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还在熙来攘往,老师还在忙着分队的时候,大石就开始说话了“唉,真没看头啊!女生穿得都差不多!”
韦烨虽然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但没有答话。
“要跑步,球也没得打!”大石继续说着,这时同学们已经安静了下来。
“太郁闷了,全是运动服!”大石又说。
这个时候大石依然沉醉在自说自话的快乐里,丝毫没有收声的意思,韦烨已看见体育老师往这边慢慢挪来了,本想提醒一下大石让他安静下来,就用手拉了拉他,没想到说话的快乐让他忘记了不安的存在,还是继续说了:“美宜老师真漂亮,好美的腿啊!”
“既然是好美的腿,你就多跑一圈吧!”体育老师站在旁边说。
韦烨想笑,但为免祸殃池鱼,隔这么近没有笑出声,但其他距离较远的男女生都小声“嘻嘻”、“呵呵”笑了出来。
“好,现在开始做准备运动,分散点,分散点!”
阳光有点猛烈,韦烨做了个低头转身动作,一不小心,眼睛就被太阳晃了一下,没有变成火眼金睛,只是有点看不清东西,迷蒙中向女生那边望去,看见一个大大的光圈在一个人身上,散发出夺目的光环,心想着这一定是自己的梦中女神,他想起了许多美丽的传说,知道这种感觉是不会错的。自言自语地说:“摆手扭腰都那么的优美动人,漂亮!”
就在邻近的宋思小声问“你说的是谁啊!”
韦烨向斜一指指着那个带光环的人,小声说“就是她啊!”
“想不到,真看不出来,原来你的喜好这么特殊的!”宋思略带嘲笑意味地说着。
“特殊?”韦烨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宋思会这样说呢?眨了几下眼睛,定神一看,发现手指指向的竟然是朱乐莎。
韦烨感觉到一阵的不舒适,想解释一下就说:“太阳晃眼,只是看错眼了!”
“看错眼?别找借口了!扭着胖腰,摆着胖手,瞧你那看着人家出神流口水的模样,都不知道是深藏在心底多久的秘密了!”宋思嬉笑着说。
“你们两个聊得很爽是吧?”传来了体育老师的声音。
韦烨有点不好的预感了,收起本想再说的心,忙闭嘴了,但惩罚还是如期而至。
“既然这么爽,你们两个等会也多跑一圈!”体育老师接着说了。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的声音,韦烨觉得自己的腿没跑已经开始发软了。
“你们三个先去跑吧,免得等会时间不够!”体育老师继续发话。
韦烨心想倒霉,热身运动都没做完,就要去跑,但是师命如山,知道他话出不能改,自己听令要执行,跟着大石和宋思就去跑了。
小跑在黑黑的跑道上,看着不远的前方一高一壮的背影,韦烨心想“自己的身形显得多么的孱弱啊,跑趴下了可不好,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更主要的是在女生面前,不能认输,不就多跑一圈吗?就这么点路走也要把它走完”,快脚几步就追了上去。
一圈过后还是那么的脚步轻快,其他男生也加入了跑步队伍之中,韦烨觉得这种跑步的感觉也挺好的,一时大意,忘了长跑不能操之过急,逐渐加快了步伐,节奏被打乱,很快的就感受到自己失误造成的不良后果的影响了。跑着跑着,明日当空,韦烨觉得自己的脑袋快变成蒸汽火车头了,“呼呼”地响,冒着热气,传出既像幻想出来又像是真实的“噔、噔”的声音,然后觉得喉咙被别人掐住一样,呼吸困难,接着觉得身体的水分被蒸发掉,嘴里无比的苦干,心脏开始不安分的猛跳,手脚都有点不受控制了,开始乱摇,脑中出现一把强烈的声音“躺下吧!躺下吧!你快不行了!”这时不过跑了两圈而已。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韦烨脑海里另一把声音说着。于是他继续地跑了下去,跑着跑着感觉好点了,快到起步的地方脑海里一把声音又说了“好了,到起步的地方了,休息一下吧!”
“不要休息!再坚持下去,还有三圈,不要轻易放弃!”另一把声音说着。
韦烨觉得眼前的跑道逐渐变得漫长,视线开始模糊,脚步沉重,似乎已经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说不准跑到那一步就要倾倒在一侧,眼见着离男生的大部队越行越远。这个时候,女生们也叫如了跑步的队伍当中,韦烨慢慢地追了上去,极难受的感觉逐渐减轻,沉重的身躯忽然变得轻如鹅毛,呼吸倍感轻松,他慢跑经过杨乐儿身边,跑着步的她脸上还是显出浅浅的笑意,也许只是错觉,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她的同桌——朱乐莎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头,让韦烨想起了之前的事心想“被罚的一圈不都是因为你吗?真晦气!”加快了脚步猛冲了一阵,居然也觉得动力十足,很快地追上了男生的队伍,并且超出。
狂奔进最后一圈,忽然发觉前方没有了宋思和大石的身影,有点孤独的感觉,但一看刚才的女生队伍还在,用目光搜索了一下杨乐儿的身影,快步赶上,本想冲过去,但是想起了宋思的那句别有深意的“小跑怡情!”,也放慢了脚步跟在一旁,慢慢地陪着跑。这种感觉很好,有种说不出的特别感觉,只是陪在一旁,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只是陪着跑,直至跑完自己的路。
艰苦的路程总有跑完的时候,过了终点那一刻,韦烨躺在旁边的草地上,深深地呼吸着空气,有种如稀重负的感觉,大石姗姗来迟,也是一来就倒,只是宋思还在远处,似走带爬地回来,旁边还有刘蓉陪着他。让韦烨觉得纳闷的是没了吴大辉的影子,找寻片刻,只看见他悠然自得地在一颗树底下乘凉,面无困难之色,心想还是这家伙了不起啊!
心里所想的话还是说了出来“你们怎么搞的,孱弱成这样,看看人家大辉,跑了几圈,面不改色!都叫你们多锻炼锻炼身体!外强中干的!”
宋思喘了几口气,答道“跑个屁啊,你刚没看见啊?他做热身时就晕倒啦!”
“啊?”
天空中多了几片小云,带来一阵阵凉凉的风,风吹夹杂着灰尘,韦烨转身放眼望去,看见千篇一律的色彩中风吹发丝一个好看的面庞。
那张脸很好看,说不出原因,韦烨只是觉得好看,仿佛杨乐儿脸上每一寸肌肤都具有无穷的吸引力,如同磁石对铁器所具有的天然吸引力一样,吸引着他的目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合眼缘吧。
韦烨感受着那丝丝由校外池塘吹来的带着一点秋天的情愫的风,其实池塘不算小,说小湖可能更合适吧,他想起每天傍晚时分来往、停留在湖边或相伴而走,或互诉说心中话,也可能只是偶然相遇的男男女女,脑海浮现出的一幅幅虽然都是普通的人物风景像,但感觉很有情调,很有诗意,让他有点向往。
不多久之后,其余的人陆续叉着腰跑回来,韦烨看了看表已经快下课了,由于不用再集合的关系,就准备回教室了。那边的宋思“哎呀”一声,一只脚猛一伸直了就喊疼,旁边的刘蓉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宋思做了个痛苦的表情一咬牙说:“抽筋啦!好痛啊!”韦烨看见了,本想上前帮忙,就说:“坐下,帮你踢几下吧!”
“不用,真的不用!”宋思摆了摆手,做了个眼色就说。
韦烨看着这样的情景,领会其意思,也不好再多说多做说什么,跟着吴大辉和大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