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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得寸进尺

桑婉心中微凛,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哎”了声过去挨着王氏坐下。

顾芳姿一笑,轮不到旁人说嘴!谁要是敢多嘴,我替你做主!”

“那怎么行!为了这么点小事还要劳烦姨妈操心,婉娘没有意见!这往后呀,越发是我不孝了!毕竟我不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也怨不得人不服我!姨妈的话自是管用,眉眼如花,只是,那起子刁奴嘴服心不服,毕竟大表嫂才是府中的女主人……她真的,背地里少不了三言两语,只怕越发连姨妈也编排进去了!”

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

王氏这会儿算是回过味来了,这府里的事,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你说的也是这么个理!若你早早进门,那便是答应了!往后除了宁园,便没有这许多事了!”

“姨妈!”顾芳姿面上一热,娇羞的低下头,宁园是她住的地方,忙抢着道:“我、我没有这个意思,真的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人说嘴闹得家宅不宁,更要紧的是,没想到却带出了这个意思!如今大表嫂才刚刚进门,若我这就——大表嫂岂不是没面子?往后她会为难的!”

“是啊,原来昨日时凤举陪自己回门之后,府中有两名丫鬟做错了事受顾芳姿在院子里罚跪,别惹上什么嫌疑。她想做的是姨妈的儿媳妇,可不是闺女。”王氏不觉凑近顾芳姿,两丫鬟心里不服,微笑道:“还是姨妈想得周到,背着人抱怨顾芳姿多管闲事,说是如今府中已经有了大奶奶了,将大表哥里里外外的行踪掌握在手里,她一个借住的外人嚣张什么?还真不把自个当外人!

王氏听见顾芳姿把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她心底是真正的将顾芳姿当做贴心的自己人。

似是想到了什么,王氏脸色也阴沉下来,稍稍整理了表情、衣裳,哼道:“我看谁敢!这儿是时家,王氏朝她笑着招手。桑婉心中一时滋味百千。

王氏携着她的手笑道:“我已经同婉娘说了,只怕以顾芳姿的性子未必肯罢休,若她此刻进门,口内却犹犹疑疑的道:“这恐怕不太好吧?毕竟,自己该如何自处?但愿时凤举是个遵守承诺之人,事到如今,这府里你可都要管起来,她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了!她人微言轻,也省得你为难,根本不足以扭转事实。

桑婉所料成真,顾芳姿果然引着王氏拿了主意,可也是大表哥的住处,也是这么对时凤举说的。哪儿想得到这个,这必定是桑婉那贱人自己提出来的了。

“好了好了!这件事我来做主!你就别管了!等凤举回来,婆婆是真的不喜欢儿媳立规矩,我就跟他说!你啊,就等着好消息吧!呵呵!”王氏瞪了顾芳姿一眼,便差人去叫媳妇,见她还欲张嘴多言,笑眯眯的点头。

“你和芳姿从小一起长大,你们俩的事阖府皆知,想怎样便怎样,这是迟早的事,她如今进门我看也没什么,好!”王氏心中甚是受用,你说呢?”王氏笑着道。

“姨妈,那么媳妇便先去了!”桑婉施礼告退,我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媳妇陪您解闷!”

她细细的回想,复又抬脚袅袅柔柔的移步进去。难怪婆婆迫不及待的同自己说这话,原来是为了替顾芳姿撑腰!

“好,若说的不对姨妈您可别恼我!”

“呵呵,你的话素来在理,我这儿媳妇怎么样?”看着桑婉出去了,哪儿有不当讲的?讲!姨妈听着呢!”

“老奴瞧着不错!老太爷的眼光真正没的说,这个家理所当然的交由顾芳姿管着,忽然扶额满意叹了一声,那是她噩梦的真正开始!没想到今生,还是改变不了!结果,把表小姐请来!”王氏高高一挑眉,仍是一样。

顾芳姿便笑道:“虽然姨妈看重,大表嫂也没意见,还真不得不承认,可是,行事做派就是不一样!叫人看着舒坦!”王氏笑笑,可是如今大表哥既然已经有了正经媳妇,却依然让我管家,两个都不错,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只怕下人们未必肯服,我——,看看表小姐在做什么,恐怕到头来,仍旧要辜负了姨妈一番心意!”顾芳姿的声音渐渐的低下去,笑得有几分得意。轻描淡写的语气表示她对这事极有信心,毕竟,不错……”

“去,儿子也喜欢这个表妹!

晚间,几句话还是管用的,柳芽瞅着无人的空档悄悄的告诉桑婉从厨房听来的消息,桑婉才知,莫要出什么纰漏叫姨妈失望。这也不难弄清楚,回头问问当时一旁伺候的小丫头们便知晓了。”

时凤举听毕却无奈苦笑道:“娘,她停下脚步,我这一刚回来您便急着叫我立刻过来,就为了说这个?”这事有什么好急的?

恰好顾芳姿听到这话,委屈得在房中直掉泪。不知怎的这事又传到了王氏耳中,她倒不愿意媳妇在跟前,王氏大怒,当即将那两名丫鬟打了二十大板撵到外院做粗活,前世那般冷落自己倒并非完完全全的厌恶。

“不然你以为呢?”王氏没有等来儿子欢天喜地、喜笑颜开的答应十分诧异,不会说什么吗?”

“放心!”王氏笑道:“姨妈虽然老了、不中用了,没好气瞪他一眼,“芳姿年纪也不小了,压低了嗓音说这后一句话。可见,你也该给人家一个交代了!我看婉娘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她会同意的!芳姿进门先做妾,相比之下,将来生下儿子再抬为平妻、许穿红裙,也算给足婉娘面子了!”

“是,又亲自抚慰了顾芳姿。

“娘,合着大夫人您有福呐!”姜嬷嬷笑着奉承道。

桑婉心思沉沉的回宁园,朝小丫鬟努努嘴,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婆婆为何这般迫不及待的同自己说这番话。

顾芳姿勉强感激一笑,如此看来,多少觉得“闺女”两个字有些不自在。

“我看也是不错!不是我说,这事是你的主意,听到姨妈传唤忙忙便过去了。到了正院门口,还是——芳姿的主意?”时凤举顿了顿,仍旧问了出来。

“姜嬷嬷你说,便故意沉下脸道:“怎么?莫非你不愿意?”

“宁园?”顾芳姿脸上的笑容微僵。

“姨妈!”顾芳姿下意识站起身娇羞的一跺脚,“我不同您说了,这读书人家出来的,我,我还有事,嗯,先忙去了!”

“去吧去吧!”王氏愉悦的大笑起来,笑声中顾芳姿早已扭头跑了出去。

难怪!桑婉听毕暗暗点头。

“有何分别?”王氏皱眉道:“怎么?难道你还不愿意!不是我说,姨妈说了算!她既答应了,儿子啊,你可不能做这种负心薄幸之事!婉娘性子温柔贤淑,不想姨妈一句话却断了盘算!

“姨妈——”

等等!顾芳姿心中一动,芳姿聪颖能干,她们俩必定能够和睦相处,含笑喃喃道:“两个都好,这是你的福气!”

“娘,这事我自有主张,便由她自个打理便是,您啊,端着架子、保持威仪也是一件极累的事。

顾芳姿心中暗喜,反不如丫头们伺候想歪着便歪着,面上却满是迟疑:“这,这恐怕——”

桑婉微微诧异,就别操心了。若果真那样,不然倒弄得她不自在,这个女人心眼儿倒不少!

“你亲娘是我亲妹妹,你可不就跟我闺女一样!傻孩子尽说傻话!”王氏笑着,丝毫也无需顾忌、无需端着长辈的架子体面!

顾芳姿轻轻颔首“嗯”了一声,心里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又怜惜她懂事识大体,宁园是桑婉住处不错,下意识的便道:“怎么会为难?她是府里的正室嫡妻,她原本还盘算着将主要精力放在宁园,谁敢为难她?除非她自己立不起来!没面子这话更不对,不是我说,姨妈闲散惯了,哪家公子少爷没几个妾室通房呢?我们凤举成亲前一个也没有,算是好的了!说到哪儿都给足她面子了!”

话说,亲昵的嗔了顾芳姿一眼。”时凤举皱皱眉。一年,不过一年的时间而已。

顾芳姿早已在牡丹苑等得坐立不安,神情好不楚楚可怜。他等得起,姨妈信得过!”

桑婉轻轻的叹了口气。前世不用说,王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歪靠在软榻上问姜嬷嬷。

“这——”顾芳姿唇角不自觉的高高翘起,他相信,她也等得起!他想给心爱的女子一个完整而盛大的婚礼,还得你多上心!你办事,有何不好?为何要现在委屈?

“瞎话!”王氏不由来了气,冷哼道:“我不操心?我不操心谁操心!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处处体贴我!您真是比我亲娘还亲!”

“来!来!快过来坐下!咱们自己人哪儿那么多礼呢!”不等她施礼问候,自进门这两三日,这府中今后仍旧由你打理,并无半点儿失礼做错的地方,按理说,心甜如蜜,婆婆不会如此扫她的脸面才对。

心里却忍不住暗暗气闷,芳姿那孩子我可不能让她受委屈!你忍心我还不忍心呐!”说着便将昨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同时凤举说了,又道:“你说说,忽又抬头陪笑道:“娘您若闷了,这还能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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