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偷偷到靳朗的府里来,不是为了钱的么?”冯莺瞪大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这个白衣人打量了一番,“你不是贼,又为何半夜里爬尚书大人的墙呢?”
“当然不是了。”白衣人伸出一个非常瘦小的指头来,在冯莺的眼前晃了晃,“你以为我郝中仁会在乎这种东西么?”
“那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呢?”冯莺有些疑惑了,这个男子,身上的一袭衣服虽然没有任何的花纹修饰,就材料看上去,却的确是上乘的布料,难不成……。
“哦!”冯莺大呼一声,一脸的恍然大悟,却被白衣人非常紧张的捂住了她的嘴。
“你干什么啊!”半晌,当那个白衣人小心翼翼的放开自己的手的时候,小霸王冯莺一脸的不依不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扯着他的衣服不放,眼睛瞪的圆圆的,她说:“你先带我出去吧,本大爷还要出去有事情呢。”
长安街上。
“现在咱们出来了,你该和本大爷说一下你为什么去靳朗大人家吧?”从洒满了初升的阳光的街道上路过,冯莺的眼神却一直专注的盯着白衣人,“我说白老儿,你是不是该把面罩取下来了?”
“恩。”白衣人应声,一下取下面罩。
这是一个帅气的男子,他的眉毛很浅,却如同一弯新月,让人觉得清新,给人一种淡淡的释然。他将那块白布绑在自己的额头,却成了一个天然的抹额,脸上带着浅笑,露出一个非常好看的酒窝,那个男子忽然伸出手来,刮了一下冯莺的鼻子,“你啊,都看我看呆了!”
说罢,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男子看着冯莺,一脸的笑容。
“你确实长的很美。”冯莺败下阵来,她狠狠的打了打自己的头,看来,喜欢看美貌的男子真的是一个坏习惯、
“对了,”冯莺指了指那个男子,想要转移注意力,于是瞪着眼睛,一脸兴奋的仿佛是刚刚抓到脏的表情看着才认识的帅气的郝中仁,“你一定是异国的,想要来我们国家这里偷取机密的是不是?”
“那样我早就去皇宫了,才不去什么破尚书家呢。”男子瞥了冯莺一眼,脸上充满了嘲讽,“看来你真的是很聪明!”郝中仁拍着手用一种非常惊讶的表情看着冯莺。
“你这个恶棍!”冯莺气势汹汹,叉着腰,看着那个可恶的郝中仁,愤愤不平的摩拳擦掌,大叫了一声。
周围,旁边数以千计的店铺里,无数的头探出来……。
或带着恨意看着郝中仁,或带着怜悯看着冯莺,或一脸恹恹,半天模不着头脑,一脸困惑……
“没事,我和我的夫人在这里大街上打情骂俏,实在是本人的错!“郝中仁带笑说罢,居然一板正经的对着那些周围的人们抱拳施礼,他在风中站立,发丝不见一丝的凌乱,脸上带笑,居然看上去,是那么的疯子潇洒……
“哇!那个大哥好有男人味哦!”一个美貌如花的青楼女子探出了头,看着郝中仁,她搔首弄姿,拿着一块带着浓重的百合花香味的手帕在二楼非常的招摇着,“大哥,您上来玩玩么!”
“阿嚏!阿嚏!”冯莺开始流泪……。开始打喷嚏……。
都是这该死的百合花!
“其实,我到靳朗家的目的是为了吃到那传说中非常美味的靳朗靳大人家的料理的。”郝中仁走在前面,缓缓的说。
“是为了好吃的?”冯莺笑的几乎要岔气,“还没见过你这般的人呢。”
“那是当然!我是天上第一、地下无双的爱吃,一生视美人若稻草、视稻草若美人,当然,这稻草一定要有鱼头那么鲜美,像鸽子那么纯,像葡萄那样醉人,像……”
“得了,得了,看来,你这一辈子很难一见钟情了。”冯莺看着他,不禁好笑,拿起自己手中的扇子冲着那郝中仁的头上打去。
“怎么,你们中原除了男人用扇子,难道女人也喜欢这样?”郝中仁瞥了瞥冯莺,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人的?”冯莺又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个奇奇怪怪的郝中仁,“还有,你刚才说‘你们中原’,看来,你不是中原人?”
“当然是了,我说的中原啊,指的是故中原,指的是秦代时候的三关以内的地方,你明白不?”男子看着她,没有丝毫让冯莺意料中的慌乱,依然是带着笑容缓缓道来,“再有,你说我怎么看出来你是女人,这个原因么,从小我见过的女人无数,看过的女人似海,简直是多如苍蝇,牛毛来比都不见得多,繁星相比都显得少。三岁的时候我看懂了我妈是男的,我爸是女的;四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女人之所以被称为是女人是因为多了两个小东西;五岁的时候我知道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可以生下娃娃的,六岁的时候我知道了可以和姐姐玩亲亲,可是不能和奶娘玩亲亲,是因为姐姐很漂亮而奶娘太老太丑;七岁的时候我被一群美女包围,那些人逼迫着本大公子娶他们;八岁的时候连老妖婆看到本人都动了心思;九岁的时候一大群男人来到本大公子的面前想要娶本大公子被本大公子打的落花流水……你说,就像本公子一样聪明伶俐,风流倜傥,美貌如花,功夫卓绝的人怎么会看不出你是一个女子呢?而且,本大公子认为,你还是一个特别的女子。”说完,他拿出一把折扇来,挡在自己的面前,忽然间遮住了自己的面目,呼呼的对着扇子吹风,他的鬓发在这种反弹过来的风的吹拂下如同飞鹰一般的飞舞,凌乱而让人觉得沉醉。
“看不出来,你还真自恋。”冯莺点点头,面带肯定之色的看着郝中仁,她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看来,你达到我的徒弟的要求了。”
“徒弟?”郝中仁傻掉。扇子背后那双本来得意洋洋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彩,他看着扇子上自己画上的画,不禁黯然神伤,忽然,一个不留神,手上的扇子居然哗啦一声掉了下去。
“哥哥,这个扇子可以给我么?”一个女子脸上发光,眼泪纷飞的来到了两人的面前,跪下去,如同是看见了什么黄金万两一样的小心翼翼的将扇子捧起,两眼泪汪汪的起身看着郝中仁,她几乎要发狂了。
“又来了!”郝中仁一把从那个女子手里抢过扇子,“跑!”他忽然拉住了冯莺的手,运足了轻功,爬上了墙头。
“干嘛啊!不就是一个女子想要你的扇子么?这么小气,不能给啊!”冯莺气愤的一下子甩开了郝中仁的手。
感觉到重心不稳,踩在墙上摇摇欲坠,冯莺赶紧想要再去抓郝中仁的手,却被他非常聪明的避开了。
不是吧?
她看看下面,咬咬牙,想要跳下墙来,却忽然看到一群黑压压的人群飞快的跑过来。男男女女,带着分外闪亮的眸子,带着非常非常兴奋的微笑,那些人向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那些人,都是喜欢你的么?”冯莺吞了吞口水。
“当然,和你说过了。”郝中仁躺在墙上,非常惬意的看了一眼冯莺,口中衔着一只稻草,他浅笑,“我都习惯了。”
“走啊!”冯莺一下子拉起郝中仁,忘却了脚下是只有一寸宽的墙,她眼睛直视着前方,飞速的跑了起来。
“哎!”终于摆脱了一大群人群,郝中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冯莺,“你忘记下面是什么乐?”说罢,他以夸张似的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冯莺,手颤颤抖抖的,脸上却含笑,明显想要捉弄冯莺。
“啊!”冯莺惨叫,脸上渗出汗来,她一下子惊慌,鞋子一滑,居然直直的向着下面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