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那么一眼,就会情不自禁地打开心扉,脚步不留痕迹地往前跨越。
洪丹洁看着他,在想,祝福给人的感觉是温润的,眼前这位,却是位等待猎物上钩的狼。
他英俊的外表披上伪善的阳刚,注定是情场得意的好手。有多少人,不自觉的被他外表的魅力折服?又有多少人,猛然发现,不知不觉中,爱他,已然深入骨髓,从此无法自拔。
记忆里闪过那年冬天,梧桐树下,一位如冬阳般温馨的男人,手拿一把伞,等待她的到来。一样的浅笑,一样地柔和,一样的静谧。可惜,短暂的两个月,一场误会,断送了最初的温馨。
回想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白自己的处境:只一眼就诉说情怀的年代已经过去了。苏腾在她出来的时候,曾告诫过她,理性地对待上前搭讪的每一个男人,稍微不注意,就遇到别有用心的人。那些男人,通过第一眼判断女人是否单纯,根据不同年龄的女人的思维,定制一套绝胜方案,擒获女人的心,得到后,迅速抛弃,果断消失,以此躲避责任。
“我没有恶意,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单纯地想送你回去!”
祝贺看出她的警醒,心中却因遇到不容易得到的女人而雀跃。
往往嘴上说没有恶意的人,就是心怀不轨的人,冠冕堂皇的理由,谁都会用,谁都能说得动听。
“祝贺,你想把我朋友带到哪里去呢?”
潘六珠的及时出现,让祝贺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只见她慢慢地靠近,从洪丹洁的身边经过,擦身而过带着的火药味,很快消失。她不动声色地站在洪丹洁的前边,挡住他的视线。
“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我的老朋友!”
潘六珠脸上再也没有最初的悸动,留下的是高傲的漠视。你不是立志要网罗天下女人吗?今天,你终于遇到强劲的对手,洪丹洁,她理智的几近疯子,不会轻易地爱上一个人,得不到却想要,将会是你这辈子最痛的痛!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深入骨髓的疼痛。
报复,在她出现的时候,已经悄然地拉开帷幕。她要好好想想怎么做,才会精彩绝伦。
祝贺轻轻地关上门,搬上他惯用的不忍,流露出真切的情怀。“六珠,我想不到我的出现会造成你的伤害,对不起,我……”
“过去的事,提它做什么?”潘六珠冷静地打断他的话,又让他一阵诧异,“我们都不是小孩子,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已经忘记了以前,希望你也不要忘记,我们还是好朋友。”
“噢!”
就在祝贺想词的时候,潘六珠回头牵起背后的洪丹洁,“洪洪姐,你不是约我去逛街吗?我们走吧!祝福在里面,你可以进去见他了。老朋友,后会有期。”经过他的身旁,回头略微一笑,淡然地离开。
她什么时候变了?变得陌生而有熟悉。祝贺看着她们的背影,惆怅起来。
“谁你都可以动,她们你却不可以动!”祝福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回头看到祝福高深莫测地看着他。
祝贺收起心中的疑惑,邪气地看着祝福。“世间还没有我不能动的女人!难道你喜欢她们?如果是,我就放过她们。”
他们两兄弟,虽然是双生,却有不同的人生观,仅仅因为父母离异,各带一个。祝福分给母亲,由着善良的母亲带大。祝贺分给父亲,由祖母带大。祖母常在他耳边讲述母亲的坏话,告诉他,长大后,一定要清楚地知道,亲爱的母亲都可以抛弃他,世上就没有女人能给与他温暖。追求潘六珠的过程,他深有体会。所以他留恋花丛,却迷失方向。
“她们两个,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祝福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祝贺心里很迷茫,也想有个港湾可以停下来。可是,有些事情,一旦有开始,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六珠被你伤害,你有什么理由再去伤害她?洪洪姐,是她的朋友,如果你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哥,我已经改过自新,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祝贺笑着说。他已经厌倦游戏花丛的生活,想安静地停下来做事。
洪丹洁走在路上,沉思刚才的一切,看见痛苦的潘六珠,结合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了然地说道。“那个就是害你婚姻破败从而一无所有的男人!对吗?”
“对!”潘六珠诚实地回答。
“你明知道他不是好人,不能爱,可你却爱上他,六姐,你要报复的人,就是他,对吗?”洪丹洁猜出结果,并没有多么快乐,对于潘六珠的了解,得出相应结论。
“被你看出来了,洪丹洁,你怎么这么坏,轻易就揭穿了我的伪装。”
潘六珠自嘲一笑,伸展双臂,让风晚风吹过腰际,飘扬的秀发,让她重新找回自信。舒缓身心,回头认真地看着斜着头看马路的洪丹洁,确认道:“你会帮我的,对不对,洪丹洁,你会帮我的对吗?”
伤害一个人的感情去报复一个人,最终有两种结果:一种是被抛弃,痛恨他的无情,再次寻找下一个合适的报复工具,与日俱增的怨气,最终把她击垮。另一种是他终得苦果,看着他难过,她伤心。不管是哪种结果,都惨败。洪丹洁抬起头,冲她摇头,替她惋惜。“不,六姐,没必要把自己置身于仇恨中。比他生活得更加好,就是对他的最好报复。”
潘六珠失望地呢喃。“我以为你会同情我,从而帮助我!”
“同情你,是很容易的事情。帮助增加你的痛苦,却是无法做到的抉择。六姐,你可以生活得很好,无关过去,只遵循内心的安定。虽然我不是哲学家,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祝贺会因为他的错误遭到惩罚的。”
“丹洁,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潘六珠不想听她的理论,她心中决定的事情,再也不会放弃。
“六姐,请饶恕你自己!”
洪丹洁留下一句令人深思的话,跟她告辞。早已把周友奎想要问的问题全部抛在脑海,全然不记得提醒她,远处的楼层里,有一个人正在细心地请舍友,怎么讨好一个女人的欢心。
洪丹洁回到宿舍,舍友们一改常态,四个人正督促周友奎做仰卧起坐。
“洪洪姐,她有没有什么话要通过你转达的?”一见到她,周友奎仿佛挣开枷锁的奔马,冲到她面前,激动地问。
这会,她才猛然想起周友奎要问的问题:“这个星期六晚上,是否愿意出来喝咖啡?”
“呃,她,她说星期六要补眠!”洪丹洁含糊带过,潘六珠一门心思放在思考怎么报复祝贺,会有兴趣跟他出来喝咖啡就奇怪了。这件事得慢慢来。
“胖子,过来躺下!继续你的动作!”范建业手中拿着一本书,翻了一页,“别想放弃最终的胜利。”
“我累了!”周友奎泄气地坐在沙发上,不动了。
四个人恼怒地看着不成器的他,互相使一个眼色,纷纷走到他旁边,蔡鹏飞为首,郭闯辉在旁,按住他的脚。陈恒、范建业,一个人抓过他的一只胳膊,站在他背后,把他推起来又放下,人工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