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华再次昏倒让关少寒抱回了客栈,让柳儿好好照顾。
“表少爷。”柳儿一脸的为难,“小姐这身子,没事吧?最近她总是动不动就晕倒,我怕。”
关少寒看了一眼病床的沈韶华,也有些担心,又想到沈韶华在见到霍雍那脸上表情那么震惊和痛苦还有心疼,心里暗想着这个小女人是真的爱上了霍雍,若不然性格冷清的她怎么会有这番举动?
“没事,我去找大夫过来看看。”关少寒低声说道,转身要离开。
柳儿快步跟上,小声说道:“表少爷,我家小姐可能对你……要不然你换身衣服吧,小姐看到你出家了,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关少寒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拉开门离开,却在走廊上和霍雍撞了正面,霍雍冷冷地看着他,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关少寒则是一脸平静地望着霍雍,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
“怎么啦?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冷杀娇弱地声音自屋内传来,接着门就被打开了,看到两个对峙的男人,一愣,随即扬手笑着,上前勾住霍雍的双臂,娇滴滴地望着关少寒,“嗯,这位师傅,找我们家王爷有何要事?”
“抱歉。”关少寒施了佛礼,转身就走,心里却替沈韶华气愤不已,她千里迢迢跑到西夏来为的是什么?这个男人居然在外面胡搞,怪不得婳儿要伤心,怪不得……
霍雍冷冷地看了一眼远去的身影,冷哼一声,一下子撞开沈韶华房间的门,把在照顾沈韶华的柳儿吓了一跳,扭脸看是霍雍,顿时脸上堆满了笑意,立刻迎上去,笑着:“王爷,你可来了。”
霍雍睨了一眼柳儿不说话,径直来到床前端看着昏睡中的沈韶华,对尾随而来的冷杀说道:“给她看看。”
冷杀嗯了一声,乖巧地上前把脉。
霍雍紧张地看着冷杀皱起秀眉,怕沈韶华会出什么事儿。
“怎样?”
冷杀摇摇头,凌唇带着好笑的笑意:“没事,只不过是心病还须心药医,王爷不用担心。”
心病还须心药医?霍雍怔了一下,随即担心的神情也变得冷冽,双眼充满了愤怒,转身就离开,冷杀也只好跟着离开,柳儿愣了一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忙跟着上前喊道:“王爷,我家小姐是来好你的呀,你可不能不管她呀。”
但怒气中的男人哪听得柳儿的叫唤,早早地下楼进城,他不要再在这里呆着,省得见了心烦,这个女人居然这样……霍雍觉得自己太傻了,才会被这个女人一时散发出来的好意给迷惑了,从一开始她就对他不屑,就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用那么目中无人吧?现在怕是心里高兴极了脱离了他宁王府的钳制了吧?
既然她要自由,他就大方地给她。
关少寒再回到客栈的时候带来了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大夫,柳儿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女子很面熟,尤其是她身上似有似无的香味让柳儿觉得这个人非常熟悉,但见表少爷什么也没说,自己是个小丫头哪有什么权利质疑主子?也就在一旁打下手。
“怎样?”见蒙面女子左看看右看看摇摇头,关少寒不禁的担心起来。
蒙面女子轻笑着:“没关系,应该一会就醒来,没多大关系,这样,我开几副药你去药店抓药来给这位姑娘服下,过几日便好。”说着就在一旁的书桌旁写起了药方随即交给关少寒。
柳儿伸手去接:“还是交给奴婢吧。”
蒙面女子看了一眼柳儿,笑道:“这是西夏国,你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抓药?知缘大师作为使者前来西夏国,不管抓多贵的药,我想西夏国都不会收银子的,你还是在客栈里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关少寒愣了一下,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西夏的人?狐疑地看了一眼蒙面女子,想到自己在街道上与她相遇,她只是与他擦肩而过,她便说,家中有昏迷的人吧?
她的眼神那么笃定让他不得不去相信她能治好婳儿,所以就带她来到了客栈。
本以为她是西夏国的人,没想到居然知道这些事情,摇摇头,关少寒离开去买药,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这屋子里只剩下柳儿和蒙面女子还有昏睡过去的沈韶华,柳儿有点警觉性坐在床边照顾身上,离蒙面女子远远的。
“柳儿,怎么那么生疏,不认得我了吗?”蒙面女子摘下面纱,对柳儿微笑着,柳儿一个惊呼,差点跌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蒙面女子。
“香……香妃娘娘,怎么是你?”柳儿震惊得说出话来居然口吃了。
西域香人噗嗤一笑,上前握住柳儿的手柔声说道:“我来看看妹妹怎样了。”
“小姐很好不是吗?”柳儿苦笑。
西域香人看了一眼沈韶华,摇摇头:“你家小姐真是任性,不过没关系,有我在就好。”一脸自信地笑容,柳儿疑惑地看了看西域香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觉得很吃惊,也很纳闷香妃娘娘怎么会从皇宫里出来,想问又不敢问,只好憋在心里。
“看来我跟来是对的。”西域香人笑着,明艳的脸蛋上尽是得意之色,“只是你家小姐需要好好调养,她身子本来就不好,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更得调养了,等到她醒了,我就带你们进城去。”
柳儿愣了愣,握着沈韶华的手,也不说话。
关少寒很快就将西域香人需要的药抓来了,柳儿照西域香人的吩咐找店家熬了药送到楼上的房间,关少寒接过药碗让柳儿把沈韶华扶起,慢慢地给她喝药,根本就喝不进去,到嘴就顺着嘴角流出来了,沾湿了下巴和脖子,湿了衣领。
“怎么办?”柳儿一脸着急地望着关少寒和又重新蒙上面上的西域香人,“小姐这样喝不下药,怎么能康复呀?表少爷,大夫。你们想想办法吧。”柳儿急得流出了眼泪。
关少寒摇摇手,轻声说道:“没事,没事。”虽然这样说着,可心里却很难受,婳儿不喝药就根本没办法康复,这进城也是难上加难,难道就因为霍雍吗?
或许他应该去找霍雍说明白,想到这里,关少寒放下药碗要出去。
西域香人一把抓住关少寒:“你要干什么?”
“我去找霍雍,婳儿因为他才这样的。”
“你觉得可能吗?”西域香人反问,“霍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做白用功还再让他伤害华儿吗?”
关少寒愣了一下,沮丧地坐在凳子上,一脸的懊恼,不知道要怎么办。
西域香人望了一眼关少寒,又看了看着急的柳儿,莞尔一笑,上前替换柳儿扶住沈韶华,端过一旁的药碗,仰头喝下,吓得柳儿惊呼,在关少寒和柳儿的诧异下低头俯身用嘴对嘴的方式将药全部灌进沈韶华的口中,这样一直到把药碗里整个药给喂完。
关少寒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已经拿下面纱的西域香人,呶呶嘴却什么也没说。
“我……”
“你还是先回去吧,侧王妃由我来照顾,不会出事的。”西域香人宽声安慰关少寒,让他快点离开,毕竟出家人出现在这里是非常不方便的,所以西域香人让关少寒快点离开。
“明天我会再来的。”关少寒眷恋地看了一眼沈韶华,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西域香人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沉睡中的沈韶华,别人穿越来都好好的,就像我一样,不会出任何事情,为什么你就会出这么事情?先是霍雍,接着是关少寒,然后是皇上霍尧,接着你又遇到了尊龙,其次你还得罪了你的姐姐,沈韶华,哪天你才能摆脱这一切呢?你要知道,你根本就不会回去的,你要死了这条心。
西域香人垂下眸子,到一旁休息去了。
到了半夜,沈韶华就开始流汗了,光洁的额头上尽是冷汗,柳儿用了方巾一遍又一遍地擦着,也小心地给擦擦手臂和身子,生怕她会出什么事,西域香人就在一旁看着,依沈韶华这样出汗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要好了。
嘴角扬起笑容。
果然在五更天的时候沈韶华幽幽转醒,不过眼睛还是红肿的,迷茫地看了看四周,见到西域香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非常吃惊,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嘘。”西域香人指着忙了一夜才休息的柳儿向沈韶华摇摇头,将她扶起让她坐好,这才坐在一旁看着伸手,“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沈韶华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对西域香人的问话也只是摇摇头,现在的她很累,什么话都不想说,也不想问西域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想想她那么喜欢霍雍,一定是担心霍雍才会跟来的,不过西域香人是个奇女子,肯定不会出事的,倒不像她,出了这么多事情。
“你想过没有,离开这些人,重新生活?”西域香人轻声开口。
沈韶华愣了一下,无声地望着她,想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西域香人低下头,斟酌着要说出的话,“你顶着沈芍婳的名字这么久,不觉得累吗?”
“那又如何?”沈韶华虚弱地声音淡淡地飘出,她穿越过来,就是沈芍婳,沈家二小姐,怎么能说改变就改变?她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摆脱这个身份?摆脱了之后又能去做什么?沈韶华摇摇头,她不能摆脱这个身份,因为她爱上了霍雍呀。
想着,眼泪又掉了出来,想起自己昏倒前看到的那一幕,那个冷情的男人身边还有一个美艳的女人,他去哪里都不会少了红粉知己,而她,也不过算是他众多女人之一,就连眼前这个女人都对他仰慕,是呀,她是该得离开。
她离开了,西域香人才能和霍雍在一起,但是,西域香人不是霍尧的香妃娘娘吗?
算了,不想这些了,她干嘛想这些干什么?该想的是自己呀,为自己以后的路做好安排呀,沈韶华苦笑,抬头看着西域香人。
“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西域香人指着自己笑了起来,“你这样身体到哪里都不行了,你得先学会替自己看病,把自己照顾好你才能离开,从今天开始,我把我所有的医学知识都告诉传授给你。”
“为什么?”沈韶华疑惑起来。
西域香人笑而不答。
“你要知道,我一旦变成自己的话,我势必就要离开霍雍。”
“不想离开他吗?”不等沈韶华把话说完,西域香人就截住话语问道,“你心里其实和清楚霍雍爱的人是谁,你这样做只是做白用功,替别人而活,值得吗?”
沈韶华愣住没有说话。
“我会在这里一直照顾到你身体康复,这段时间,你要跟我好好学习,将来对你来说是有用处的,要不然你离开霍雍,也是无法生存的,古代的没有娱乐圈,你若要表演,只能去青楼,你愿意吗?”
做青楼名妓也不错呀。
沈韶华失笑,这才想起自己怎么这么傻的,凭自己的姿色和身材还有嗓音完全可以胜任青楼花魁的角色,可是,沈韶华垂下眸子,当了花魁就名声在外了,谁都想一睹芳容,所以还是会引起轰动的,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一个不起眼的民女好了。
沈韶华看了一会西域香人,才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得教柳儿,我们是姐妹,我有一口饭吃也不会少了她的,而且,学成之后,你要帮我掩饰掉现在这个身份。”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西域香人笑着。
这两个从现代来的小女人弄到一起了,那就是天翻地覆的事情了,沈韶华很配合西域香人,乖乖地吃药,和柳儿认真地看着医书,甚至上山去采药,研究药的成分,哪种能吃有什么用处和副作用都要记得很清楚,而且哪种是吃死人的,然后切脉望诊观察病人的详情知道一切,对症下药,沈韶华现在都可以说是完全知道了。
西域香人想检查沈韶华的技术到底怎样,就带她进城去给病人看病。
期间关少寒也来过几次,但都被沈韶华拒绝了,沈韶华冷冷地说你是出家人,不方便出现在这里,那时候关少寒愣了很久才缓缓地离去,此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不过柳儿每次出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都会说,小姐,我看到表少爷在对面的店铺里望着咱这边呢。
她视而不见,也当做没听见柳儿说的话,其实站在窗前她就能看到对面店铺里的人,偶尔一次她看到关少寒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她这边,心有不忍,想下去和他说说话,可一想到自己是沈韶华,而不是他挂念的沈芍婳,也就停下了脚步,再度回到桌边看医书。
这段时间却再也没有见过霍雍,也拒绝知道属于他的一切,他应该和那个美艳的女子生活很好吧?
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娇笑声,沈韶华猛地一抬头,就看到霍雍和那个美艳的女子在街边买着东西,她记得那个美艳的女子叫飞燕,想起了汉代的赵飞燕来了,心里一酸,扭头要向一旁走去,却被柳儿拉了拉手。
“小姐,我们快走吧。”
“哦。”应了一声,才向前走去,视线盯着霍雍,看着他接过飞燕手中的簪子插进她的发髻里,看着飞燕笑靥如花,看着两人甜甜蜜蜜。
霍雍转过脸来,正好和沈韶华的视线撞上,两人相视了一会,却都各自转过脸去。
沈韶华苦笑,现在自己这个模样,任谁也认不出来了吧?她是全新的沈韶华,已经易容重新开始的沈韶华,与这个男人再无瓜葛了,拉着柳儿快步离开。
“怎么啦?”冷杀怪异地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正常的霍雍。
“没什么。”霍雍淡淡地回答,他怎不能告诉冷杀说自己看到了和沈韶华相似的女人吧?不,不是相似,是有些神韵的女人,尤其是那眼神,充满了哀怨但也充满了智慧的眼神,让他好熟悉,但他知道,那个相貌平平的女人不会是貌如天仙的沈韶华的,冷杀说她还在客栈里住着。
这来西夏国都已经快三个月有余了,每日也不过是陪伴冷杀一起逛街,闲来无聊随着西夏王子桑梓灏去打猎,这样的日子过得也算不错,就是有些无聊罢了,身边没有那个小女人陪伴,日子过得实在是不爽。
桑格回到西夏就进宫就很少再出现,桑梓灏说一方面是顾及自己公主的身份而不敢轻易出现在众人面前,另一方面就是父皇病重,她作为唯一的女儿留在皇宫里照顾着,这样一来,霍雍的事情就耽误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就当是来旅游好了,而且家里的那些事情他确实不想在干涉,皇兄想要杀他,而摄政王想要控制他来得到皇位,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在西夏的大草原上奔跑才是他最喜欢的,而且想要和沈韶华共骑一匹马,策马奔腾,那是非常地畅快的。
只是不管他付出再多,这个小女人的心还是没有留在他身上。
霍雍摇了摇头,大手握住冷杀纤细的腰,大步离开。
沈韶华有感应似的回过头,看到的却是霍雍搂着佳人离开的坚毅的背影,泪,再度落下来,好疼。
沈韶华和柳儿给看完病,提着药箱回到了客栈,沈韶华喝了一口茶水坐在桌前捶打着自己的双腿,哀叫着:“好久没走这么远的路了,好累呀。”
“小姐,别担心,香妃娘娘说了,等到你医术精湛的时候,就让我们进城,这样就省了很多时间了,而且不用走路,小姐,我们好好挣钱,然后也在西夏国买下宅院,我觉得这里蛮好,很喜欢呢。”柳儿欢快地说着。
沈韶华点点头,表示同意,确实如此,现在自己和柳儿都是做西夏人打扮,虽然说西夏国的话有些吃力,但西夏的人很好客,都把他们当做是乡下来人,也没有很计较,反而是她给他们看病,却收到了他们送的很多礼物,有炸鱼腌鱼腌肉还有很多东西,每次看诊回来,都大包小包提着,要是能在西夏生活也不错呀。
只是……他还是要回到浮云国去吧?
沈韶华喝了一口茶,看着医书,想着自己今天碰到的病例,还是蛮特殊的,不知道有没有其他法子,在现代的话,只要进医院拍个CT就好了,现在没办法,她也不敢确定,只能等着西域香人回来再说了。
很晚西域香人才回来,沈韶华都快睡着了,无精打采的替她开门。
“怎样,今天有收获吗?”
沈韶华点点头:“今天有个病人,说脑袋有些疼,我用手试了试,里面好像有肿块,但我不敢确定,想等你回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有肿块?”西域香人疑惑起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呀,怎么会有肿块的?”又拿过医书翻了翻,然后笑道,“没事,我开几副药,你对着药方看一下就知道了。”西域香人刷刷几笔就写下了药方交给沈韶华,“明天再去的时候交给那个病人就好了。”
沈韶华看了看,将药方放在书里夹着。
“我们什么时候进城?”
“想离开这里了?”西域香人笑着。
沈韶华点点头:“在这里住这么久了,虽然说所有的钱都是你来支付的,但我也不想靠着这样生活,我想重新开始,以后……”
“以后找个男人嫁了?”西域香人笑着,“认命吧,我们回不去了,我都认命了,本来我是医科大的学生,就是想研制新药才上山的,没想到失足落下来居然穿越了,这只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那你是怎么认识霍雍的?”
“缘分吧。”西域香人笑着,“他去山里打猎,遇到了我,然后把我带回去了,霍尧看上我了,想要我进宫,但我不愿意,我想守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而不是生活在后宫,那时候我还见过你,教过你医术,你救了霍雍,霍尧拿霍雍威胁我,我进宫了,后来我才知道,他真正想得到的人是你,我就离开了。”西域香人说得风清云谈,笑着。
“你还爱霍雍吗?”
“说爱谈不上,就是想和他相守一辈子。”西域香人笑着,“当时见到沈家二小姐的时候确实吓了一跳,因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还以为你穿越了呢,因为我喜欢看你演的戏,呵呵,我穿越之后才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如今我都二十了,时间过得很快是不是?我曾经也试图想要回去,但做的是无用功。”
“你为什么叫西域香人?”想到这个古怪的名字,沈韶华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原因吧,就想自己与众不同,我名字里有个香字,呵呵。”西域香人笑着,“其实没什么,都是中国人,一样生活就好。”
“我觉得你很神奇,好像知道所有事情。”
“不是我神奇,而是我能管住我自己,知道要做什么,而且活就是要活出自己,而不是像你这样,替着别人活。”
“你知道很多事情。”沈韶华再次强调了这个问题。
“呵呵,是吗?我怎么没觉得的?只要你把视线放开了,你会发现很多事情,其实他们都很单纯,我觉得若是霍尧不是个皇帝,我也能和他生活一辈子,但他野心太大了,像所有的皇帝一样,都担心着自己的皇位不保,淑妃有了身孕,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
“为什么?”沈韶华大惊失色。
“后宫的女人,你说呢?”西域香人失笑,觉得沈韶华太傻,居然连这个问题都想不明白,唉。
“你快回去保护她呀,不能让她出事,我觉得。”
沈韶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西域香人打断:“不是我保护就能留住的,霍尧若是不要这个孩子,是谁也保护不了的。”
沈韶华眼中露出惊慌的神色,抓住西域香人喊道:“我知道你可以的,霍尧他很听你话的,只要你在皇宫,我想淑妃就不会有事的,你回去好吗?”
“就这么想我回去?”西域香人笑着。
沈韶华低下头:“我失去过一个孩子,我不想……”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以为自己忘记了这些事情,但没有,她依旧记得很清楚,那些事情依旧烙印在她心口。
西域香人看了一眼沈韶华,低头笑着。
“我明白,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回去,不过回去之前我还是将你安排好,省得到时候会麻烦,不过你要记住,你得找一个靠山,懂得我的意思吗?”西域香人叮嘱。
沈韶华点点头。
第二天天一亮,沈韶华和柳儿就随着西域香人进城到西域香人居住的地方,是一家独门独院的老房子,古色古香,特别的清净,环境也不错,沈韶华很高兴,西域香人看这样也差不多了,和他们告别就离开西夏前往浮云国,希望还来得及。
这几天沈韶华也无所事事,除了去老地方看诊之外就在院子里养着花儿,逗弄着院子里的小鸟,看着柳儿做刺绣,自己在一旁无聊地就吵闹柳儿,让柳儿又急又气,沈韶华无聊的时候就吃东西,觉得西夏的东西还是蛮好吃的,傻乎乎地笑着。
好像都已经喜欢这样的生活了,沈韶华望着铜镜中那张平凡的脸,失笑,想起西域香人说的话,找一个靠山,怎么找?她一个人也不认识,只认识一些穷苦的病人,想要找靠山,除非自己开个门诊然后给别人治病,说不定就能找一个靠山了,但开门诊哪说得那么容易?要店面,然后药材,伙计,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长这么大,她还真没开过店呢。
望着镜中的自己沉思起来。
门外传来柳儿的惊叫声,推开门大喊:“小姐,快,快。”
“什么快快的?叫姐姐。”沈韶华睨了一眼柳儿,娇嗔着,“又是谁家吵架了?你着急成这样?刺绣也不绣了?”
“不是,小……姐姐,我刚才买菜回来,看到布告栏里贴着一张皇榜,说西夏国王病危,若是谁能给皇上看好病,重赏,且加官进爵呢。”柳儿一脸的兴奋。
沈韶华不屑地哼了哼鼻子:“关我什么事儿呀?”
“小姐,我们现在人生地不熟的,我们需要的就是认识达官贵族呀,现在依你的水平,完全可以去给皇上看病,就算看不好,但至少也认识了很多人,假以时日,我们就可以在西夏立足了。”柳儿分析着。
沈韶华愣了一下,觉得柳儿说得非常地正确,使劲地点点头,然后就飞奔出去,到了菜市街的布告栏的地方,果然看到了黄澄澄的皇榜贴在那里,上面写着的和柳儿说的一样,沈韶华抿唇一笑,脑子里闪出一个想法,嗯,就这么办。
又环顾看了一下四周,果然看到对面茶铺里有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坐在那里喝茶,嗯,貌似是等着揭皇榜的人出现呢,沈韶华想起了自己看到的电视《西游记》里悟空揭了皇榜塞到猪八戒怀里的场面,不禁失笑起来,真是好玩,她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御医都束手无策,这民间游医有什么本事?”
“听说王子和公主担心得不得了,所以才写了皇榜呀。”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
沈韶华一愣,王子?顿时脑子里就浮现出童话故事里骑着白马的王子,哦哦,有好戏看了,沈韶华一乐,也顾不了那么多,立刻拥挤上前推开众人就将皇榜撕了下来,结果就引起惊呼声一片。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居然敢揭皇榜。”
“脑子怕是不正常吧?”
众人像炸开锅一样哗啦啦地议论。
对面茶铺正在悠闲喝茶的官差看到皇榜被揭,立刻奔上前开始盘问沈韶华。
“叫什么?”
“小女子沈韶华。”
“来自哪里?”
“家是丁山乡的。”这是西域香人告诉她的,若是有人问你是哪里的人,你就说是丁山乡的,丁山乡是西夏国的一个小山村,里面的人都很长寿,所以也被人称作是长寿村,人们对这个村都非常熟悉。
官差点点头,又打量了一番平凡无奇的沈韶华,才说道:“你揭了皇榜可就要随我们进宫给我们的圣上看病了。”
“嗯,这样呀,我知道,那能不能把我的妹妹带上。”
官差点点头。
“好,谢谢官差大哥,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家带妹妹。”
“不用了。”官差阻止,“我们同你一起去。”说着,就推着沈韶华离开。
沈韶华翻了一个白眼,我又不会跑掉,干嘛像看犯人似的还要跟我回家,真是的,我看在王子的份上不和你们计较,吐吐舌头,沈韶华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