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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太后,作什么这么大火气,您看,皱纹都出来了,虽然先皇早逝您是孤家寡人一个,但是也要注意抱养,自己看不到别人可是要看的。”司徒擎嘴巴更毒,恶意中伤。

“皇上,你就真这么纵容他?怎么说哀家也是你的亲生母后。”太后见他不为所动,失望至极。

报应,现在她真的相信,儿子对自己的冷漠疏离、不理不睬,真的是报应来了。

“母后,恕儿臣不孝。但是,您可曾,替朕着想过。您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吕家、为了权利,您可曾真正的替朕想过。”圣御鹰眼现痛苦。

眉儿天儿是他最爱的人,可是母后,却对她们做了什么,为了那皇位,连天儿都不放过,现在这质问,不是太可笑了吗?

“好,很好。哀家就当你不是哀家亲生,就当哀家瞎了眼了。今天哀家就是要带青竹离开,看你们拿哀家怎么样?”太后硬下心了。

她就不相信,今天她还走不出这梅林了。

她往左,司徒擎也跟着往左;往右,他也跟着往右,愣是不让路。

“来人,给哀家拿下司徒擎,造反了你了。”太后气的直发抖,就连声音,也失去了丹田,气势弱了不少。

侍卫一听,就要上前,却被圣御鹰喝止,一时间,所有人都僵持了。

“母后,朕想要的,只是母后的低头,只要母后肯认错,一切过往,烟消云散。”

“做梦。”

“那我们就在这里呆着,时间也快到了,相信母后知道朕说的什么。朕同司徒擎,可是吃了解药的。”冷淡的话语,让太后再也强硬不了,脚下一个踉跄,老态尽显。

老天爷,真的要亡她吗?就连这个,他们都知道。

“姑妈——姑妈?”吕青竹扶住她,不明皇帝说的什么。

时辰,什么时辰?难道,还有事情发生吗?

太后气数尽消,脸上呈现一股病态,无神的看了她一眼,露出微笑,口,突然微张,鲜血喷了出来,喷了吕青竹一身,白衣甚血。

吕青竹大惊失色,尖叫:“姑妈,您怎么了?您……。”手上扶不住,太后整个人往后一倒,不省人事。

“母后——”圣御鹰见状,赶紧冲过去,将她抱了起来,赶紧怒吼着找御医。

“御医,怎么样了?”坤宁殿内,一片死寂。

圣御鹰见太医把脉良久,只是蹙着眉,赶紧问道。

他并不想将太后逼向思路的,毕竟是自己的母后,只是没想到,母后的性格,宁可死也不低头。

“皇上,太后郁气攻心,受了大刺激,身子需要好好调养,不能再受刺激了,不然,华佗再世也无救了。”林御医收回自己的手,摇头。

这么严重?平常母后身子甚为健朗,难道认一个错,真的就这么难吗?

司徒擎冷眼看着躺在床上的太后,只是抱胸靠着门板,不语。

“你们都下去吧,淑妃也退下。”圣御鹰揉了揉眉峰,很是疲惫。

“皇上,这个让太后嗅闻一下自会醒了,只是,不能再受刺激了。”林御医将一东西交给圣御鹰,再三嘱咐。

“皇上——”吕青竹突然跪下,磕头。

“下去。”圣御鹰淡淡道,不想看到她。

“皇上,臣妾真的是清白的。”吕青竹见他如此冷漠,眼泪再下。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没有她。德妃都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为什么他还不要她?为什么?心中,只有无数个为什么?

“淑妃,朕可是同擎王爷一同进入梅林的。”圣御鹰转身,不再理会她。

吕青竹跌坐地上,彻底绝望了。皇上原来……。

“皇上,就算臣妾曾经对不起皇上,但是皇上欠臣妾的,这辈子,还也还不清。臣妾恨您。”苍白的脸色,只有空洞。

一个爱字,恨字,却将她一生葬送。

“淑妃,你还是淳儿的母妃。你就安分的,呆在你的淑兰殿吧。这次的事,朕既往不咎。”圣御鹰终于转身,看到地上失魂落魄的她,终是不忍。

吕青竹挣扎着站起来,一福:“谢皇上恩典。”淑兰殿,同冷宫,有何差别?

挺直的身体,步出坤宁殿,回到自己的地方。

一干人等退了下去,圣御鹰只是坐在床边沉思,并未让太后转醒。

司徒擎也只是深沉的看着他,还是开口:“你后悔了?”

“不,只是没有预料到,母后宁死不屈。”圣御鹰依然看着太后,不时的替她换掉额头上的毛巾。

母子之间,好久都没有此刻的温馨,想不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宁死不屈?”司徒擎冷哼,这词,用错了吧。

要他说,这是自找的。她荣华富贵、母仪天下二十多年,比起母妃所受的苦,这点刺激,讨谁同情了?

“司徒擎,虽然她曾经做错了,但是,名义上,她也是你的母妃。”圣御鹰淡淡警告。

“现在开始母子情深了吗?本王可不曾逼你,这主意,也不是本王一人出的。”司徒擎冷言,看着床上的吕凤起,撇了撇嘴。

刚刚还那么嚣张,现在就半死不活的,他还以为她多强硬,也不过而而,真是无趣。

太后悠悠转醒,凤目睁了睁,低吟出声,一手软弱无力的来到额头前,想要拿掉头上的东西。

“母后,不要动。”圣御鹰低声阻止,将她手放了下来。

太后一听他声音,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切,想要笑,却发现,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想动也动不了,只能躺着。

她居然吐血了?想不到她吕凤起强势了一生,却是被自己的儿子给气的吐血了。

老天爷在惩罚她,先皇,肯定也是在惩罚她,所以皇上才会这么忤逆她、气她,帮着外人也不帮她。

“你走吧,哀家不想看到你。”既然睁眼都觉得难受,太后干脆闭上眼睛。

“母后,难道您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没有愧对张娘娘吗?自己没有错吗?司徒擎想要的,只是您一句话,就一句话。”圣御鹰头疼的看着她执拗的脸庞,不明白她怎么想的。

“这就是后宫,皇上,你登基这么多年,后宫能够这么安静,你以为,是谁让所有宫妃都服服帖帖的不敢造次?只要在这里,争斗就难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就是皇宫的生存之道,没有对错之分。”太后平淡的回应他,目光盯着床上上翱翔的凤凰。

她这只凤凰,老了,也累了,她也想要安渡晚年,只是,太多的事情,放不下。何况,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何错之有。

没有当初的自己,就没有今天的一切,这世道,不就是这样,怪只怪,她软弱,只会躲在先皇的庇护下。

圣御鹰默然,母后的话,未尝有错,只是现在,事情曝光了,那些错误就浮上水面,这么一点道理,母后岂会不懂。

她的性子,不能容许她向一个被自己斗输了的张德妃低头,这是她的一个坎。

“那是你的谬论。”司徒擎冷冷的插入,想不到这地步,她还死不悔改。

“你懂什么?”太后偏头,也冷然的反驳。

“我不懂?最起码,我害了人还死不承认。”司徒擎脾气就是冲动,一激差点跳脚。

“你被哀家害死了吗?张德妃死了吗?当初哀家要真的狠了那心,岂会有你现在在这里放肆。”太后冷哼,悔不当初啊,居然留下了这么一个祸害。

“你——”司徒擎目瞪口呆,想不到,她的脸皮这么厚,几条人命在她心目中,就是这么不值。

他们死了,她到阴曹地府才道歉吗?这女人,果然够硬够狠。

太后闭上眼睛,不想再理会,现在养好身体才是王道,她可不能倒下了。

“母后,在您心中,张德妃是不是软弱的让您不屑一顾?所以,您才不肯向她道歉?”圣御鹰低语,看着她紧闭的眼眸又突然大睁,看着自己,震惊。

但是随即的,她又闭上。

“皇上,不要以为你了解哀家,就连哀家自己,说不定也不了解自己。哀家累了,你如果还是哀家的儿子,你就退下。”平淡无波的声音,终于透出了一股浓浓的疲惫。

斗了这么年,享了这么多年,她真的也累了。只是,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母后,朕是不懂你,但是,您错了,张娘娘,她不软弱,她一点也不弱。相反的,朕很佩服她的坚强。二十六年,试问那个女人,可以一个人在冷宫熬过这漫长的岁月,朕看过张娘娘的画像,她是朕见过最美的一个女子。当年,父皇肯定是恩宠万千,从天上跌入地狱,儿子又离开了自己,这痛苦,母后您试问,自己可以承受吗?”这话,不仅太后震惊,就连司徒擎,也被他的话给震住了。

“你们走吧,哀家想要好好冷静。”太后叹了口气,软了不少,这次,真的闭上了。

“母后安歇吧。有事,奴才们都在外面。”圣御鹰站了起来,同司徒擎一起出去,将安静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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