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忆安早早的起床洗漱,然后到了苏老太太那里请安。
苏老太太也明白今天她会去刘家,所以没有留她多久。
或许也是苏老太太将心比心,知道刘老太太是多么想见忆安这个外孙女的缘故。
刘家的马车现在就在外面停着,是今天清晨到的,也体现了刘氏对于这位表小姐的重视。
来接她的,有一个驾车的小厮,还有一个婆子。
忆安因为好刘氏失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想从来人里看出些端倪。
于是仔细的打量面前的这两个仆人。
她似乎明白为什么苏氏在她父亲去世之后就渐渐的远离了权力的中心。
即使只是由这刘家的下人来看,教养也是不错的。
举止大方,进退有度。甚至比苏二太太前面伺候的几个丫头还要得体些。
虽然这二人只是身份卑微的下人,比起她的那几个堂妹,规矩学得更好,只是平时少有人将贵族小姐和普通的下人比较罢了。
要想让家族繁荣,首先就需要保证后代的质量。显然,就算只是接触过刘二公子一个刘家人,忆安也能够断定刘家比苏家会养孩子许多。
她也和她的那些堂兄弟相处过,或许是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她与他们相处时对他们是有几分排斥的。
苏家的这几位少爷加在一起或许都比不过刘家那一位刘二公子。
忆安如此想着,面上不显,也让那婆子有了两分惊叹。
她原以为这位在乡野长大的表小姐会是那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儿。结果,这表小姐至少在表面上和苏家的那几位小姐是差不多的。
“表小姐小心些。”那婆子也不愿意让忆安的丫头去扶忆安,毕竟是由她引了忆安去拜见刘老太太,她需要事事小心。
忆安微微颔首,扶着那婆子的手进了马车。
她的两个丫头,还有那婆子,一起乘了另外一辆小车。
两辆车并驾齐驱,旁人看了,并不知道到底哪辆马车中坐的是主子,也降低了因为是刘家的马车而被人找事情的可能性。
或许也是刘氏习惯了低调的原因,这马车不过是最普通的马车并不能看出什么。不要说燕京,这满地权贵的地方,就是离隐星谷近最近的城镇中也有人用这样的马车。
不过,这马车内里却是另有玄机,看着这马车的外面就已经十分小了,进去更是小,但是,在五月间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忆安却没有因此感到炎热,因为马车壁有丝丝凉意透出,仔细查看,才知道那马车其实是空心的,到了盛夏的时候靠着着马车壁中加的冰块,在盛夏乘车也不会太难过了。
忆安感叹刘家工匠心思的巧妙。
忆安知道自己的外祖家一定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虽然现在她还没有看见那位传说中的女中豪杰,但是,就从刘氏的下人,以及着马车的布置来说,她的外祖母一定是一位名不虚传的。
“表小姐,到了。”过了些时间,马车停下,那婆子掀开了她车前的帘子,道。
忆安闻言有些意外,先前她回苏宅的时候就是进城到到达苏宅就花去了她大半天的时间,前些日子,苏二太太带着她去赴宴,也是在马车中坐了好久。今天到刘家却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于她而言也是一件异事了。
那婆子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解释道:“苏家和刘家差不多同时发迹,只不过来往不多,住的还是比较近的。”
忆安看着面前和苏家有些相似的大门,一时间有些感慨。
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苏家和刘家不就是其中的代表吗?
三十五年前,她的外祖父因病死在了任上,留下了她外祖母与三个年幼的孩子。
她的母亲不过五岁,安乐公只有三岁,而现在的国母尚在襁褓之中。
外祖父这一支因此远离朝中十数年。而苏氏因为她祖父的原因,那时候是炙手可热的世家。
十年前,她的父亲遭遇流寇身亡,祖父伤心过度
十年前,她父亲因为遭遇流寇而身亡,他的母亲兄长姐姐还有其他的下人,都死于流寇之手,只有她活了下来,父亲是苏氏这一代中最能干的。
毕竟,在长子身上花多些心思才是最正常的事情。
而她的那位二叔因为和父亲年纪相差不大,祖父的心思主要花在了父亲身上。所以对于二叔花多大的心思。
她的三叔更是连功名都不成有。
所以父亲英年早逝后,苏氏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没落了下去。
现在苏氏在燕京的贵族中,基本已经排不上名号了。
毕竟京中的贵族,与别地方不同,个个都是世代为官。
如果没有中了进士的人支撑门户,那么,也算不上什么贵族了。
而且总体而言,每一个显赫的家族,至少都有一位三品大员。无论是从三品还是正的,那都是不多的。
即使没有三品大员,那么,也会有不止一位身居要位的四品大员。要知道有些时候,四品的官员甚至比三品官员的权势还要大。
苏家的确是已经没落了。而且,苏家没有像刘老太太那样厉害的人物,她的那些堂兄弟她也见过,只能说苏家在教孩子这一方面的确不如刘家。
所以,苏家或许不能如同刘家一样,在最没落的时候能够重新崛起,甚至成为最为煊赫的世家。
刘家的宅子并不比苏家大多少,苏家的宅子小是因为每一代的孩子都没有多少,不需要那么大的地方。
而刘家,不过是因为当时请不起那么多的下人,拆了好些。
当年也是被其他人笑话过的。
忆安扶着那婆子的手,缓缓地走着,装作不经意的一瞥,却是吃惊于刘家内里的简单。
她觉得,自己这位外祖母一定是一个人物。
她也去过其他文臣的家中,雕梁画栋没有哪里不精致,刘家却是显得大气,细微处的处理也还不错,没有那些武将住处存在的问题。
有一个婆子在二门处守着,见了她,就向那接她的婆子说:“这便是表小姐了吧,太太让我在这儿候着,迎了表小姐去见老太太。”
那去苏宅接她的婆子也不矫情,把忆安交给那婆子便离开了。
忆安有些好奇,这刘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