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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全金属外壳

1987

Full meTal

JaCkeT

越战期间,加入海军陆战队的一群年轻人被剃了光头,来到新兵训练营。负责训练他们的军士长时常羞辱他们,还给他们取难听的外号,“傻瓜派尔”由于是胖子,动作老是出错,因此成为最经常被军士长修理的人。班长“小丑”耐心照顾他。但傻瓜派尔再次的失误,令军士长愤怒地惩罚全队,伙伴们终于忍无可忍,将傻瓜派尔痛揍了一顿。之后,傻瓜派尔开始对枪自言自语,他发挥了射击的才华,连军士长也赞赏他终于可以成为伟大的“杀人机器”,就在出发前往越战战场的那晚,傻瓜派尔把他的M14装满“全金属外壳子弹”(FullMetal Jacket),一枪打死军士长,然后自己也含枪自杀。

选择编入新闻组的小丑,被长官派去前线采访,小丑看见年轻的士兵们已经麻木,在越共尸体旁饮酒,一面笑一面在直升机上扫射逃走的村民。他随众巡视,误入未扫荡的地区,大家遭到狙击手埋伏,牺牲了好几位同伴后,他们终于确定狙击手藏身的建筑物,小丑落单时忽然发现狙击手,对方原来是个非常年轻的少女!随他而来的摄影员开枪救了他,少女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一名士兵要大家离开,任那少女在此地腐朽。在少女的“杀了我”的哀求中,小丑终于拿起枪,扣下扳机。

画外之音

在斯坦利·库布里克导演的影片《光荣之路》中,军官米罗曾有这样一句台词:“军队需要纪律,而保证纪律的唯一方法是时不时地杀人。”这也可以作为《全金属外壳》批判的主题:在军队、在战争中,无人性可言。同情、怜悯都要在战争中、训练中统统丢掉。作为战士,你就是一颗子弹,一颗“全金属外壳”的子弹。军队的作用就是培养杀手,然后为各种目的而去卖命。

影片根据古斯塔夫·哈斯福特小说《短期服役》改编,是库布里克继《光荣之路》之后拍摄的又一部反战影片,也是继《猎鹿人》、《现代启示录》、《野战排》之后的又一描写越战的杰作。它通过新兵训练的过程刻画了非理性的杀人狂热如何摧残人的心灵,是一部内容和技巧俱佳的战争片。

影片的前半段,是以群像的角度塑造出一群年轻人如何在魔鬼教官的训练下,失去人性而成为杀人的机器;后半段则是主人公“小丑”在战争中逐渐恢复的人性。影片跨越了从参军到杀人,一个普通士兵在战争中不同阶段的心理历程。

库布里克以真实的镜头再现战争的残酷。虽然之后有无数倒地死去的士兵,但给人战争残酷印象的,莫过于这在极度安静中,突如其来的第一次枪响。

影片开始一连串的短镜头是士兵们在理发,一个个被剃得怪模怪样,其象征意义一望便知,然后就是一个长长的镜头:在一间庞大的海军陆战队新兵宿舍里,凶神恶煞般的教官踱着步训话,旁边是一排排的双层床和站得腰板儿笔直的新兵。镜头在前面一直平滑地跟着他,走了四面房间中的三面才随着叙事的推进切出去。首先这间新兵宿舍的环境本身就很压抑,双层床和士兵被挤压到两侧,中间本来很空阔,却又矗立着几根硕大的柱子。包括色彩既有绿色又有粉红,非常怪异,让人想起《闪灵》里的那座饭店。

影片中大量的横移镜头主要作用是环境、气氛的展示。这在上半部里还不明显,到了下半部的越南战场上就得到了充分发挥,当然,这在风格上与其他许多战争影片相比没有太大的特色,都是类似背景坦克疾驶、直升机盘旋,前景枪弹横飞的一些场面。影片中最具风格特征的是变焦镜头的使用。例如第22分钟从一个镜头叠化到一排枪靶,然后是一个距离惊人的变焦拉开,先是越过靶场出现一些操枪训练的另一连士兵,然后不停地继续拉,最后才出现教官和围成一圈听他讲解的本队士兵。以粗略目测,摄影机与枪靶的距离至少有一千米。不能说这个镜头有什么特殊的象征意义,它更像是用简单技术手段就营造出来的一个视觉奇观,好在电影中有一两个这种纯形式美感的镜头,不仅无伤大雅,而且恰恰体现出变焦运动本身的魅力,可谓化腐朽为神奇。

当然,所有看过本片的观众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模拟北越女狙击手主观视点的那几个变焦镜头。第91分钟,一个远景镜头从楼上的窗格中俯拍地面上的美军士兵,略微升起,一支AK47步枪从左侧入画,然后快速变焦推向那个美军士兵。我们知道变焦急推的视觉效果是很震撼的,但是因为这里有强烈的戏剧因素,使用起来就非常合适。第94分钟,摄影机再次模拟女狙击手主观视点变焦急推,随着一声枪响,美军另一个士兵中枪倒地。第99分钟,美军士兵躲在一栋楼后边,“牛仔”通过步话机请求支援,摄影机第3次急推,透过大楼被炸开的一个窟窿清晰地显现出了牛仔的背影,枪响、牛仔到底,下一个镜头反打牛仔倒地,还有一个瞬间的升格,随着他的身躯缓缓倒下闪开那个窟窿,又迅速急推回那个女狙击手所在的窗口。这一组变焦推镜头对于死亡瞬间到来的恐怖和荒谬渲染得十足,让人们深切感受到在战场杀戮中生命的脆弱。

影片跨越了从参军到杀人,一个普通士兵在战争中不同阶段的心理历程。曾被某些影评人誉为“有史以来最佳的越战电影”。

20世纪9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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