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璀璨的蓝黑眸子,本就深邃波澜不惊的眼邪魅狭长,冷凝的脸上带着几许释然,星目流转,带着几分深不见底的微笑:“还有何事?”
百里昶褪去了往日的军装,今日着一身玄衣长衫,少了几分威武,多了几分随意,开口回答道:“王爷,据天下楼搜来的情报,魔教的少主已经和太子会面,宛落彝部一族的圣女已经到天都,行踪暂时未查到。”
“彝部一族的盅毒和易容之术已经出神入化,追查圣女的行踪到是会受点影响。你派出飞鹰去寻找圣手神医,本王现在需要她帮忙。拿着本王的信物,她会来的。”圣莲从腰间摘下玉佩,递给百里昶,继续说道:“在那之前,你先和御寒去趟逍遥山庄将贝贝接回来,将这封信交给赖子墨。”
百里昶双手接过密封的信,拿着信物玉佩匆匆告退后,退出了书房。
圣莲看了会折子,微微有些象征夏日里闷热的书房里,空气里更是有些潮湿。开启书架上通往墨莲居的密洞,心情随性轻松。每当在一旁默默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他就在密室里悄悄地凝视着她。独自倚窗的她,手持账本的她,懒散百无聊赖的她,工作一丝不苟的她,娴睡安静的她。
每每看着她,了解她更多,羁绊就越深。情不自禁地想要抱在怀里,宠溺的呵护,可是越是了解,那份莫名的殇痛也愈深。折磨痛苦后,又放心不下她。似乎这二十几年来所有的情绪都只是为了留给她。
想起她和其他男子相处时的音容笑貌,他只能强压住自己的愤怒。看到她对其他陌生人的关心,他强抑制自己的失落。听到她婉约如莺啼般的话语,他强忽视自己的醋意。
父皇说:“帝王只能无情,不能专情,一旦有情,情难自禁。”
母妃道:“一生一世一双人,爱就要唯一,爱就要忠贞,缺失的爱,不算爱。大爱不是爱,只是寂寞苍凉。”
他却深信父皇和母妃的话。眼,迷了空虚的心。心,尘埃着深深的眷顾。情根已种,还有收回的权利?
走到密道的尽头,隔着一幅画,将她的身影看得清清楚楚。轻薄衣衫下,顾不得女子的羞涩,露出一大截藕臂,这不合女子的礼数,他只有皱眉得份。在看向那几个被她训话的管事,他又微微露出笑容。
只是捕捉到他们看她的眼神,心里又一番酸味。工作时的她,认真,没有妖媚的魅惑。对待问题,常常一针见血,就算是他也不得不赞赏她雷厉风行地作风。
看过她后,他出了密道,返回书房,继续看折子,批折子。原本这些折子只能是帝王或者监国太子可以批阅。但是,皇帝不顾祖制,硬是将重要的折子悄悄拿给他审批,这一举动很明显不是,他这个睿王爷已经是皇帝心目中下一届帝王。
各自忙碌的两个身影,隔着几重门,却在夕阳下交汇。丁汀伸了伸懒腰,今日工作的时间有些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习惯王府的生活,习惯现在这份“工作”,垂了垂酸痛的脖子,这现象不好啊!她莫不是想过这种“包养”的日子。
丁汀吩咐丫鬟准备晚餐,顺便要侍卫去请王爷来一起共晚餐。将准备好的一小瓷瓶的“醉语酒”放在怀里。看来只能用美人计从那妖孽口中得到麒麟玉的下落。
她在一边盘算着用美人计。而圣莲一听手下人来报说要和她一起共进晚餐,心里却是算计着用上自己的美男计。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个用美人计从对方口中套话,一个想用美男计从对方心中探出蛛丝马迹。
圣莲踏进墨莲居,看着她坐在桌前,身前布满了酒菜。她穿着一身白纱里衣,头发未挽起,随意的披散,脸上略施粉黛,玲珑的身体隐约可见,心咯噔一下,烦躁不安。
丁汀见他身着白衣,一进来眼神透着灵黠,头发高高束起,举手投足不卑不亢,一张妖孽脸,恍若仙谪,藏在衣袖的手攥了又攥,紧了又紧。为了不让自己反勾引去,撇开他的眼神。转身站起来,对着他甜甜一笑,她不知道这笑有多甜,反正是平生以来笑的最假最甜的笑容。笑道:“王爷,请坐。”
圣莲依言坐下,嘴角泛起一丝邪笑,原来不用他出美男计,已经有人先行一步,只是这美人计,他还真有些期待。
丁汀心里不是很舒坦,这妖孽从一进门就看着她,让她背后毛毛地,又不好发作。欲擒故纵,温柔一语:“王爷,我敬你三杯。这第一杯,敬你事业有成,心想事成。”
圣莲端起酒杯,缓步走上前,手一挥,酒洒在地上,开口道:“本王有今天的事业成就当然要感谢生本王的母妃,这一杯先敬她才对。爱妃,你说对吗?”
丁汀心里面冒出一点火苗子,那一杯如此稀有的“醉语酒”就让他给洒了,心疼啊,脸上尽量保持微笑,“王爷说得对,这第二杯,敬你身体健康,合家幸福。”得,气过头了,身体健康,不正好让他想起那件事吗?合家幸福这什么跟什么,她家贝贝的事他到现在还在跟她理论,真想抽自己嘴一下。
圣莲笑望着她,好个身体健康,合家幸福。眼中忽地串起火花,又极力隐藏,并未去接她手中的酒杯,逼近她,从酒壶中将酒倒入空酒杯,仰头一口饮入。剑眉一扬,嘴角勾起,怀抱她的腰,俯身低头,将口中甘甜的酒液又全部吐入她的嘴里。
丁汀想破口大骂,这该死的妖孽,竟然来这一套,幸好酒壶中的酒没滴入“醉语”,总共两杯醉语,被妖孽洒了一杯,现在只剩下自己手中一杯,可不能在让这妖孽轻易的躲过。
丁汀脸色不善,眼眸一转,趁着他吻后,有些怒气道:“王爷,我敬你的酒难道不喝……”
“爱妃,亲自喂我喝吧!”圣莲邪笑的一指嘴唇。
丁汀的脸色愈发黑了,端起“醉语酒”,只有一次机会,咬牙忍忍就过去了,又不是没亲过,怕什么。把酒含在嘴里,将少量的酒液体留在嘴角上,闭着眼睛,吻上他的唇,舌亲启,将酒液渡给他。
圣莲一闪眼,忘了告诉她正在玩火自焚,因为她给他下的药,已经失去了药性。此刻送上门来的岂有退回去之礼。他突然一手紧紧抱着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用力的深吻下去。
“咕噜”
丁汀猛的推开他,嘴中的醉语酒全数的吞入腹中,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狡黠的笑容,妖媚横生,惑乱纷飞。
只知道自己喝了“醉语酒”,耳中响起他的话:“爱妃,是不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