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戳他,“最近老黄更年期,你别理她!都是我不好,还害你出来陪我受罚,我错了。”我双手合十,一脸虔诚样,“待会请你吃好吃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大公无私的原谅小女子吧!…”
韩扯不说话,看着我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了。我正准备问:哎,你是不是嘴角抽筋了?的时候,他朝我嗤之以鼻,很酷的扔下两个字“白痴”之后就不再鸟我。
我纳闷加郁闷了。怎么这样无视人家的好心…o(︶︿︶)o
站在走廊上,后脑勺对着窗户,外面的风轻轻柔柔的吹着。虽然是夏风,我也清醒了不少。
=_=我一个人站在那百无聊赖。老黄把我丢出来一点作用都没起,(众人接:怎么没作用,你一个人出来让班里清静了,让老黄能更专注的讲课了,让同学们能更用心的听课了…花花黑线:你想说我是个祸害就直说嘛!众人捂嘴笑:哟,开窍了~)因为我根本没在外面反思,我一心只想着怎么能让跟木头桩子似的杵着的韩扯说说话,逗逗趣。我一个人站在外面嘴巴清闲的都要无聊死了!
我都站在这深刻体验的体罚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能再委屈我的嘴巴受罪!所以为了能不让嘴巴这么无聊,我开始和一根木头桩子找话题。于是有了下面这么一段对话。
我问:“哎,刚才老黄问的问题特别难吗?”
他言简意赅:“还好。”
我纳闷,“那你怎么答错了?”
他问:“答错?”
我说:“是啊是啊,既然不难你丫一个全市英语竞赛冠军怎么会答错?”
他摇头,“题目很简单,问的是‘Whatareyoudoingnow?”
我小心肝抽的抽的疼,“那你给我那张纸条上为什么写着‘你睡着流口水的样子好丑’?你是故意要让我出丑的吗?!!”
他眼神幽幽,嘴角再次抽搐,“我那是在提醒你,谁知道你白痴照着念了。”
我欲哭无泪,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来个完整的话。后只有望着教室里认真上课认真听讲的同学们忏悔:我错了!我不该相信韩扯那个大混蛋!…我我我,我脑袋缺根弦怎么就照着念了!?还自作聪明的在句尾加了个“哦”字…
临近下课的五分钟,我还瘪着嘴双眼深情的注视着教室里面的人在深刻的反省,深沉的忏悔。韩扯斜眼,对我的持续了20分钟不曾动摇过的表情表示嗤之以鼻,“江花花,你不瘪嘴能死啊?”
“我不说话能死。”我盯着教室里面的人群,幽幽的回了一句,“别打扰我,没看见我正深情的跟教室里面的人们精神交流呢么!~”
韩扯一脸黑线。嘎嘎。
在放学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我心里暗喜:老天爷,你终于肯放过我了!~老黄夹着备课本踩着高跟鞋走出来,瞪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我。
我立刻有所觉悟,屁颠屁颠的上前,一脸诚恳:“老师我错了!我不应该在您课上睡觉!就算在您课上睡觉了也不应该回答错问题!就算回答错问题了也不应该不认真反省!…”
老黄一脸诧异,瞪大眼睛后退了好几步,一脸“你是江花花吗”的恐怖眼神望着我。
我双手合十,接着说:“老师,我知道我以前做过很多对不起您的事…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嗯!!”说罢,我还不忘坚定的点头。
老黄用手拍了拍胸口,长舒了口气,“嗯,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进去吧。”
“谢谢老师!”我乐呵。屁颠屁颠哼着早已跑调的小曲走进教室。
我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走,韩扯一把拽住我的书包,表情幽怨,“江花花,你不是说要请我吃好吃的么?”
我怒,迅速换脸,“你丫让我站了一节课走廊你还好意思说!”
“我怎么不好意思说了,我是托谁得福才站了一节课?”他撇撇嘴,一脸“都是你的错”的表情。
“切。是谁主动坐我跟前了?”我不满,明明是他活该倒霉,谁让他坐我旁边了。
韩扯满脸黑线,“不要告诉我你没发现班里没有人愿意跟你坐,我坐在那里是因为就剩那么一个位置了。”
这回换我华丽丽的黑线了。我这么衰啊?我江花花好歹也是有人品保障的好吧!…
我扒拉扒拉脑袋瓜,“我们去吃冰激凌吧。”
冰激凌店里,我拿着小勺使劲儿的在杯子里乱戳,很快蓝莓冰激凌被我戳成了鸟样。我怎么想都想不通,我人品这么好的一人,又是一班之长,怎么可能没有人愿意跟我坐呢?╮(╯_╰)╭
于是乎,我腆着个脸问对面的韩扯:“哎,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吃着杯子里的冰激凌,口齿间含糊的问:“什么?”
我猫着身子,往他跟前靠了靠,“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刚吃进去还没来得及融化的冰激凌一下子从他嘴里喷了出来!而这场悲剧的受难着,正是坐在他对面的我…
我忍耐,我忍耐。我抽了两张纸巾,拿起来在脸上随便抹了两下,继续发挥坚持不懈的精神问:“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他吸了口气,抿着唇幽幽的开口:“问这种问题干嘛?”
我不乐意了,“让你回答就回答嘛!哪来这么多问题?”→_→
他挑眉,一脸神秘,“不告诉你。”
我不依不饶,“那你用一个词形容我,我给你点时间你慢慢想一想。”
他勾起嘴角,“不用了。”
我乐呵,上前,“想好了?”
“嗯。”他点头。
“是什么是什么?”我好奇。
“白痴。”他望着我笑的灿烂。
我KAO!白痴是你口头禅啊!张口闭口就是白痴…
晚上回到家,朵朵叫住我问了我一问题,我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朵朵说:“姐,你绝不觉得司陌冉很奇怪?很像,很像…”她顿了顿,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你觉不觉得司陌冉很像扯扯哥?长那么像已经很奇怪了,连说话的语气也那么像…”
韩扯就是司陌冉的这件事只有我和曾小诗知道,连朵朵都没告诉过。他一直处于失忆状态,但是最近这些天,他就像恢复了记忆一样跟我打打闹闹的…但是我竟然一直忽略了他正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像韩扯。
难道他全部都想起来了?可是如果他都想起来了,为什么不回来看看苗妈?要知道苗妈还沉浸在失去了心爱的儿子的伤痛中,一天天的愁苦。
我仔细回想了下他这段时间的说话口气,完全就是韩扯啊!还有上一次去看尚西的时候,他对我说“你想重温咱小时候那光辉岁月了吧?”小时候,那是属于我和韩扯的啊,他一个失忆的人怎么会知道?
看来真的想起来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月色透过窗子投射在我的脸上。脑子里一直在重复着两个问题:如果他想起来了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继续装作是司陌冉的样子?为什么??
我不解,实在是想不通。唉,想不通睡不着了。唉,失眠了。
等到第二天起来,我就深刻认识到了昨天因为想不通而失眠是一个多么可悲的事情!
我蹲在校门外,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藏住我的身体,盯着校门值周的人。
“哪个班的?”校门口的值周生对迟到的学生虎视眈眈。
“不记我了行不行?”迟到的学生俨然不知道值周生的厉害,还眼睛眨巴眨巴的一脸讨好望着值周生。
但是值周生俨然一副“我是祖国好公民,一定要严格执法大公无私”的样子,鸟都不鸟他,继续开口:“你在磨蹭一会儿就迟到十分钟了。”
我圈圈你个叉叉的!解放军叔叔,您快来把门口那黑脸值周生收走吧!不要留他在这祸害人间了…>_<;#
我仰头45度面朝天空,双手合十,通过意念像远在边疆的解放军叔叔们诚挚的推荐了那个值周生之后迅速改变战略,朝右边撒开丫子。
面对着一排排的铁栏杆,我把书包从上面甩进去之后开始了艰难的翻墙工作。好久没翻,怎么觉得墙变高了?汗。
好不容易爬上墙头,我俩条腿各挂一边骑在上面,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等我爬上墙头之后才发现:墙里面韩扯正咂嘴望着我,而墙外面…教导主任正拿着教鞭分外“友爱”的盯着我。
我我我…我要不要这么衰啊!我叹息了又叹息,骑在墙头上左瞅瞅右瞅瞅,满脸哀怨。
里面正好有一颗大树遮住了韩扯,所以此刻韩扯既没看到外面的教导主任,教导主任也没看到里面的韩扯。
我额前滑下一颗豆大的汗珠,还在考虑到底要从那边下去。无知者无罪的韩扯竟然扯着嗓子吼了我一声:“还不下来干嘛呢?”
我小心翼翼的回头,发现教导主任的脸瞬间由“友爱”上升到了“慈爱”,一颗比刚才更大的汗珠从我脸上滑下来。
“里面还有一个人啊…”教导主任若有所思的开口,看着我一脸“今天被老子抓到你们就死定了的BT表情”。
倒是韩扯听到教导主任的声音之后,一点不凌乱,很镇定的对我说:“不想死就快点跳。”
我我我…我扭头望着教导主任一脸抱歉的笑,然后迅速把另一条腿跨过来,“噌”的一下从里面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