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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荒唐的审判

这是一间拱顶、低矮、狭小的审判厅,大厅里的一切摆设、格局都显示着公正司法的威严。正中高高靠背的椅子是司法长官的,左侧是预审法官弗洛里安的凳子。下面是书记官,他常常是漫不经心地记着。

审判厅下面是来旁听庭审的群众,他们一个个议论纷纷,今天法庭要带什么人来?……原来是我们昨天的君王,我们的丑八怪之王,我们那个敲钟人,那个独眼龙,那个驼子,那个丑八怪!哇!竟然是卡西莫多!

是的,一点没错。审判的人正是卡西莫多,他被绑得紧紧的,绳子扎得结结实实,捆得牢牢的,而且,还对他严加看守。卡西莫多除了身体特殊外,基本没有值得捕快们拿他大动干戈的理由。他脸色阴沉,默不作声,唯有那只独眼时不时地稍微瞅一下身上的五花大绑。

他用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围观的女人们对他指指点点。

这时候,预审官弗洛里安仔细地阅读了书记官对卡西莫多的指控状,匆匆过目后,脑袋往后一仰,半闭着眼睛,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姓名?”

因为耳聋,卡西莫多压根就什么都没有听到。

“年龄?”

卡西莫多也没有作答。

“你的身份?”

他依然默不作声。

“你站在本庭面前,你被指控:第一,深夜扰乱治安,第二,欲行侮辱一个浪女子的人身,第三,图谋不轨,对抗国王陛下的弓箭手……”

这些不伦不类的问题一提出来,从书记官到听众都哄堂大笑。

卡西莫多耸了耸驼背,轻蔑地转过头来。

“坏家伙,你回答什么了,凭你这一回答就应该判你绞刑!你知道你在对什么人讲话吗?”

旁听的群众又哄堂大笑,感觉法庭对这样的人审判,实在是有点荒唐,简直驴唇不对马嘴。唯有卡西莫多很庄重,他压根就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那就说明你,明明是恶棍和盗贼,却对本庭不恭,藐视预审法官,藐视巴黎副司法长官……我叫弗洛里安·巴尔伯迪埃纳……你知道吗?”

这好比聋子对聋子说话,根本没法交流。

“大人,当庭被告公然严重藐视法庭,请大人严惩不贷。”

司法长官瞅了瞅卡西莫多,向他发话:

“你到底干了什么勾当,才在这里受审?卡西莫多。”

“我是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我并没有犯什么罪。”

“敲钟人?……我要把你拉出去上巴黎街头示众,用鞭子抽打,把你的脊梁当钟敲。你听见没有,恶棍?”

“你不是想知道我有多大了吗?到今年圣马丁节就满二十一岁了。”

“啊!卡西莫多,你这个坏蛋……你敢仇视法庭?”

书记员随即迅速起草判决公告。

“上帝的肚皮啊,你瞧瞧这审判有多么荒唐……”几个无聊的人在一个角落里窃窃私语。

没一会儿功夫,判决书写好了。

就在审判长准备宣读判决书的时候,审判员才提醒说:

“卡西莫多是一个聋子。”

法庭里的人议论纷纷,说话声嚷成一片。

“那就修改对这恶棍聋子的判决:增加示众一个小时!”

“活该!这样可以教训他,让他尝尝伤人的甜头……”

一个对卡西莫多怀恨在心的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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