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阳春,郦城十里长街,红绸相连,喜庆的丝竹之音遍布。
坐在轿内的女子,掀开一丝卷帘,今日的郦城可真是热闹呵,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郦城驶向王都,所过之处,似乎都沾上了一星子喜气。
“哎哟喂,我的小姐,您怎么把盖头都掀开了。”
随行的喜娘忽见卷帘掀开,吓得大惊失色,赶紧将卷帘放下,嘴中还念念有词,“哪个做新娘子的像小姐你这样啊,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自己掀盖头啊,那盖头,可是要夫君掀的。”
一旁的丫鬟荷露掩嘴一笑,和喜娘打起趣儿来,“喜娘啊,这到王都可还要好几天呢,我家小姐总不可能一直戴着盖头,那样多闷呐。
“小丫头家的懂什么!”喜娘一声娇喝,“咱们碧罗山庄的小姐出嫁,那自然是面面都要风光无限,岂能如此随意?”
“风光倒是风光。”荷露颇为自豪的笑道,又掀开卷帘,冲着轿内说道,“小姐,你看这街道两边的人呐,男女老少,摩肩接踵的,都目送着小姐出嫁呢,真是好不热闹。”
“臭丫头,都让你不要叨扰小姐,你怎的就如此顽劣?”
喜娘见荷露又掀开了轿帘,又是一顿好骂,似乎轿子里是一件见不得光的稀世珍宝,哪里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喜轿内的女子一声冷叹,出嫁,呵,大好年华,也只有随风辜负了罢。
“小姐,新娘子是不能叹气的。”耳尖的荷露听到她的叹息,嘟起嘴说道,“出嫁,就该高高兴兴的,怎么能叹息呢?”
“你这丫头这话倒是没错。”喜娘也开始附和道,“小姐,您嫁的可是当今最有权势的棠王殿下,听说棠王殿下生的绝色无双,这份姻缘,可是天下的女子求都求不来的,您还有什么好惋惜的。”
喜轿内一声苦笑,不作答。
倒是荷露又开始嘟嚷起来,“棠王殿下好是好,可是听说是个病秧子,而且前前后后还纳过十个侧妃,还听说那些侧妃都没……”
“荷露!”喜娘这次是真的怒了,一声厉喝打断了荷露的话,“咱们小姐嫁过去那是堂堂正正的棠王妃,岂是那些侧妃所能比的?再说了,我们碧罗山庄是什么地方,堂堂北昭皇朝第一山庄,小姐为碧罗山庄独女,出生之高贵自然是那些所谓的侧妃望尘莫及的,怎的能和她们一般相提并论!”
似乎喜娘的话很在理,荷露咂了咂嘴,不作反驳。
棠王,喜轿内,洛影月将这两个字默默的在心里念了几遍。
侧妃,她又何尝不知道,传言中,棠王的侧妃都在嫁进王府后,不到一个月就死了,可即使有这样的传言,想入棠王府的女子还是多不胜数,也许她,就是其中一个罢。
送亲的队伍抵达王都已是三天之后,当天黄昏,喜轿停在了棠王府大门,王公贵族,不兴踢轿门的做法,于是她们便是在管家的接待下进了棠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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