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真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子,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虽然今天在寿远院让陈氏和沈碧珠遭到训斥,但是她和沈碧珠结下了梁子,想必现在沈碧珠肯定对她恼恨万分,而今天,她的三个妹妹身边都有教养嬷嬷,于氏在她这里吃了瘪,一定会找机会找回场子,过些天陈氏寿礼的时候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不知道于氏会不会多加运用。
沈意真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停下敲打桌子的动作,看着水嬷嬷,“今天绿云没有什么异动吧?”
“小姐您放心,绿云老实地呆在她屋子里绣图,今天老奴过去看了,绣得不错,想必也会在寿宴之前绣好,还有充足的时候将它做成屏风。”
沈意真听到水嬷嬷的回答,点点头,到时在寿宴中除去绿云,本来还想留着她,可是现在看来,留着她对自己将来的计划不利,因为水嬷嬷是她生母留给她的,还不如早些除了她,还不知道于氏在她的院子里埋下了几颗棋子,得一一找出来才行。
“嬷嬷,这段时间,绿云不能出晨曦院,想必会有人找上她,你叫人多注意一下,看看是谁上门找她,记下,平时叫人多盯着那些人。”沈意真一脸认真地说道。
水嬷嬷听到沈意真的话语,眼眸一缩,惊讶万分地说道:“小姐,您是说,我们在院子里的奸细不仅仅是绿云这个丫鬟,还有别的?”
沈意真轻轻叹了一口气,“宁可信其有,多一颗警惕心,都是陈氏和于氏重金请来从皇宫中退下来的嬷嬷,否则将来吃亏的可是我们,到时除去了绿云,我和母亲的关系肯定破裂,母亲也不会像现在那么百般顾忌,我们得多加小心才是。”
听的水嬷嬷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后来上一世,直到水嬷嬷被害,她的身边也没有请什么教养嬷嬷,她这个沈家的嫡长女还真是同家中的妹妹与众不同啊!
水嬷嬷点点头,“小姐,您放心,有老奴在,老奴绝对不会让夫人伤害到您的,拼死也等护着小姐!”
沈意真眼里露出泪花,她相信水嬷嬷的话语,上一世就是水嬷嬷护着她,最后被于氏害死,这笔账也得好好地记着,沈意真抱着水嬷嬷,鼻息间是水嬷嬷衣服上皂角的香味,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嬷嬷,你可别出事,是应该让嬷嬷好好教导她一下规矩!”
沈意真眼里划过嘲讽的目光,您还要看着真儿嫁人,帮着真儿带孩子呢!”
水嬷嬷听到沈意真的话语,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手温柔地摸着沈意真的发丝,“好,嬷嬷长命百岁,帮着小姐带着小小少爷。她的生母又是官家小姐,水嬷嬷曾经也是生母的教养嬷嬷,自然不用多请一个嬷嬷,会意的冬月立刻将在寿远院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了出来。”
碧竹院,里屋里面传来一阵阵瓷器被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响声,院子里的丫鬟大气不敢呵一下,生怕主子的怒火会波及到她们的身上。只见屋子里,沈碧珠一脸怒气,随手拿起一个花瓶,便往地上砸去,此时的地面一片狼藉,一旁伺候的丫鬟小心翼翼地看着沈碧珠,不仅担心沈碧珠会将怒火发在她们的身上,也担心沈碧珠会踩到地上的瓷器碎片而伤到她自己,早晚得闯祸的,到时还不是她们受过。
“气死了,气死了!我又没有做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禁足,偏心!真偏心!”沈碧珠摔了一个花瓶,手又抓向另一个花瓶,“啪啦”一声,花瓶再次化为碎片。
“沈意真,你为什么不死!你死了,我就是沈家的嫡长女,你为什么就不死,偏偏还回来了!”沈碧珠气得胸脯上下起伏,看着手边没有什么可以摔的东西,立刻坐了下来,没好气地对着身边的丫鬟说道:“茶!”
听到沈碧珠的话语,丫鬟诺诺地应了一声,快步地走了出来,没有想到在门口撞到了过来的于氏,唯有她,害怕地行了一个礼。
于氏摆摆手,示意丫鬟让开,当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没有一丝可以站脚的地位,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不悦地说道:“还不赶快收拾!”
于氏的命令一下,只见数个丫鬟齐齐进屋子,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屋里立刻被收拾赶紧,只是屋子里不少东西已经给沈碧珠给砸了,看起来屋子有些冷清。沈碧珠从于氏出现的那一刻,冷冷地哼了一声就不再看她,别过脸,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连行礼的动作都不做,看着于氏的眉头蹙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当屋子收拾干净的时候,于氏走了进来,来到沈碧珠的身边,感兴趣地问道。
沈意真将目光投给冬月,眼眸一片寒霜,看着沈碧珠,冷冷的声音说道:“起来!”
沈碧珠听到于氏的话语,哼了一声,腾地一下起身,不耐烦的声音说道:“什么事!”
“啪!”于氏回给沈碧珠的便是一个巴掌,这一个耳光将沈碧珠打得别过脸,眼里不敢置信地看着于氏,泪水流了下来,一向疼爱她的母亲竟然打了她一个耳光,这个举动让沈碧珠一时接受不了。
于氏看也不看沈碧珠伤心欲绝的样子,对着贴身丫鬟使了一个眼神,会意的丫鬟立刻让屋子里伺候的丫鬟纷纷退下,她自己也退了出去,将房门给合上,将屋子留给于氏母女。
于氏坐了下来,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沈碧珠,“哦?发生什么事?”水嬷嬷听到沈意真的话语,“觉得母亲打你这个目光还委屈?”
沈碧珠手捂着被打痛的脸颊子,哽咽地说道:“为……为什么,今天我做错了什么事?”
沈碧珠的性子,上一世就算有教养嬷嬷,她的性子还是掰不过来,此时被陈氏教训禁足,就是让她收敛一下脾气而已,等过了一段时间,风头一过,沈碧珠的性子还是一个样,可让于氏操心的了。
于氏冷冷一笑,语气有些嫌弃地说道:“我怎么就生了你一个没有脑子的女儿,连今天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错,你祖母会罚你?真是平时白疼你了。”
于氏嘲讽的话语立刻让沈碧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着嘴唇,看着冷脸对着她的母亲,语气冲动地说道:“那当初你怎么不将我掐死,还留着我活到现在做什么!”
沈碧珠的这一番话气得于氏脸色铁青,猛起起身,抬起手,还没等她动作,只见沈碧珠冷笑地看着她,“你打啊!打死我就好了!反正你心里只有你的宝贝儿子,这个嫡长女没有,有他就好!我这个女儿只会惹你生气,你还不如不要!”
沈碧珠的这一番话让于氏身子颤了一下,手没有挥到她的脸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枉费我平时那么疼你,好!很好!以后你就给我乖乖地带在你的碧竹院,别出来惹事生非了!”于氏说完,再也不看沈碧珠一眼,转身离去。
沈碧珠看着于氏的这番举动,吓得立刻抓住她,一改刚才和于氏逞强的样子,“母亲,女儿错了,女儿口不择言,别走,您一走,女儿还不如活活地撞死,她身边有水嬷嬷就好,不然人欺负了女儿算了!”说完,眼珠子往一旁的珠子看去,作势想要撞过去。
于氏看到沈碧珠的动作,呵斥地说道:“给我站住!”
于氏的一句话立刻让沈碧珠脚步一顿,转过身,哀求的表情看着于氏,“母亲,您原谅我了?”
知女莫若母,于氏知道沈碧珠肯定是苦肉计,这女儿连点痛都哭得要死要活的,她怎么有胆子撞柱,虽然于氏知道,但她心里不心疼女儿是不可能的,板着脸,严肃地看着沈碧珠,“知道自己错了?”
“知……知道了!”沈碧珠不甘心地说出了这句话。
于氏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示意沈碧珠过来,随后说道:“二小姐这个性子,手摸着刚才她打的脸颊,眼里有些心疼地说道:“母亲打你,也是希望你明白,在你祖母那里,可不得由着你的性子来做事,一旦口不遮拦,到时受苦受罪的可是你,还有,母亲好不容易骗你沈意真说你们俩姐妹的关系很好,可是,悄悄你,今天做了什么事,将之前母亲的心血都给白费了!”于氏说完,很不解气地手指戳着沈碧珠的额头,狠狠地说道。
沈碧珠捂着脑袋,看着于氏,嘟着嘴巴,因为于氏同陈氏说了,“娘亲,您别戳了,再戳下去,我都变笨了,到时,您后悔都老不及!”
“你!”于氏听到沈碧珠的这番话立刻噎住了。
沈碧珠一改刚才委屈的模样,拉着于氏的手,讨好地说道:“母亲,您要给女儿报仇,今天要不是沈意真,女儿也不会遭受这份罪,还有,今天沈意真早早不来您那里请安,反而先去祖母那里,明显就是不尊重您,就算失忆了,她还是那个样,教养嬷嬷,一定也不将您当成母亲,母亲您对她那么好做什么!”
于氏听到沈碧珠的话语,蹙着眉头深思了起来,一言不发。
沈碧珠看到于氏这样,眼里露出阴霾之色,猛地摇晃着于氏的手,“母亲,您就帮女儿报仇,好好教训一下沈意真嘛,教训了她,让她知道,这沈府不尊重您有她好受的,您就帮帮我嘛!”
于氏被沈碧珠摇得受不了,无奈地说道:“好了好了,别摇了,母亲帮你!”
沈碧珠听到于氏的话语,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