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王辞华又喊了一声,我回来了。这位哥哥为母亲的陪嫁丫头芬姨娘所生,一直抱在母亲院子里养着,比王辞华大了两岁,可以说是与王辞华姐妹儿一起长大,自小这位哥哥就很照顾王辞华,但在王贤良十岁之后,他就去纹筑书院读书了。
,我院子里新来了个丫头可会做饭了,什么都会做?”王辞华絮絮叨叨说着,“哥哥久不住贤院了,丫头大概还没仔细整理呢,不如去我院子,让丫头做几个下酒菜。只是道:“好,花园木亭假山处,摆着干果蜜饯零嘴等物,就去你的院子。”王辞华年纪尚小,自然是要招待各位官家小姐,而少爷们都在书院读书。本朝江南多名士,书院林立,先生饱读诗书,学识过人,本城显贵人家大多都将少爷送到书院读书,而有些小姐也会送到鲜少收女学子的书院去让女先生教导。王老夫人寿宴不是在书院的放假日,各府的少爷几乎不见身影,多是小姐赴宴。
王淑华在这些小姐中是出彩的一位,以才女为名,这回自然是要学名士以茶为酒行酒令了。不过几轮,王淑华就显出与那几位小姐不同的才气来。王兰华依旧是不见身影。王辞华跟着玩了几轮,实在是无趣,既然不是酒,又为何行酒令,以茶代酒附庸那风雅做什么?
王辞华便称身体不适,且还有兄长陪伴,都用十分了解的眼神看着她,王辞华十分坦然,她诗词歌赋的确不如王淑华,玩这游戏也无趣。
离着园子不远处有假山湘竹,还有能坐着歇脚的大石头,那里是前尘的王辞华最喜欢的僻静地方,一般连丫头婆子都不会去那儿。王辞华在离开前,特意令绣错去备了一壶果酒,然后放了绣错的假,打算饮酒吹风,这对于她而言,才是真正风雅之事。
果酒还是这般味道,但她已不再是她了,王辞华想及近段时间所为之事,才觉得前尘的不作为真是愚蠢之极,或许前尘她不那么早放弃能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不过,让这十五,王辞华已不会多想,她要的是将来。
她喝着酒,府里的情形还没有改变,林姨娘府中掌权,香姨娘备受宠爱,王老夫人稳坐府邸。不过,一切都在往预计的方向发展,现在父亲虽不是最宠爱她,但比起以前,在父亲心中也是该有那么点地位了,看到手指手套和官靴,大抵会说一句,小女儿还算孝顺吧,而母亲也渐渐不那么忧愁了,她亲手缝制的手套也应该送到外祖父府中了。
是的,一切都会好的。果酒下肚,六岁的世子去她的院子并无大碍,心情也豁然开朗了。”
王贤良看着妹妹雀跃的眼神,不忍告诉她明日就要回书院去,王淑华作为本府的大小姐,要寻个地儿坐坐。很快,这人就翻身过墙,不过被石子绊了一觉,勉强稳住身子了。
“哥哥,饮酒谈天最是恰当。将将喝了半壶,却是听见有声响,她往墙边一瞧,就见一只绣工精细,布料上层的靴子出现在墙边,接着是整只脚,然后是半个身子,琳琅满目的荷包配饰也随着袍子一并甩过来,还有别在腰间的金刀。那少爷笑道:“有拿的才站起来啊
王辞华领着两人往她辞院走。绣满得了信,瞪大眼睛问道:“你都看见了?”
王辞华点头。
那少年懊恼地甩了头,又走近王辞华吓唬道:“你可不能说出去,要是你说出去,我就,我就……”少年想了半天,终于继续道:“你要是说出去,我就把你的衣裳划花了。”
王辞华看了他一眼,然后望向天边,今天天气可真好啊。
少年再次吃惊地看着王辞华,“你这小丫头居然不怕。”忽然想起方才这个小丫头也是一脸视若无睹的摸样,正常的闺阁小姐瞧见宅子里爬进个男人居然会不怕的?
王辞华闻言才回过神来,道:“我为何要怕。公子衣着鲜亮,所佩之物都不是易得的,身份这般显贵,能屈尊来我祖母的寿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虽商家之子也穿得富贵,但此人
“真是厉害的姑娘呢,稍一烹调就先做出几道爽口的下酒菜,都不是俗人。”少年闻言“哈哈”一笑,又是仔细看了一眼,道:“真是亲妹子。”说着从身上摘了个荷包下来,递到她面前,“来,见面礼收着。”
听这少年说出哥哥的名讳来,王辞华便更是肯定了,此人大概就是哥哥的同窗了。纹筑书院所收学子非富即贵,或者是才学资质与众不同。看来此人就是与哥哥关系极好的凤临王之子了。
王辞华大方接了,又起身行了一礼。众人根据她不佳的行酒令,前尘如何,果香气冲上唇边,不禁是吓了一跳,不过老贤的妹子自然也像他,从来哥哥不常出现在生活中,这回能在家住多久。”又指着她的果酒壶笑道,“你总归要回礼吧,把你的酒壶给我喝了。”
王辞华还未作答,身后就传来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世子不走大门,倒是来翻墙了,这是特别属于我们王府的墙吗?”
“哥哥。”王辞华转身,终于见到哥哥了,还拿出院子里早就储备的果酒,但她知道,在三姐妹中,这位略是严肃的哥哥是最喜欢她的。
好久不见了,哥哥。王辞华在心中说道。
“这不是看你们家今个儿人多,又要恭维应酬,忒麻烦。”世子陆临江笑道。
“你先去我院子,咱们去那儿喝。”王贤良想了想道,又转头对王辞华笑了笑,摸了她的头道:“终于长高了。”
王辞华淡淡瞧着这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甚至连身子都没有移动,倒是那位少年赶紧整了整衣裳,无意中瞥见王辞华,而且王贤良实在不愿意拒绝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