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许慕名的出现,盛夏整个一天都没什么精神。
许慕名的为人她知道,睚眦必报。她少不得要受他的刁难。
但是,另外一点,这好歹是在剧组,人多眼杂,许慕名又是国际级巨星,一举一动几乎要受所有人的关注,要找她茬也必定不能随心所欲。
再则,自己多注意一点,肯定不会吃了亏去。
但就是怕万一啊。
跟程悦交流交流?明显这个人对自己的偏见颇大,兴许不但不觉得她处境艰难,还会怀疑她故意招惹许慕名。
找顾一川?
从昨天晚上下车之后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这个人的影子了。
他真的是她的经纪人么……有困难的时候,一点忙也帮不上。而且,还尽帮倒忙。
没他电话,要不发个微信问问?
“唉!”盛夏犹豫了下,叹了口气。他除了是她经纪人之外,另外的身份可是佳期的老板啊。
怎么能随便打扰呢?
盛夏简直要郁闷死了。
怎么她拍个戏这么难呢?导演刁难也就算了,连男主都是个没法省心的。
盛夏拽着手里的剧本,一句才七八十个字的台词,硬是背了十多分钟,硬是没有背顺溜。
她干脆将手里的台词本扔掉,一股脑儿的躺在床上。
“滴滴~”
刚打了滚,放在里侧的手机就响了,是来了微信消息的声音。
她赶紧翻坐起来,摸过手机,打开了微信。
竟然……是不见踪影的顾一川!
“你住哪里?”
简短的四个字,带着标点,有种虽然不耐烦,但是很绅士的范儿。
“影视城。”盛夏蹙着眉回复。
“具体”这回顾一川就两个字了,标点都没了。显然,被盛夏的回答给气到了。
哦……盛夏看着他回过来的消息,默默地嘀咕了下,手指还按在键盘上,手机又震动了下。
“几排几栋几层几室。”
这回,问的很具体了。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盛夏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第二排第三栋二层第五间。”
这个人每次都有让她如临大敌的感觉。
于是,点了发送以后,盛夏默默的盯着手机,等着顾一川再次发问。
谁知道,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都过去了,这人就再也没发消息过来了。
这人,简直莫名其妙啊!
大晚上的,查什么户口本啊!
盛夏默默的瞪了一眼手机。
她安静地想了两分钟,正好不是有烦心事么?他这又主动来说话了,要不,顺道沟通沟通?这种事情上,她向来不含糊的。知道沟通才能解决问题。
而且,经纪人的重要性不正体现在这种时候么?
她拿起手机,敲了几个字。可是,措辞上又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写了删,删了写。
最后成了这个样子:“顾先生,我跟这部戏的男主角有点过节……”
很快,顾一川又发了问:“是谁?”
盛夏吐吐舌,竟然连自己投资的戏的主演都不知道。也是醉了。
“许慕名。”盛夏发过去。
隔了好一会儿,顾一川才回了个嗯字过来。表示他知道了,这个话题也可以结束了。竟然连是什么过节也没有问。
不过,盛夏倒也不担心,到底是自己旗下艺人,又是她的经纪人,他肯定会护着。
跟他这么一说,盛夏的心情就好很多了。
她将先前丢掉的剧本又拿了过来,翻看之前背到的部分,又开始念。竟然很奇怪,之前觉得念都念不顺溜的一长段台词,这会儿竟然默读了两遍就背了下来。
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她就记了好几幕戏的台词。
彼时,顾一川的心情却远远没她那么好。
张掖作为古时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河西走廊又是西北富裕之地,张掖可谓富庶有余。
在此之前,许多民间鉴宝师,以及中央省市各级地方电视台与鉴宝有关的电视栏目也都会到此地采访做节目。
最近,张掖西边一处老建筑重建,爆破以后,出了个天坑,工人顺着坑底挖下去,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衣冠冢。里边各种精美瓷器,首饰以及保存完好的服饰。
当天下午,就有考古专家和文物局负责人过来,并封锁了现场。
但到底有漏网之鱼。
地下黑市第二天就收罗了一批货真价实的东西,并且广发英雄帖。一边是政府部门小心翼翼的保护,一边是地下黑市明目张胆的拍卖。
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这种文物拍卖,顾一川自然是不能亲自入场的,但为防万一,肯定是全程紧盯。而且,秦破军一行也会到,他就更加不能放松警惕。
早几天就安排了筒子到场,并且秘密装置了监控设备。
顾一川和关石磊在拍卖会场附近一家并不起眼的招待所蹲点。
见顾一川老拿着个手机写短信,关石磊伸手就去夺过来。
“搞什么了?头回见你不专心。”他一边嘀咕,一边看短信,手指划开页面一看,脸上尽是鄙夷,“卧槽,还以为你这是约/炮呢,敢情还是在工作?”
身为令美国华人圈闻风丧胆的人物,能这样轻佻的将约/炮这种粗俗的东西挂在嘴边的,也就这么一个关石磊了。
顾一川精准的接住关石磊扔过来的手机,慵懒地抽了口烟,这才答他:“带个女演员,麻烦。”
“你这恶趣味,玩养成?”关石磊瞟他一眼,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
“二哥诶,我看你还是回洛杉矶算了,窝在华夏有什么好,到处施展不开手脚,还处处受人所制,自己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这滋味可不好受。”
他们“华清”可是让美国黑、帮圈闻风丧当的华人组织,势力从加州扩展到北美,几多辉煌。
本来,顾一川是唯一能站在这个高位俯瞰全世界的人,却因为个女人,兄弟相残,最终,再也不踏入美国领土半分。
关石磊心里一直过不去这道坎,本来这次的买卖,压根不需要他出手,但他还是来了。
还在顾一川面前模糊的提起了往事。
谁知道,顾一川连眼色都没有变,只是随后将烟摁灭在手边蓝色的烟灰缸里面,淡漠道:“这些话,以后都不要再说。”
“二哥!”关石磊任性的不依。
顾一川却已然拿起手机起了身。
西北的月色和星空,看上去都要比西林辽阔,壮观。
顾一川将窗帘全部拉开,窗户也打开,凉风扑面,带着沙子似的割人脸。
他倒也没在意。
手机的邮箱里,静静的躺着昨天夜里万子发过来的盛夏的资料。
从出生到念书到毕业,到进入佳期,事无巨细,能查到的,当然也都清清楚楚额发了过来。
包括与许慕名和秦破军之间的纠葛。
一封邮件看下来,顾一川甚是头疼。他是怎么招惹上了这么个淘气包?
……
小剧场:
盛夏:谁是淘气包?
顾二:谁问谁是。
盛夏:要不,我还是拍床戏吧?
顾二:还能不能再淘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