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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刘家庄

刘员外说;“杨长官你知不到这些年,我们可叫这群狼害苦了,本来狼群不算可怕,可是不知是么时候狼群里出现了一只狈,只从这个东西来了以后,竞干些开门破窗的事情,别说外面的猪狗,就是十里八村的人也无法幸免,有些人家被狼破窗而入,吃的干干净净,所以我们这里家家户户,不到日上三竿不敢开门,有几家不信邪,早早的开门干活,结果都被狼驮走了。到后来家家户户连只鸡都不敢养,几次组织猎户去打狼,结果是死的死伤的伤。这一顿饭边交谈边吃饭倒也惬意。”

众人吃过饭杨益让常龙领着庄上的人去把死了的狼弄回来,自己想在村里逛游逛游,刘员外欣然相陪。

村里人都去树林里看热闹去了,杨益和其他几个人一起逛,杨益是兴致勃勃,可是其他人却没有什么兴趣。这时有两个人拦住杨益的去路,杨益一看是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小姑娘,两个人都背着步枪。

这时刘员外介绍说;“这两个娃是刘清源的儿女,刘清源上战场没有回来,听说是打鬼子去了,两个娃从小就练枪,都有一身好枪法。”

杨益一看小伙子长得倍精神,浓眉大眼鼻正口方,是一个标准的帅小伙,人长得帅品行也端庄。一看那个小姑娘,长得一副白净的瓜子脸,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得溜乱转,比那五个美女多了一份活泼和灵气。

杨益笑着问;“你们叫什么名字?你们两个拦着我的路干什么?”

男的大声回答说;“长官我叫刘子阳。”那个女孩大声说;“我叫刘小泽,我们兄妹想跟着长官打鬼子。”女孩说出的话就像百灵鸟一样好听。

杨益笑着说;“你们去打鬼子,可有人照顾你们的母亲?”

刘小泽说;“报告长官,母亲支持我们上前线打鬼子,至于照顾我娘,大哥在家里就够了。”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过来说;“长官你就让他们去打鬼子吧。他爸清源说过,民族兴亡匹夫有责,老子死了由儿子顶上。”

杨益激动地说;“我们中华民族有这样的父母,有这样的儿女,我们一定能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我们的中华民族一定会复兴。”

这时刘小泽高兴地说;“这样说长官是同意我们去了?”

杨益笑着说;“这话我可没有说。我们一般不要女兵。”

刘小泽撅着小嘴说;“长官净骗人,你身后的不是女兵?”

杨益说;“我的兵可不易当,第一必须能吃苦,第二可有有点本领,没有本领到了战场只有去送死,我看你们两个人背着步枪,不知枪法怎么样?”

“长官如果我们枪法好,就可以去吗?至于吃苦,我们从小都是在山林里长大,特别能吃苦,长官你说让我们打什么吧?”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从刘小泽的嘴里传出来。

杨益心里想这些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小姑娘,只要是农村长大的基本都能吃苦耐劳,杨益其实还特别注重一条,就是当女兵必须不能缠脚,因为小脚是跑不了路的。丛林里险恶异常,只能用两个脚板去丈量。刘小泽没有缠足,这是杨益打算让他们兄妹两个参加狐狸小队的原因,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枪法怎么样。

杨益朝周围看了看,一看在大约150米的地方有一个蜂窝,杨益指着蜂窝说;“就打那个蜂窝怎么样?”

刘小泽说;“可以哥你先开枪。”

杨益看着他们两个,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只见刘子阳在肩头把枪拿下来,举枪瞄准蜂窝,啪的一枪,蜂窝应声而落,这时就见刘小泽不知是么时候已经把步枪举在手中,稍微一瞄准啪的一枪把蜂窝打的粉碎。杨益看着兄妹俩的表现也忍不住叫好。

这时刘小泽过来对杨益说;“长官怎么样?”

杨益说;“枪法不错,你们两个兵我收了,刘子阳刘小泽你们两个就是我们狐狸小队中的一员了,以后要做到令行禁止,现在放你们假,回家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出发。”

两个人高高兴兴的说是,接着就跑回家收拾东西去了,这时杨益转过身来对着王富贵说;“王富贵拿五十块大洋给刘大娘,算是儿女对他们养育之恩的报答。”

那名中年妇女说;“长官我不能要你们的钱,为国尽忠是我们应该做的,我虽然不识字,但听过岳飞传,里面的岳母就给儿子刺字精忠报国。”

杨益感动了:“我们不能让战士流血之后再流泪,你就拿着吧。”

这时刘员外过来了,说;“杨长官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个钱我出,老朽不能上战场打鬼子,这点钱还是能出得起的。往后子阳家就有我家来照顾。”

杨益还要说什么,刘员外说;“杨长官你就不要推辞了,我刘文才最佩服英雄了。”

这时村北头忽然乱起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杨益他们顺着大街看去,是常龙他们回来了。只见一溜独轮车,上面全部是死狼,大街上挤满看热闹的人。

杨益他们一过去,村民们纷纷让道,这时常龙跑过来说;“大哥你猜猜我们打死了多少头狼,足足有一百二十一头。”这时刘文才张大嘴巴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多少头狼?”

这时一个家丁说;“东家他们打死了一百二十一头狼。”

刘文才一下子坐在地上说;“我的娘呀打死了这么多,怪不得这些年狼灾这么严重。”接着看见那头死了的狈,身子颤抖着说;“就是这只狈当年领着狼群驮走我小孙子的的,真是苍天有眼呀。”

杨益看见刘文才脸上留下两道浊泪,连忙对刘文才说;“刘员外不必过于悲伤,我们把这只狈来个烈火焚身,替你孙子报仇。人死了不能复生,刘员外要节哀才是。”

刘文才连忙擦擦眼泪说;“是呀孙儿的大仇已报,乡亲们听我说,狼群现在已经被杨长官他们消灭了,为了庆贺我们刘家庄请三天大戏,到时候咱们狼肉管够。”

大家一阵欢呼,那个年头可不像现在这么多娱乐,一天到晚过着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单调生活,这一听说有戏看,还有狼肉吃,这年头整天见不到荤腥,除了过年有点油腥之外,基本上就是用开水煮的,大家一看这些狼膘肥体壮,直馋的满嘴流口水。

有些人也许会问这些狼都是吃人肉的,人能吃吗?那个年代人如果饿极了,还会吃人肉,谁管它狼吃过什么东西,狗还吃人肉哪。唉那个年代人穷呀,人苦呀,人命如草芥,乱葬岗子到处是人的尸骨,那个年代的野狗比狼都凶狠,孩子夭折的也多,所以每天都有成群的野狗在乱葬岗子转悠,等着吃新鲜的人肉。我们下一节还会讲这个事,现在有点扯远了话归正题。

乡亲们听说有戏听有肉吃,那个不高兴,互相奔走相告,找亲戚唤朋友,让他们知道晚上刘家庄有肉吃。闲话少刘家庄的办事效率真快,晚上戏台早就搭起来了,就搭在村外的打麦场上,一溜架着四十口大锅,锅里的水在咯噔咯噔的开着,狼早就被扒了皮放在里面炖着,一股肉香味从锅里飘出来。

烀肉的人往里面加着花椒一类的调料,杨益朝场子里一看,纵然自己见多识广也下了一大跳,原来打麦场里挤满黑压压的人,有老人领着孩子,有儿女扶着父母,但无一例外地都拿着一个碗,有几个还提着水桶。都是为了狼肉来到,本来都喜欢看戏,结果因为有狼肉,大伙对戏台直接就无视掉。

看着这个杨益忽然想起来一个笑话,有个人,留客人在家吃饭,桌上有几个菜都是豆腐。主人一边吃一边对客人说:“豆腐就像是我的命一样,我觉得任何别的菜,味道都没有它好。”过了些天客人回请他。客人记得他特别喜欢吃豆腐,便在肉里鱼里都加了豆腐,可是吃饭时,那人却专挟大鱼、大肉吃,而豆腐却连碰也不碰。客人很奇怪,就问他:“你不是说过“豆腐是你的命”吗?你今天怎么一块豆腐都不吃呢?”那人说:“豆腐是我的命,可我要是见了鱼呀肉的,就连命也不要了!”。

肉香味越来越浓,这时台上唱戏的也不唱了,都拿着碗等狼肉吃,要问唱戏的咋也这么馋,其实民国年间唱戏是个不入祖林的苦差事,一般但凡有口饭吃,都不让孩子唱戏,不像现在戏子都是大腕人上人。戏子们都自己带着碗筷靠住家赏饭吃。

这时刘文才过来了说;“杨长官今天坏事了,没想到来这么多人,要是照着这个来发,今天光喝汤也不够,得想个办法,要不然这些人一拥而上,会闹出人命的。”

杨益说;“是呀,真不行这样好不好,咱们先给这些人狼肉汤喝,到最后给他们每人一点肉,我们帮着维持一下,刘员外你赶快让人把剩下的狼也扒皮,这四十头即使喝汤也不够。”

刘员外叹了口气说;“没想到好心办坏事,也只好这样了。”

杨益说;“常龙花狐王金明陶城王富贵小三子。”

到到到几声清亮的喊到声,几个小伙子整整齐齐的站在杨益面前,杨益做战前动员说;“你们今天也是一场战斗,就是维持好这里的秩序,把你们的枪拿出来,上上刺刀。”

花狐说;“头你不会今天让我们杀人吧?这可都是乡亲们。”

杨益说;“屁你看看今天的场面,一旦失控就会产生踩踏,会死很多人,之所以我让你们上上刺刀是威慑那些捣乱的人,维持好现场的秩序。”接着杨益又喊;“孙婷婷胡萍胡月田依依关慧慧你们五个今天也得和他们一样执行任务,记住战场上没有女人,只有战士。”

胡萍她们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训练,已经具备了军人的气质,所以整齐的回答;“是。”

杨益让他们每个人守一片,然后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大声道;“今天的狼肉汤大家人人有份,不过丑话先说到前面,大家必须排队,男人让着女人,年轻的让着年老的,年老的让着孩子,凡是有捣乱者就地枪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不控制住现场,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只有让那些人知道恐惧,才能控制住心里的欲望和饶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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