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认了村支书的老婆做了干姐妹,那村支书经常去镇上,晚上很少回家。于是他的老婆也天天在我们家和小娘看电视连续剧,看到半夜不回家。
想来,并不是小娘感觉孤单。不容易,半路夫妻做到这个份上,真的太不容易。
年二十九的时候,两位小堂兄回来了。都带着女朋友回来过年。他们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已经在外面打了近八年的的工。好多时候过年买不到票都不回家,故而我们也是好几年没有见过了。
我去他们家跟他们见了一面,寒暄了几句,便再找不到话说。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哄着远道而来的女孩,我便调侃地笑了几句,就跑回家来,唉,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兄妹,已经不再亲密如昔。不仅仅因为空间和时间的距离,而是,男人,最宠爱的人只会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哪怕你是他的亲妹妹,长大了,便跟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也有男同学跑来家里玩的。初中时成绩特差的一个人,也住在我们村里。他长得很高了,而且五官也长好看了。只是那油亮的头发,及头发上密密麻麻的白色头皮屑,让我实在是提不起跟他说话的兴趣,因此聊得很不投机。
这个年,跟往年一样,平平淡淡,温暖祥和。唯一不同的是,从来不刻意打扮的小娘,初一特意在脖子上系了一根绿色的丝巾,显得更为淡雅清丽,特别精神。
初六,我返城上班。小娘在我的包里装了很多吃的用的,并将我送到了车上。她说:“女孩子,能在离家这么近的城里找到一个轻松合适的工作,就别再到处游玩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未置可否。谁知道未来的事情呢?说不定哪天一个冲动,背个包就走了。
还是那样冷风刺骨的坏天气。我从班车里面走下来,斜挎着我自己的休闲包,背着一个大旅行包,还一手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编织袋,就像给自己贴着一个“我从乡下来”的牌子,灰老鼠一样的走出车站。
车站离租住的屋子有相当远的距离,但是我还在犹豫打不打车,想着是不是能够花四十分钟的时间,走过去。毕竟这正月里打车 贵啊!
正在犹豫中,忽然听得几声叫骂,转过头,看到一辆摩托车边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正在相对着吵骂。竖起耳朵听了几句,原来是那个骑摩托车的男人撞着了那个女子。而现在正在为推脱责任而争执。那个女子穿着干净整洁,装扮也入时。她说她被撞到了腿,要求撞她的人带她去看看医生。可是那个明显跟我一个阶级的农民大叔硬说是她乱过马路自己撞上来的,他避都避不及,猛的踩刹车,最后也只是轻轻的擦了一下。所以他一点责任也没有。那个女子气得是脸通红。
我摇了摇头,如今,路不平,众人都不铲了,话不平,旁人更不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