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的客房里,偌大的双人床上只有蓝萱一人辗转反侧,一直有堵胸膛陪伴着她的在今晚却不见踪影。
今晚,老公应该知道她更需要他,为什么从偏厅回到二楼的客房五秒的时间不等就不见他回来的身影?
他是在生气吗?还是……他说相信她只是安抚她?
彻,不要离我而去……
没有焦彻的陪伴,蓝萱怎么也睡不着,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揭开被子,赤着脚丫走出客房在偌大的宅邸里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老公,不要离我而去,不要怪我的自私,我真是有苦衷的。
在她还没有心理准备之时,她绝对面对不了当年所经历的侮辱,还有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虽然那段痛苦的日子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但让她深刻到刻意去选择遗忘,以为她一直做得很好,结果却不是。
美国这两个字是她刻意要遗忘那段过去的时候,是她心底的禁地,但它的存在深深地刺痛了她,让她拼了命的去抗拒。
抗拒又怎么样?她真的可以继续当从来没发生过的去无视它的存在吗?
因为它是存在的,所以她必须去面对现实,面对那个嗜血的魔鬼……
把妻子带回二楼客房的焦彻说了个借口,便不到五秒的时间离开客房,然后往后花园的紫竹林走去。
紫竹林并不是栽种的紫色植物,而是单纯的一种名称。
沉静的夜空,闪烁着耀眼的星辰,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半空中,闪耀着它夺目的光茫。
悲寂的高大身影在微弱的光线照射下影子被拉得很长,焦彻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抬起一双充满忧伤的鹰眸凝视着远方,清明的脑袋快速地运转着,今天的一幕画面深深地刻烙在他的心坎里。
想要假装不在意,或无视墨凯森对妻子的无礼,他都做不到。
墨凯森?!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纽约现今的掌权者,相对于拥有黑手党头衔的死党之下,如若知道敌人的身份,他焦彻必须借助死党在美国、意大利的威信,然后能进一步知道敌人的祥细资料,包括他跟妻子的一切关系。
“睡不着?还在想今天的事情?”
冷不妨,一把低沉的声线在死寂的紫竹林里响起,然后伴随着两双走近的脚步声。
闻言,焦彻双手插裤袋,身体僵硬地转向来人,一抹苦涩的笑痕挂在嘴角边。“叔,柯伦。”
“你是不是在想今天遇见的墨凯森?你在担心他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对吧?”柯伦直盯着死党那张黯然的脸,说出他的心事。
“彻,你接掌家族企业是如何混出名堂来的?既然不想软弱,就拿出你的真本事,叔坚信你不是一个被人欺负的软脚虾,要不然在短短的三年时间,焦氏不会有如此骇人的速度在成长。”说到底,侄子还是他一手看到大的呢!
彻,并不是让人欺负在头顶上,而不会反击的领导者。
最重要,焦氏跨国企业在不久的将来是他的所有,现在他已经坐拥了集团的总裁之位,而这个头衔他并不是当假的。
“叔……”
“彻,毅叔对你的期望很高,他不会随便去赞扬一个人,毅叔对你真的很好,不是你们是叔侄关系,毅叔才阿谀奉承你,因为你真的有这个实力可以对抗墨凯森。”柯伦同样坚信着死党真的有这个能力,他说的这一席话并不是给予假意鼓励,而是他是真心的去给予。
“墨凯森是纽约的掌权者,凭我的实力……”
“彻,你不能这样想,你忘了我这个生死之交吗?只要你需要,我黑手党里的四名大将随时让你使唤。”柯伦极度够义气的说道。
“柯伦,不用劳师动众吧?”一敛刚才的苦涩,焦彻恢复了一贯的温和。
“为了生死之交的婚姻幸福着想,有时候劳师动众是必然的,说到底我们曾经共过患难,死党有难,做兄弟的当然要拔刀相助,甚至上山下海、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柯伦手臂搭上焦彻的肩,义气十足的说道。
而站在一旁没有插话的焦毅看到此情此景,脑海浮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好一个共患难,为兄弟拔刀相助,上山下海,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些是值得以死去做兄弟的?
曾经有,但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一个之交共患难的兄弟了。
甩去脑海不该浮现的画面,焦毅一敛神色,冷眯着一双危险的鹰目,然后凝视着紫竹林的某一个点。
一身肃杀之气在焦毅的身上散发,然后漫延到周遭,焦彻、柯伦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的气氛。
相对于拥有黑手党背景,又是黑手党的领导者的柯伦最较为敏感,只要周遭有些不对劲他就能嗅出其中的气息。
“毅叔……”柯伦皱着眉,轻唤焦毅一声,面对只大他两岁的长辈焦毅,柯伦也非常的尊敬他。
焦毅,焦氏家族的二当家,究竟他拥有什么特质让黑手党的柯伦、三蕃市数一数二首富的尼泊尔两人如此尊敬他?
在焦毅身上,究竟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有他那一身的肃杀之气又是什么?
焦毅在别人眼中,他是北部台城焦氏家族的二当家,这个头衔已经让人感到敬佩的了,但最让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他凭什么得到统领美国各处一方的两个大人物的尊敬?
妮子在这里先卖个关子,有兴趣想知道焦毅如何把自己真实身份隐藏得滴水不漏的剧情、还有他那段让人深刻的情感,随时在留言区下方告知妮子。
是凭他的实力?还是以身俱来的霸气?
敛去身上浮现的肃杀之气,焦毅若无其事地对侄子、柯伦说道:“生死之交的情谊可以一辈子拥有,你们俩人要好好珍惜你们之间这份共过患难的情谊,毅叔希望你们都谨记所谓共过患难的死生之交出现了裂痕,便成死敌,但我希望你们不会。”
“叔。”今晚的叔很不同,让他感觉有股陌生的感觉,希望是他的错觉。
对于叔今晚的行为,焦彻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外,最重要他在叔身上学会了不能仁慈。
尤其,今晚叔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就让他可以好好运用跟学习,不过他们是叔侄,但有时候他的心事,或表现出来的假象都让他产生了错觉,这是一个不好的现象。
此刻,焦彻非常想知道叔叔究竟藏着什么?而他又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毅叔,你放心吧!我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人,对彻,我们的情谊不会有任何的裂痕,当年不是他出手相救,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柯伦转头看了死党一眼,然后对焦毅坚定的说道。
“希望如此。”
曾经,他焦毅也一直坚信共过患难的死生之交不会有任何的裂痕,他们可以上刀山下油窝,但他却错了,错信了那个背信弃义的男人,从他被出卖的那天开始,他不再相信世上有患难之交的情谊,所以,他有今天的成就,那个男人是不是间接帮了他成大器?
尽管如此,他今天这番成就都是他自己一手打下来的,不是家族给予的头衔,而是用自己的双手打下来的江山。
焦彻、柯伦再次互换了一个眼色,两人不再出声,而是选择缄默,然后三个大男人一起凝视着紫竹林,聆听着风吹来的沙沙声,也感受着轻风吹拂的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