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五
我默默的心里数了数,一共入选是22个。唔算上我表姐和杨华儿,一共24个姑娘入选。
嘿,当皇帝真是美差,首先是吃,御厨那手艺是不用说。再者是穿,不用问肯定是天下最好的织物绣品都穿在皇帝和皇帝的女人身上了。
再说这个艳福啊,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挑小老婆,这一挑还不是论个,是论打,这一下子就是两打。
两打美女啊,到了现代哪个男人还能这么享受到?就算是有人有那个本事,也没有这个派头了。
所有的中选女子在一起住半个月调教半个月,皇帝再来细细的挑挑,那会儿可能比较的更细致些,这些美人中出众的就会另行分封赐住……
真象沙里淘金,筛过一箩又一箩,看最后能熠熠生光留在箩底的,究竟是谁呢?
表姐人又美,家世又不错,加上又塞了钱,分到一间很不错的屋子,窗户很大挺敞亮的,通风也好。推开窗户就可以看见庭中的假山,花木,小桥,流水,凉亭……
嗯,我深吸一口气,这地方不错。
“喂,”表姐精神饱满,一点儿都看不出是折腾了半天的样子:“那妖精住哪儿?”
我刚才瞥了一眼,往东侧的厢房指指:“进了那屋了。”
“哼。”表姐笑的又可爱又得意:“那间房可不及我这间。”
唉,就算是吧,那又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从袖子里摸了一小袋肉干,就躺在椅子上开始磨牙。表姐过来推我:“大小姐,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我的丫头啊。”
“是啊,”我懒洋洋的说:“那又怎么样?”
“你得帮我去端水,我好理妆更衣啊。”
水还用端,我伸出一根手指刚想念咒,表姐一把掩住我的嘴:“喂,你干嘛!”
我搬水来啊……
哎,差点忘了,吃了那个倒霉丸药,我现在可不能用妖力做事了!
天啊,地啊!这叫什么事儿啊!
表姐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看着我,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小翠儿,这可真不好意思了……”
我端着铜盆,里面是打来的热水,总觉得很奇怪啊,为什么凡人一形容女子心肠坏,就爱说蛇蝎美人呢?我们族里大多数姐妹心肠可都不坏啊。就蝎家来说,我认识的几位大姐姐也都是面和心软,吃斋行善的。
那凡人为什么要这么形容?
哪来的偏见呢?
我远远看到兔子精也来端来水了,而且对我丢了一个大大的不屑的白眼。
臭丫头,兔子就该安分守己,我虽然修道,可我不是道家中人,不持斋也不戒杀的。你觉得大家都不动法力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脚下有粒小小的石子,我不动声色,手里的铜盆端端的稳稳的,脚尖微微一磕,那石子斜着飞了出去,兔子精刚捧了一盆水,结果莫名其妙的腿一软就往前仆,铜盆打翻,水流一地,人跌的那叫一个狼狈。
她跌倒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抬起头来看我的脸。
我冲她扯个笑容,捧着我的盆走了。
唉,真是世风日下妖心不古……想当年我师傅拜在峨嵋老祖和观音门下难道是只学道的吗?那一路玄牝剑法使出来,就算是没运上法力,也是雷霆齐怒,山河变色啊。
反而是后进的小妖精们,除了会一点变化搬运术,别的就都懒的学,做妖都还偷懒,想成材……真难啊。
我一手捧着铜盆,一手捂着嘴打呵欠。
水端到屋里时还是热的,水上面撒了些不知道是什么花儿的花瓣儿,粉嫩嫩的香喷喷的,表姐眉开眼笑想过来洗脸,我瞪她一眼,自己把袖子捋起来先洗了,她委委屈屈的在一边说:“你让我用你的剩水啊……”
我不耐烦的抬起脸,抹抹水:“我脸上可什么也没抹,剩水也是清水。要是你先洗,这盆里怕不洗出二两的铅粉胭脂加香油来,比面汤水还浑,让我怎么用?”
表姐吸吸鼻子不吭声了。
真是,这臭美的狐狸精真把自己当小姐了。
嘿,她是在现在多待所以不知道,这个小姐嘛,嘿嘿,可真不是个好词儿。
饭也是我去端的。不过这回就看出来了,我端的只是表姐的那份,我自己只能跟其他丫头一起到另外的屋里去吃饭。饭是白米饭,菜就只有炒青菜和一碗萝卜炖肉丁。那肉丁的丁子也太小了……我睁大了眼在碗里翻来翻去的也没有有翻出来,说起来这肉难道不是猪肉而是最善长隐踪的地窟鼠的肉?
这待遇就太差了吧?我转头看看不远处的兔子精,她倒扒着青菜吃的津津有味儿。呸,没出息的兔子,就知道吃草。
等我回到屋里,表姐笑眯眯的拿出个小碟子,碟子里是一只又肥又嫩的香酥鸡腿:“翠儿,来来来,我特地给你留的,快过来吃吧。”
我顿时眉开眼笑,二话不说把鸡腿提起来就啃,嗯,表姐就是表姐,最了解我无肉不欢的个性。
“对了,表姐,你有没有把握啊?”我剔剔牙缝:“现在皇帝身边应该也有宠妃吧?而且好象也生下过子嗣了,你要当皇后,怕没那么容易。”
表姐微微一笑:“先前的女子或许占了先来的便宜,可是毕竟颜色要逊我一筹,再者说,她们年纪也该不小了……”
“这倒也是。”我点点头,继续撕啃鸡腿:“有句话说的好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何况表姐又不是一般的后浪。”
表姐粉面含嗔:“死丫头,什么浪不浪的胡说……”
“对了,刚才我收拾了一下兔子精,”我抹抹嘴,把鸡腿骨扔一边:“看起来她好象不太会武功?”
“嗯,她们两个都不会。”表姐一笑:“我其实也不会,不过翠儿你不一样,你师傅那么大名鼎鼎,想必你也是名师出高徒啊。”
我漱过口:“唉,做妖原本比做人可还要辛苦,怎么能不好好用功?象你们这么偷懒又臭美又爱斗气的,做妖也做不出门道来。”
表姐只是咬着手绢儿在那里发笑,忽然外面有人喊了一声:“朱婕妤娘娘到……诸美人请出来迎接。”
我与表姐对望了一眼。
这位娘娘来干嘛的?探路?示威?找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