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裙摆,走到他的面前,努力的踮起脚尖希望可以和他平视,奈何,任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甚至脚尖都隐隐发疼,索性就那么仰视着他,悻悻然的说道:“杀人的感觉很爽么?”
何宣煦微微一怔,续而笑而不答,只是对着无极倦倦的挥挥手,半垂着眼帘沉吟片刻,然后笑盈盈的看着她说道:“你可知道他们回去后的结果是什么?”一样的结果,都是死路一条,或许经过他的手能让他们走的干脆点,但是若是落在那个人的手里只怕在没有受完那十大酷刑,是不会允许他们咽气的。
闻言,风小雅微微的蹙起眉峰,然后负手缩肩,耷拉着脑袋,如同苦恼的老头儿一般在原地打着圈圈,最后终于停在何宣煦的面前,抽搭抽搭红彤彤的鼻头说道:“最起码的不是死在你的手上的,在他们选择走着一条路的时候,就应该想好了后果。”唉……她就是这么的差劲啊,连自己都看不过去了。
何宣煦似是心情颇好的抿唇笑笑,大手一抄将她搂在怀里,然后对着身后的无极轻笑着说道:“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儿个早点出发。”说罢,便旋身走进隔壁的房间,宽大的衣袖一带,房门便缓缓的关上。
顶着严重的熊猫眼的风小雅双腿虚软的步出房间,虚浮无力的双腿宛若踩在漂浮不定的棉絮上,费力的抬手遮住双眼,气若游丝的底喃道:“好强的阳光啊,刺的人的眼睛生疼。”
“小姐,现在才刚入卯时,太阳还为露脸。”一旁拉着缰绳的无极闻言,侧首看了看一片淡晕的天际,转而看着风小雅面无表情的说道。
“哦,是么?”唉……。纵欲过度啊!想她风小雅一世英名啊!毁了!斜眼瞄瞄那个同样彻夜未眠的狐妖男,靠!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庞上见不到一丝一毫的熬夜迹象,仍然一身的神清气爽,反观自己,现在的身体堪称老牛拉破车,娘的!刚蹑起手脚打算来个背后突袭,岂料那何宣煦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忽的转身对着风小雅盈盈一笑,吓得风小雅猛地僵起一张小脸,然后抬起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拍了拍,讪讪笑笑:“呵呵……蚊子,蚊子。”汗滴!这家伙背后长眼睛了撒!
说罢,无力的垂下双肩,一步三晃的往马车走去,娘滴!下次一定要换换体位,一定要让那厮的尝尝被人压榨的滋味!伸出小手拉着马车的门边,然后毫无形象可言的整个身体趴在车身上,努力的往上蹭,娘滴!为虾米这古代的马车要做的这么高?!爬起来真他娘的费事!
何宣煦双手抱胸,凤眸内闪过一抹趣味,唇畔的弧度不断的上扬。
而一旁牵着缰绳的无极则僵硬的扭过颈子,状似漠然的的转首看向一旁,冷硬的唇角微乎其微的扬起。
忽的,手一滑,整个身体往后仰去,风小雅心下一惊,然后认命的闭上眼睛等着和土地公公痛死人不偿命的一吻。
何宣煦唇角的笑意一僵,然后无奈的摇摇头,身形快速一闪,长臂一捞,然后旋身飞身上车。
一阵熟悉的香味传入鼻息,闭上眼睛等死的风小雅颤颤的掀起眼帘,入目的是那张熟悉的俊脸,只是那唇角的笑明媚的有些刺眼,没好气的拍开他的修长大手,没好气的说道:“嘲笑吧,尽管的嘲笑吧,省的憋出内伤!”娘的!也不想想,老娘会出丑,是为什么?
说罢,便不在理会身后那身受内伤的主仆二人,撩起车幔,缩着双肩走了进去,忽的,小眼一亮,猜猜看她看到了什么?呜呜……是加厚软垫哎!算他还良心未泯,用眼角偷偷的瞄瞄身侧的何宣煦,何宣煦抿抿唇笑笑,转身对着马车外面的无极淡声吩咐道:“出发吧,抄近路。”
“是。”
说罢,何宣煦笑盈盈的来到风小雅的身侧,撩袍坐下,半躺半倚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半垂着眼帘,似是进入了无我的高僧境界,慵懒的坐姿让一旁的风小雅忍不住的猛吞口水。
一阵困意袭来,昏昏沉沉的风小雅倚着软垫而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梦周公去也,毕竟是在颠簸的马车上,所以即便是勉强的找了个舒适一点的姿势,却仍是让她睡得不慎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忽的,马车一个颠簸,止不住去势的风小雅一头往前面载去,身旁的何宣煦眼明手快的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垂下眼帘看着怀里仍未清醒的小女人一眼,眸底不自觉的放柔,然后阖上双目,闭目养神。
“嘎啊……”
忽的,一声响亮的鸟啸划破天空。
风小雅猛地睁开双眼,乌溜溜的眸子滴溜溜的扫视着四周,然后仰首看着那张绝美的俊脸问道:“什么声音?”汗滴!这么恐怖!
何宣煦抿抿唇微微一笑,然后伸出白暂修长的手指放在唇间,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只是那口哨的音律有点奇怪,连绵起伏不定,却份外悦耳。
一只硕大的鸟应声落在车窗上,颇为困难的将头探进车内,对着何宣煦轻啼几声,全身白羽胜雪,一双如同玄色宝石般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风小雅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过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忙眉开眼笑的伸出小手想要摸摸那漂亮的羽毛,小嘴惊呼道:“哇,好漂亮的鸟儿!”不是她孤落寡闻,在二十一世纪漂亮的鸟儿她也见过不少,但是如此漂亮的还是初次见到,伸出去的小手纲要摸到那漂亮的羽毛,没想到却被那鸟儿躲了开来。
见状,风小雅没好气的嘁了一声,斜睨着身侧的何宣煦,瘪瘪嘴,道:“嘁!小气的家伙,让人家摸下会怎样啦?!”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鸟!
何宣煦微微笑笑,伸出泛着香气的指尖,在它的头上轻轻的拍了拍,在瞥及它腿上的小竹筒时,唇畔的笑意微微的敛了敛,然后伸手将竹筒取了下来,取出里面的信纸,修长的指尖一甩,然后垂下眼帘,瞬间,唇畔的笑意僵住,然后性感媚红的薄唇负气的紧抿,白暂的大手紧紧的抓住那软皮信纸,周身散发出阵阵清冷的杀机。
“发生了什么事?”一旁正和那鸟儿玩的不亦乐乎的风小雅见状,小心翼翼的推推他的手臂问道。
何宣煦闻言,转首对着她淡淡的笑笑,轻声说道:“没事。”
闻言,风小雅狐疑的看看他,然后瘪瘪嘴,既然人家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强求,正想转身在去找那鸟儿也就是自己唯一的玩伴好好的玩玩,没想到她才刚一转身,那鸟儿便振翅飞走,唯独留下一根雪白的羽毛缓缓的飘落在她的手上。
“嘁!小没良心的!下次见到你非得拔光你的毛,烤了吃掉!”风小雅冲着窗外没好气的叫道,娘的!好不容易找的一个玩伴,没想到却就这么跑了。
一旁的何宣煦,则半垂着眼帘,沉吟片刻,然后对着车外的无极,沉声说道:“无极,该往乾羽门!”
车外的无极闻言,沉吟片刻,点点头,应声道:“是!”手中的马鞭一扬,在空中打了个响亮的鞭声,拉着车的马儿,撒蹄狂奔。
过了良久,驰骋的马车终于在一座青翠葱郁的山下停住,满山的竹林,被阵阵冷风吹过,拂起层层浪波,发出“嗄嗄”的轻响。
何宣煦撩袍下车,然后长臂一抄将风小雅揽在怀里,拾起一旁的披风将她包了个密不透风,然后身如飘絮,向着山顶飘飘然而去。
淡淡的墨色笼罩了天际,一抹诡异的橘红渲染了不远处的天际,在夜幕低垂的天际显得份外诡谲可怕,如同侵蚀万物的火舌舔舐墨色的天空。
过了半晌,何宣煦终于揽着怀里的风小雅旋身落地,但是揽着她腰身的大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长臂的力道加深了几分。
一阵阵厮杀声和惨叫声传入耳膜,令躲在何宣煦怀里的风小雅全身一阵狂抖,然后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身上的汗毛噌噌的往外窜,汗滴!这古代人咋都这么暴力啊撒!除了大就是杀!
一阵难闻的气味传入鼻息,令人忍不住的张口作恶,风小雅忍不住的伸出小手,颤颤的想要掀开披风的一角,看个究竟,忽的,一双泛着香气的指尖再次故计重施的罩住她那双骨溜溜直转的眸子,犹不死心的转动着脑袋,但不管转到哪里去,都有大掌挡着她的眼睛。
娘滴!感情这何宣煦拿她当小孩子耍着玩?正欲张口抗议,一道轻柔的嗓音近在咫尺传来。
“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出手。”
“是。”一旁的无极拱手,恭谨的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