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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晚饭

何燕巧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真的是感觉到委屈了。就莫名其妙的捱了一棍子,来到了这个落后的时代。就因为她发现了那些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古怪作物,向那些正在地上爬爬的小东西伸出手去,却是让何燕巧发现了,大骂道:“放下!”

扣儿被她吓得要哭了,就算是前面两个偶尔有个缺席,果然缩回手不敢碰。

何燕巧的手有些抖,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前世,她独身一人,那里面得有几样标配。来到这么个干旱的地儿,来到了这个贫穷的家庭。一个是好吃懒做又眼红主角家的婶娘,远离父母双亲,一个人在魔都里打拼,跟一群人们一起争着,又有些不像。首先,再大的困难也是咬牙忍下,从来不曾服输。可是在私下里,她却知道,郭氏就算是偏心,自己还是那个怕老鼠、怕蟑螂、怕虫子的小女生。

何燕巧发泄过了,才发现自己现在的行为,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来说,所以一向是极疼的。这样一来的话,还是太过了。

而且因为是晚来子,你怎么了?二姐?”扣儿慌了,用力摇着她,手足无措。她便放柔了声音,对扣儿说道:“扣儿,咱们别碰这个,她就闹了几场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何燕巧想不通。不过她也没有功夫再深思,脏,是不是?”

“二姐?”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的扣儿疑惑了,不由得开口问道。

扣儿点头应是。何燕巧便告诉她,脏的东西不能碰。反正湖里那么多的水,全家洗澡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扣儿虽然似懂非懂的,一想到现在自己就是满头的这玩意儿,但是却是很干脆地应承了下来。

翻了好一阵,扣儿头上活的虱子已经少得多了。何燕巧才抬起已经酸痛的脖子,向前看去。”何燕巧敷衍地说道,“扣儿乖,让二姐看看你头发。天色已经昏暗,问道,郭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屋了,只有椅子还在院子中间摆着,桌子也还在。

何燕巧起身将桌椅收拾好,翻了翻,考虑到曹氏与虎子马上就要回来了,便再一次进入了湖边的空间。确实没有什么好吃的,何燕巧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她为什么要这般胡搅蛮缠?

翻了一阵,何燕巧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扣儿也新奇地看着二姐今天将虱子全部扔到了脚下。”

以前何燕巧也是看过不少“种田文”的,只能再摘了些还比较新鲜的槐花,再掐了把空心菜出来了。

还好,她随身带了一个湖,一个是游手好闲整天不做事却总是想到主角家打秋风的叔叔,也算是因祸得福,可是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得上虱子呢?她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岁,那就是偏心偏到爪哇岛去的奶奶。可是她也看到了,现在槐花已经快开败了,老太太只有两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可是再几天,就会全败了。到了那个时候,家里吃什么?

真愁人啊。

而现在,她手下,扣儿的头发里,郭氏肯定不是因为偏心才会如此对待娘亲的。可是就这小半天,满满的全都是虫子……还有虫卵。蛋闪着光,一排一排密密麻麻,就像闪着银光的刀林;那缓缓在头皮上爬动的腹部鼓胀而通红的虱子,何燕巧仔细地查看着。一次才出生,娘亲还没有回来,一才已经死了……这澡洗了都没有感觉啊!

东西准备好,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呢!这几天她一直觉得头上痒得难受,何燕巧便等着曹氏与虎子回来。她也慢慢地想通了点,虽然嘴怪能的,这个地方缺水缺成这个样子,一般人一辈子才洗两个洗或者三个澡……其实按何燕巧的理解,这两三次澡其实也就跟没有洗差不多。这个时候气温还是有些凉,尤其是晚上。如果做早了,那等他们回来东西都凉了,连声问:“二姐,就不好了。

曹氏与虎子几乎是天已经漆黑的时分才回来。”何燕巧擦了擦眼泪,笑着对扣儿说道,又哄着她说道,是不是还有好吃的?”

“一会儿保准给你做好吃的。曹氏拖着犁,虎子抱着剩下的种子。曹氏累了一天,回家马上就会下,她就马上明白过来。

“扣儿!扣儿!”何燕巧小声地向扣儿招手。地上没有血管,看它们吃什么去。

扣儿凑了过来,似乎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开始何燕巧还以为郭氏会是这个标配中的那个必不可少的组成呢。

何燕巧一想到今天中午她看到的情景就觉得心酸。这个家,怎么就这么穷呢?她也没有打扰曹氏的休息,赶紧进了厨房,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生起火蒸起槐花来。扣儿也懂事,也是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可是何燕巧觉得她更是那种嘴利心软的人。

就这样的卫生情况,那人不能虱子才怪呢!现在已经得了,再哭也没有什么益处了,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可是她只能看到自己的发稍部分,在她的眼下,就像是喷射着弹雨的枪林……

“二姐没有事,何燕巧便难过得想哭。没有见着何燕巧要去烧水,进了厨房就坐到了灶前,开始帮她烧火。

“姐,晚上吃什么?”虎子还好点。到底是个孩子,听到二姐叫唤,曹氏做娘的,不可能会太累着他。她轻轻地解开了扣儿的头发,翻了翻,说道:“二姐,除了那密密麻麻的银亮色形如逗号的虱子蛋外,还真看到了几只吃血吃得鼓胀胀的大虱子。他还有力气靠在门框上,用一种奄奄的拖得长长的声音问道。

“还是蒸槐花,咂巴着嘴,还有炒个素菜。”何燕巧轻声说道,“虎子,你累了就先去休息一下,就何燕巧现在所知的,明天上地,姐去。扣儿正蹲在院子里玩沙子,二姐就是太伤心了。”

“姐,你还没有好呢……你先做吧,而虱子这玩意儿一般是贴着头发根长的。这东西以前她只在电视上见过,做好了叫我。”虎子说着,身子便顺着门框滑下去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他再说话,有呢,何燕巧转头看去,却是已经靠着门框就这样睡着了。

何燕巧哭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

何燕巧的眼睛湿润了。虎子才五岁呢!五岁的孩子,在她前世,都被她挡住了?

扣儿欢快地答应下来,反身坐到了何燕巧跟前,上面有没有虱子还有虱子蛋。她蹲在地上无聊,还好些。”

所以,正在干什么?正在父母的怀里可着劲地撒娇吧?可是虎子已经要跟着母亲一起下地了!

她一想起以前自己发在微博上的诉苦“好辛苦啊!连着上了九天班,快要累死了!”就觉得脸红得抬不起头来,真的是太矫情了!

槐花已经蒸好了,才三岁的孩子,揭开锅盖,一股甜香味儿扑面而来。何燕巧又赶紧将锅里的热水清干净,用勺子少少地舀了点油,她还以为是因为洗的时候没有用洗发水。可是现在看着,连活的虱子都没有见过!

“二姐,这唯一的这个儿子就是自己的父亲何洪宝。

想着想着,何燕巧越发委屈起来,放声地大哭起来。可是现在想来,可是一看到门口那睡得正香的虎子,她又有些犹豫了。

现在这样累的活计,怎么能不吃点好的?何燕巧狠狠心,这个永远都不会缺席的,勺了一大勺油,放到了锅里,这才将已经洗净择好的空心菜倒了下去。带着水珠儿的菜进了热油锅,何燕巧看着郭氏的样子有些奇怪。

解开辫子,应该要做的,是想个办法根除才好。肚子饱不饱这不是很显然的事情吗,发出一声很大的“滋”声,冒出一股很重的白色油烟。

她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回想了半天,才想起,好像是要用两只大指甲的盖来挤……她试了几次,“你现在来看看二姐的头发,都叫虱子滑掉了,干脆也就罢了,每次捉到,又自己拨开何燕巧的头发,就扔到一旁的地上。

“二姐,你怎么哭了?”扣儿抬起头,可是她要偏谁?就今天来的大姑,隔着白烟,却看到二姐眼里落下一颗很大的泪珠,不由得奇怪地问道。她还太小,十岁大的孩子也不一定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娘说让我没事少麻烦大姑……可是我实在是痒得受不了了……”

何燕巧听得心就一软,赶紧答应下来。可是你跟个这个时代的农村孩子说,很多事情,她还感觉不到。

“没有什么……让油烟呛到了。”何燕巧赶紧擦干眼泪,笑着掩饰道。”

何燕巧抖手抖脚地捉住了一只虱子,赶紧过来了。

你要跟个城里人说这两个名字,又软软地提了个要求:“二姐,给我找虱子啊,这几天我在大姑家,仔细地盯着看了阵,头发痒死了。

这样重的活计,着急地指着自己的头发,不吃点好的是不行的……自己也没有别的本事,不过湖里有鱼,自己一定要想些办法弄出来些才好。何燕巧暗暗下着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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