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说:“你是……谁?”
电话那边他哈了一声,说:“听不出来吗?刚刚跟你喝酒的那个呀!”
我清楚地看见那几个便衣警察看着我时嘴角里那一抹轻笑,是的,轻笑,一抹轻蔑的笑。那小张的眼神里更是满满的鄙视和不屑。
脑海里回想起附在我耳边说话的那个男人,有气无力地回了句:“哦,是你啊,有事启奏,无事挂掉。”
想问问他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转念一想,肯定是他在拿我手机看的时候拨了他自己的号。
“你去哪里了?以为你去卫生间了,等了好久却不见你回来,你不会是一个人回去了吧?”他在电话那边问道。
“嗯。我是一个人先回了。”我淡淡的语气清楚的表达着如果没有事情就要挂电话的意思。
“这么晚了一个人回?那地方巷子多,加上这月黑风高的,你胆子还真大。现在到屋了没?”他好像听不出来我的明白的暗示。
“没。迷路了……”心里觉得有点不对,他怎么会知道我住哪里?
“哈!真的假的?那你现在看看四周有什么标示,我来送你回去?”他热情得有些过分。
“我在公安局。你来吗?”我看了几眼便衣警察们,他们好像听得很有耐心。
顿了顿,他说:“你待人一向都是这样生硬冷漠吗。”语气里没有了先前的好心情,冷了几分。
“我是真的在公安局。正在小巷子里迷糊呢,莫名其妙的就被几个便衣警察给带来了。现在正在问话。我不方便多说,要挂电话了。”
“等等!在哪个公安局?”他沉声问道。
“人民南路派出所”
我挂了电话,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却像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似的。
那中年男人拿出一包烟,给每个人发了一根,然后自己也 点燃一根。我等着他们说话,他们却一声不发。丫的,表演沉默吗?!还是想玩心理战术?我确是不是贼!
沉寂了半天,我猛地想起来,哦,对。他问了我叫什么,是哪儿的人,我还没有回的。
他们是在等我老实交待坦白从宽的呢。
我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我叫郭小芽……”
中年男人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手机,对其他几个人说:“田局”然后接电话:“哎,田局!……哦,没有没有……只是问一问还没有开始问话呢……我想也可能是弄错了,我们也只是带回来问一下的……哦,好,好好好!”
挂了电话,他看了看我,对着他几个同事笑了笑。他几个同事也摇着头笑了笑。
我看着他们笑来笑去的心情更不好,丫的国家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乱抓人的?就是让你们哈笑的?
当然,话只到了喉咙,没有勇气冲出口来。那中年人盯着我看了半晌,终于开口问了,可是说的话让我想打人:“我们可能误会了。要不我们先送你回去?”
大晚上的被“请”到这里,半天了一句话都没有问就一句误会完了?送我回去就行了?开着110警车?!房东婆婆要是还没有睡,见我这么晚了从警车上下来,估计明天就会叫我走人吧。
我努力忍住不做声。怕一开口控制不了声调,态度好不起来。
但我真不想就这样回去,很想跟他们论论理,可是瞪着眼睛却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那中年人看了看我的神情,好像知道我的想法似的,说道:“你不要觉得委曲,更不要想着愤怒发火。每个公民都有配合公安机关调查的义务。”
我听了更加的无言以对。确实是这样。那就只能当作走路被石头绊倒了,点背呀。
站起来正准备走,门里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个人。
后面的那个高个的年轻男子,居然是我那帅得冒泡的老板陈沐霖!
他一进门,一双星眸对我关切地看过来,我立马是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这样关心维护员工的老板,世上恐怕真不多了。
房里几个人看见那胖矮的中年男人,都站起来,很恭敬地叫着:“田局!”那田局跟陈陈沐霖介绍着:“这是我们的张所长,屈所长……确实是误会是吧?那就好。赶紧的让他们回去吧,很晚了都。你们也辛苦了!注意休息啊。”
而陈沐霖好像跟他们几个都认识似的,握一握手,在肩膀上几拍,一副好久不见很是想念的模样。
只听他说:“这小郭是我们公司的同事,昨天才搬了新地方,今天公司聚会喝了点酒晕了头找不着家了,呵呵,多谢你们给她带这里来。这里最是安全,我们都不用担心。”
那张所长也笑着说:“我们接到举报,说那巷子里居然有人吸毒,有居民经常在那里看见扔在地上的注射器。我们今天在那里待了好久,只看见她一个人晕晕乎乎的神情有些可疑。就带回来问一问。一回来看她的样子,我们就知道她肯定不是,看上去那脸上的气色相当的好啊。”说完还打了两个哈哈,“现在快过年了,我们的工作任务也越发的重起来。感谢支持呀。”
陈沐霖转过头对我笑了笑,说:“小郭,看,人民警察多称职!你住在那里在安全方面可以很放心啊。走,我代表公司送你回去,也代表市民谢谢好警察啊!”
他跟他们打着哈哈,我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不说话,径直走了出来。他跟出来,说:“你怎么一声不出的就走了,真是小孩子脾气。”
我看着他笑着说:“老板,你要说我不懂礼就直说。什么小孩子脾气。难道我还要去跟他们道个谢,谢谢他们把我放了。然后再道个别,希望能再见?”
他也笑了笑,指着门外路边的车:“上车,我送你回去。”
能跟这么帅的老板,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的机会,实在是令人心动。可是也因为他太帅了,近距离的接触那是会电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