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无力的挽起了半截袖子,颜色朦胧模糊看了看那几张黑漆漆的玩意儿,嘴里头轻声的说出了一句: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他们都沉默了,老教授的眼睛闪闪发光,盯着我看了许久,我却没有跟他说一句话,撇开他画出的这个恐怖吓人的图案,我现在又被这个名字给深深到底吸引住了!
这桌上几张黑漆漆的人皮,仿佛像是一双双黑色的眼睛,死死的勾着我的心绪慢慢的向着里面黑暗沉寂的空间拉去,让我心情变得无比沉重,口不能言!
“山哥……这墓……我看也不可能是什么千年之前的了吧,就算是……那……那也肯定和您们家老爷子有关,而且,还出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头!”
玉儿也坐到了我旁边:“山哥……这东西年代太过久远了,不必太在意,我们现在还是别想这些了……”
她的话我没有听进去,此时心中专门的朝着赵梦雪那个女人思索了起来,脑海之中全是当初见到她的画面,从那夜细雨,至峡谷之底,这一路走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似乎我现在像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就在我眼前不停飘来飘去,从她第一次背着那个竹筐时候呆滞的表情,到后来烜墓游龙棺前的惨状,我都不能想明白,为何那么一个小姑娘,身上却总笼罩着一股偏离正常人的光芒。
难道她真的有问题?她就算当时在墓里死了……我想我也不会多在意,但是此刻,我却对她的来历和经历有了莫大的兴趣!
就冲着桌上的这几张东西,我也要知道当初为何那只野坟之中的黑蟾蜍是怎么被她一直养大的!还有这半张脸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会儿,见他们都不说话,我就打开了话题:“老爷子……这会不会是巧合了?上面的死人头和赵梦雪的脸有些像,我不知道怎么尸体和她联系到一起的!”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如此年纪轻轻的,况且又是个富家小姐,最多就是奇怪的嗜好导致了之前那道黑疤,没我们想象的这样邪门吧?”轩爷也点头。
“别这么想,不妨我们来做过假设,如果她本来就不是人的话……”
老教授竟然直接把话讲到了这个份上,玉儿也出奇的惊讶,之前她顶多就是觉得人不太不对劲,也没有这么破天荒般的念头,可这老教授竟然如此的语出惊人!
“教授,您这可玩笑话了吧……她不是人能是什么……至少单凭这张东西你还不能这么跟我们说,就算真像是你说的那样,我们恐怕也只能说她是个死人了……”
玉儿接话接的正在理,不过其他人被他们说的有些发憷,方文抱着沙发上的靠枕连忙离开了两人好远,像是不想听了。
可是老教授却摇了摇头:“我只是假设,如果她不是人,那么解释起来,这个头变成两个也没什么奇怪的……不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什么阴尸通壳起灵之法么?但是单单这么一个模糊的轮廓,而且还是我艺术加工之后你们才看到是她这幅模样,所以不信也罢!”
冬子连忙点头,一个劲的嚼着东西:“就是!胡扯也得靠点儿谱吧……哪能是什么死人,我看最多奇怪了一些,其他方面,也没发现她哪里不像人了!”
我对这小子有些无语,但是老教授的话让我有了一个新奇的念头,转眼看了看玉儿,她的脑子可比我灵活多了,见我表情凝重,她这时也觉到了些什么。
“教授,您的意思是,如果她没什么问题的话,那么可能就是她从进了那墓之后才发生了那种情况,这上面的奇怪图案可能是后来被印上去的?”
玉儿的想法果然离奇,我是有些想不明白了,嘴唇微微的张着,开始对他们的对话开始听不懂了!
“对……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为什么那个尸体见了赵梦雪就起了那种状况,是后来那两个黑衣人的缘故,还是那棺材本身的缘故,或者说是根本就是那丫头自己的问题,这就是你们要考虑的!”
他一口气把所有问题都讲完了,说的我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老家伙好了,如果真像是这什么……赵梦雪自己的问题,我可是要好好的准备准备追究下祖上所造的孽了!
如果是我那个老爹所参与过的这个烜墓的建造,那么这里头的尸体……现在可是彻彻底底的活了,我想知道谁能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那死去的父亲竟然能做出罗家几百年都没能完成过的事情,难道只是为了钱吗?
老教授的话确实点醒了我许多迷惑,当然如果不是赵梦雪这个女人出现的异常情况,我也不会大老远的把玉儿从家里给带过来。
本想着能有机会多了解了解她身体上的奇怪之处,看来现在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书房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转头看了看窗外,没想到已经天黑了,我们在这间屋子里一直聊到很久,这老教授竟然一个人打开电视机看了起来,完全不搭理我们了!
不过这老家伙懂的东西还真不少,轩爷看起来十分尊重他,我心想着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情看来也得向他多请教请教了。
玉儿跟在我的身边,轩爷一直在聊后来那块古怪的像是面具一样的玉石,说是到现在没有丝毫的进展,他要跟着老教授跑趟北京,随便把赵梦雪也带回去,想要细细的研究研究!
我没有说什么,看了看冬子和方文有些无所事事的模样,心中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就在我们准备出门吃晚饭的时候,桌角的那部电话忽然“铃铃……”的响了起来!
“咦?谁这是……怎么打这来了?”冬子一脸不解的走了过去。
当他拿起话筒说话时候,我们能清晰的听到里面传来的沙沙的响声,竟然是那个奇怪的冯庆年!
“喂!啊……冯爷啊……”
冬子接电话说了几句就递给了轩爷,我们也没大听清楚具体的对话内容,最后轩爷把电话挂了,忽然满脸兴奋的说:“冯老板找到那家伙的老窝了,此时正等我们过去……”
“是吗?真的?那个兔崽子!这回我要拔了他的皮!”方文气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对!这回得狠狠的抽他一顿,准备的好好的……”冬子也呲牙咧嘴的嚷着。
玉儿没有见过这人,听了方文的话之后秀眉逗在了一起,眼神有些像在看病人一样:“什么人让您们这么憎恨?难道真的你们所有人都这么笨?”
丫头说话嘴上也没有个把门的,轩爷那张老脸此时拉下了好几丈,抹搭了几下眼皮笑呵呵的摇头不语,冬子则很气的慌,摇了摇自己的手说:“这不都是伤……全是因为那家伙,我总觉得他对那座墓好像十分了解,仿佛比那个冯爷还老道!”
“哦?是这样……”玉儿歪了歪头,有些俏皮的瞪了我们一眼。
“那还能怎样……不过我当时受了重伤,要不是……”
我刚想吹嘘,想把我之前的过失和狼狈给掩盖起来,不想她都不给我机会,一把捂住我的嘴:“别吹了!就算两个你我看也不顶事,我倒是想见见这人了……不过你们说的那个冯老板……看来还像是挺有本事的一个人!”
我默然,尴尬的笑了笑,忽然刚想起忽然忘了问电话内容:“轩爷,他说在哪?”
轩爷慢慢的走向了桌边,从兜里掏出一支笔慢慢的在桌上那张纸上写出来一个地址,我慢慢的打开了一旁茶几上的台灯,细细的观看起来。
轩爷此时说:“我不知道这地方,读起来挺别扭,听起来更奇怪……”
看了上面的内容,我也有些纳闷:“薄雀山瓦果塔寨尼布河畔……”
方文瞅了几眼,揉了揉双眼:“这他娘的是哪啊?怎么跟出了境一样……什么鬼地方!”
“这个……是在云南边陲,不知道这家伙跑哪里去做什么了……那地方可是一望无际的深山!那个人不会是把那尸体运到那地方了吧……”
轩爷把地址讲的清楚了一些,我倒是没觉得什么奇怪,不过玉儿却很好奇:“轩爷……难道那人把那具尸体又带到什么鬼地方去了?”
“嗯,倒是有这可能,看来冯老板真是和他杠上了,这样吧……你们先去,我要带着这东西去北京找人好好研究研究,有什么事情到时候联系我,随时让冬子准备过去支援你们!”
“天都这么晚了,什么事不能先吃了饭再说……”方文不满的说。
我们一干人等就准备就餐,一旁的老教授也懒洋洋的站了起来,随着我们一路过来了,冬子听了轩爷的安排,有些垂头丧气的,估计是没能想着去找那个眼镜。
可是他又不能拒绝轩爷,只能悻悻的走开了,晚上我们聊了很多,这顿饭吃的可是够久的,其中各种话题层出不穷,方文一个劲的大放厥词,忽悠的两个老年人一愣一脸的,好像真被我们几人的古怪经历给震住了,听的津津有味。
就在今天夜里,玉儿被安排到了我们隔壁的房间,这座庄园后头几间都是别致典雅的木质阁楼,入秋之后的天气微凉,但房间之内也莫名的燥热,方文一个劲的在床上吹着空调,我则靠坐着想些事情。
冯庆年给的这么个地方,真是挺古怪的,他本身就古怪,现在又碰见了一个比他还古怪的人,而且是一根硬骨头,竟然还带点刺儿,可是不好弄啊……
那把扇子,扇子……我心中始终在想那个东西,如果这座烜墓和我爹有关的话,看来当初他们的死,还有些我根本不知道的缘由了!
脑子越想越混沌,不自觉的我就要眯眼了,这时候方文在一边大声的叫了一嗓子:“山哥……山哥!玉儿来了!”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玉儿蹑手蹑脚的从门缝中闪了进来,十分的轻巧,而且像是在做贼一样,怪模怪样的。
“你干什么?这么晚了不睡?”我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