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今非昔——导演是谁

陆东策对相思说，“他这是失控状态。”

“那能问什么话吗？”

“其实，你们可以先问我，我可能都能答。”陆东策说，一转眼就看见其他的三个人像看疯子一样看他，“我以为你们刚才就会问我，谁知道只在等。”

相思拧他手臂，疼的他呲牙咧嘴。

“说。”相思说。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彦夜歌说。

“猜测什么也说说。”厉准说。

“他叫张力，和穆柔是幼儿园园友。据说，他们并没有同班过，可是他因为路遇穆柔而深深爱慕她。之后一直跟随她的脚步，从小学中学到大学，都是校友，也只是校友。穆柔嫁人之后，他就开始记忆错乱。将自己当做穆柔的老公，他长时间跟踪穆柔，知道厉皖南的存在，因为他是穆柔在分娩小女儿住院的时候来探病最频繁的人，所以作为穆柔老公的他，将厉皖南当成了假想敌。之后，他的家人发现了他的状况，将他送进了精神病院。这也就使得他形成了那样一个想象，觉得穆柔被厉皖南夺走了，而因为身边没有婴儿，他就以为小女儿死了。”

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相思心里一松又一沉，放松的是，自己的母亲没有和阿南有纠葛。不然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服自己。而沉重的是，她还是没有父亲的消息。还是存了一丝希望的，希望这个和小柔有一丝半点联系的人会有一些关于小柔和那个男人的消息。

“我们走吧。”干脆一点，断了所有的念想，人生匆匆几十年，她不知道明天是怎么样的，不想去想那么多。

彦夜歌几乎是一路攻击着某个猪头！害他赶过来这里，很好玩是吧！都问出来了，还害他们死等。

“顾殊，你们出了方案没有？”相思追着顾殊，而后者一直逃，总裁办公室里一片凌乱。

“小祖宗，你一人问多少遍呢？这事能急吗？”顾殊护着手中的文件夹，看一眼自己的手表，得了，要开会了，这小祖宗还在没完没了呢。

“你是不是嫌我什么都不懂不让我插手这事儿？我已经在学了，你得给我跟着这事，学以致用啊。”相思前追后挡就是拦不住他。

“你那个文件究竟是什么机密！再不给我我就不让你去开会！”小样，频频看表，提醒了她这事。

“你这是不对的，妨碍公务！”顾殊跑向门那边，谁料小妮子更快，一下子挡在门前。

“有秘密！”相思手向前一伸，“你还有，”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三分钟，给不给自己看着办。”

“唉，自讨难受，自找苦吃，自食其果。”顾殊将文件夹扔给她，大摇大摆离开。

“什么啊，和我自己有什么关系。”相思翻开文件。

嗯，是有关系的。可是，关系也不大。

“蓝绸。”

这是一份关于蓝绸的资料。

相思粗略一看就抓住了重点。蓝绸艺名蓝希澜，著名歌星、影星，七度摘下最佳女歌星奖项，影视代表作《明星》、《大宫女》等曾红遍大江南北，获有最佳女演员等各种奖项。

这其实是试镜《传奇》的演员的资料。

相思不知道蓝绸，可是知道蓝希澜。

蓝希澜，可以说是一个国际有名的女星了吧。当年她为爱息影，这件事到现在还被很多演员羡慕，先是事业上获得空前未有的成功，后有得如意郎君。那人将他保护的那么好，息影之后没有记者再能挖的她一丝半点的消息。她也真的没有留恋过那么声誉，没有自动亮相晒过幸福，很是低调。

蓝绸，蓝希澜，他们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心思于那些圈子里的人。所以几乎都是记不得她。何况她都没有精细打扮过，这样更是少了好几分往日的风采。即便有些眼熟，也是只觉得相似，不会想起那样一个人。

她这是要复出？看她附在资料上的照片，像是新照的。风采依旧，经过化妆，这和她退出之前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如果，她复出，还用来试镜？人家就以前那些粉丝就能将《传奇》推向一个更高的高度。

蓝希澜，《传奇》，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恒河重新走进观众视野，至少不是一个失败的形象。但是，导演呢？

顾殊这些资料里没有任何有关导演的信息，她走过去他的办公桌，在顺手的位置拿起一份文件。果然是有关《传奇》的，为什么就不能让她接触这件事呢？

是一份有关宋思倚的调查。出了那样的事，其实说是大事也不是大事，有时候想着就是一件小事。人家比亚没有妻子，宋思倚也没有什么绯闻男友，凭什么说人家上个床就是潜规则！可是，她要是想要这样说，还需要比亚的配合。哦，她还忘了穆筱笛！她不准人家出声嘛，有把柄。可恶的是，她找不到她的资料！

宋思倚不能出面，这让恒河更显吃瘪样。拉不起来的宋思倚，也就是蓝希澜这什么试镜根本就是扯淡，谁和她争。调查上说，出事之前宋思倚的粉丝都很期待这部戏。甚至很多不是她的粉丝，看了宣传的定妆照，都觉得很有感觉，有兴趣等上一等。比亚选人的目光，还是很不错的。

谁说用蓝希澜没有风险呢。毕竟年纪摆在那里，现在的人，有时候只会盯着白画布里的小墨迹，说她倚老卖老也不为过。这是一个年轻的角色，她……能控制，但观众能接受不？这些顾殊也是考虑到的，可是看他还是想用她。的确，先试一试。唉，要是《传奇》是翻拍的戏，那还好。

相思又翻了翻，找到有关导演的资料。她看到许多有名的大导演，可是让顾殊留下笔墨的只有一个——林瑾宁。鬼才导演林瑾宁，只有三部作品，比顾殊还年轻，才27。他的处.女作是给自己的成年礼物，那自编自导自演的一部小电影，时长才六十分钟，可是却获得万千观众追捧。这些资料，看起来都有点让人热血沸腾，只可惜当时在英国的她没有身在其中，成为他的Fans，以至于只知道他的名气，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如此能让人震撼。

他说宁缺毋滥，据了解还是豪门大族之后，不缺钱，恁地能捣鼓，有什么想法再怎么怪异怎么不合群都不需要征得其他人的同意。这不需要拉投资商，拉广告，有人说，这才是纯艺术！撇开能不能赚钱和讨好别人，只先让自己的想法出世，再看世人反应。

她看那几部作品《青春，且行且歌》、《繁华之名》、《商战》，分别代表了他各个时间段的经历吧。

等顾殊开完会，她才将第一个六十分钟的小电影看完。她是完全走不出里面的人物，走不出那个世界。

“是好作品吧。那个时候我可是比人家大，人家自己都能出电影赚钱了，我还在开跑车泡妞，现在想起，觉得特没脸。哎呀，老了该拿什么和儿孙们吹擂呢。”顾殊将那些数据表一把甩在纹花玻璃台上，看着那个不知道想着什么的小女人。

“你说这个赚了多少啊？”好像他自己将这个卖给了当时的天鸣。

“你猜？”

“定是够他挥霍下一部戏，不然怎舍得。”相思说，“这六十分钟啊，演活了一群人！真心霸气。”

“嗯哼，你应该再看看他更成熟的作品，后面的两部更震惊。成为鬼才也是有理，后面的都获奖了呢。”

“请得到吗？”这才是最重要的，看人家自编自导自演那么全才，这剧本能吸引他？

“现在只找到他的团队，找不到本人不能确定。那些人倒是跃跃欲试，能不动心吗！恒河都为他们铺好路，只向他们借个名气，这样不损人又利己的事谁不喜欢。”顾殊心疼恒河，这会儿不得不为他人做嫁衣。

“有什么消息在哪里吗？人家要是滚到地球另一端，咱们就别费力气了。”相思又想起宋思倚，“宋思倚现在闲置？”

“能怎么办？现在一出来，肯定是要被追问那件事。我让她的经纪人让她去度个假。”等会还有一个会，王博那个老混蛋不知道去了哪里，居然让他一个人那么累。“让人查了，人估计是在J城，不过，也难找呢，J城小嘛？”

一家无名的小酒吧里。

相思拽着东子的大衣，不能理解这些人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说说笑笑。这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像一般的酒吧，这还混了旁边大修车场的机油味，还有一条臭水沟。而且，这里明显是一个大客厅改成的小吧，原本的家具在角落，还能看见呢，黑漆漆的。相思头皮一阵发麻，这个，算是她见过环境最不好的酒吧，不知道酒保怎样。这里的客人爱抽烟，各种牌子的烟像是在开会一样，让空间变得袅袅娜娜云烟绕室。

“特点是酒保！”陆东策是不在乎什么样的环境，他见过比这里更邋遢的地方。他开始以为相思会掉头就走，这里龙蛇混杂，的确不适合她来。要是二哥知道……说起来，二哥还真是说不理相思就不理相思，都不见他们有任何接触。倒是最近陪着那个出手相救相思的女人，和他那个小儿子一道，和和乐乐像一家子。

“酒保很帅气吗？”相思屏气憋得自己气闷，最后将自己的围巾竖起来遮住了鼻子，顺便将手包里的小瓶香水抹了一些在围巾上。要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可就亏了，亏她一条挚爱的围巾。

“是很厉害，能混很多种让人上瘾的酒呢，那一双手，听说很神奇。”

“自创吗？”

“是啊，能按你的心情来上酒。”

终于挤到吧台，发现有一个穿着制服的男子在调酒。也不是很多人在等，很快就他就看向新坐下的他们。

“新面孔？是为了我们老大来的？”小伙子手法娴熟地摇着摇酒器，左右手换抛之间配合着酒吧里动感的音乐。

“你们老大今天过来？”陆东策坐在相思旁边，稍稍护着她。

“嗯，需要一杯吗？”

相思看着这样阳光的微笑和那样一丝不苟的调酒精神，觉得这里的确还是可以接受，瑕不掩瑜。

伏特加1.5盎司、水蜜桃香甜酒1盎司、椰子利口酒半盎司、菠萝汁1盎司、蔓越莓汁1盎司。在摇酒器中放入半杯冰块，然后倒入全部材料，摇荡至外部结霜，然后将鸡尾酒连冰块一起倒入杯中。将这些完成之后，小伙子对相思有礼一笑，玫红色的酒送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