看的都是惊吓住了,“如若,朕再负了莺儿,必当,不得好死。”
半晌。
“死呆子!让我都以为是单相思了这么久!”冯莺恍若是爆发。
一下子,将自己的身体更深的埋到尹孝君的怀中,吮吸着,他的体香。
她的心,颤抖着,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
像是,极度的寒冷,拼命的,在尹孝君的怀中颤动着身体。
很久。
时间漫长的,如若是成了冰,这让尹孝君的那些伤口的疼痛,也开始蔓延。
终于累了。
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片刻之后,冯莺却又有些的后悔了。
一种懊悔的表情挂在脸上,弄的尹孝君又是一阵的吃吃的笑。
自己的糗样,居然让尹孝君看了一个实在!真是可恶!她想。
“朕的皇后,还想要到哪里去啊?”
见到冯莺掩着面想要从床上下去,尹孝君一把,抓住了冯莺的手。
轻佻的,将冯莺搂入怀中,一颗心,却紧张的扑通扑通的乱跳,尹孝君一脸陶醉的模样。
可是陡然之间,从床上站了起来,一种不能再容忍的表情,他的嘴唇颤抖着,说道:“喂!莺儿,你到底,多久没有洗头发了?”
“很臭?”
冯莺怪异的瞪了尹孝君一眼,拿起了一把自己的发梢来。
片刻,表情也变得古怪,一下子,将头发放开,她点了点头,“确实,是该要洗头了。”
“尹孝君,他,真的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守在冯莺的身边?”
耶律寒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从人。
站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他绝美的身形显得是那么的落寞。
凄然的表情,挂在脸上,当听到此的时候,勾起了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我想,如果,我有这个机会的话,也会这么做的。”
“主子。”
身后的人,不安的看了他一眼,“您可别做傻事啊!”
说完,见到耶律寒摆手,他忙的,冲着后面退了下去。
只是,在最后的时候,不忘了瞥耶律寒一眼。
这些人,连同自己的主子,都是怪人。要知道,痨病可是容易传染的。为了一个得了痨病的女人,也牺牲自己,值得么?
摇了摇头,有些不解,他退了下去。只剩下,一脸怅然的耶律寒依旧肚子站立在树下,呆呆的发愣。
下一年,当我,再站在这种茂盛的梧桐下的时候,不知道,是否还能够看到你们两个人的身影呢?
但愿吧……
他轻叹了一声,慢慢的,从院子中走了出去。
夜深了。
宫中的太医院内,却亮着一盏非常黯淡的灯光。
一个人影,在太医院的狭窄的药卢内徘徊着。
上官欤很是头痛。
努力的,冲着自己的头猛的拍了下去,可是,那些他配出来的药的味道,仿佛,都是不对!
记得,当时自己的师傅曾经告诉过他关于痨病的药的具体配方,可是,他居然全都给忘掉了!
不争气!
可恶!
他的眼眶,全都是红了。为何,偏偏,得了痨病的是莺儿?他宁愿,是他自己啊!
“人参、陈皮、生姜……。”自言自语的说着,努力的,让自己重新开始工作,上官欤的每一滴泪水都撒在了那些药水当中,他的身影,在药卢中奔波着,整夜,终于,到了早晨,他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乖,莺儿,把这些药都喝下去吧。”
尹孝君拿过一碗苦涩的药水来,自己品尝了一口,皱了皱眉,可是最后,却依然是递到了冯莺的面前。
“滋补养生的。”
装作不在意,手中拿着汤匙,已经冲着冯莺的嘴中灌药,可是,心痛却又开始,尹孝君只得是别过脸去,不看冯莺。
“父皇!母后!”
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冯莺定睛一看,差点,没给吓的将药水都喷到他的脸上去。
只见小玄明吃力的,将那才出生不久的小孩抱在怀里。
豆大的汗水,从他的脸上冒出来,他很吃力,可是,怀中的那个小人儿却依旧是在哇哇的哭个不停。
“小弟弟他,停不了了。”
指着怀中的小孩,小玄明不好意思的看了冯莺一眼,可是,当见到奶娘已经飞快的奔过来从自己的手中将那小孩抱走,他却立马又耸了耸肩,摆出一个无所谓的架势,大人似的说道:“你们知道的,小孩子很难哄的,何况,这个小弟弟太顽皮了。”
片刻。
“干皇子!”
一个叫声。
忍无可忍。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一个肥胖的中年女子叉着腰从内室中走了出来,没好气的,瞪了小玄明一眼,她带着怒气说:“你为什么,用宣纸给大皇子垫屁股!不知道,小孩的皮肤很嫩的啊?”
“我害怕他尿床尿到我的身上么……。”
犯了错误,可是依旧装作是非常的镇静,小玄明理直气壮的看了奶娘一眼,“不是么?再说,这个能撑的比较久么,这样,还省了你洗尿布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