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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英雄本色

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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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龙饰演的宋子豪和周润发饰演的小马哥是一个国际造伪钞集团的重要人物,二人情同手足,十分默契,是多年的哥们儿。子豪是家里的顶梁柱,其弟弟——张国荣饰演的子杰则受训于警察学校,他一向视哥哥为心中英雄(他并不知道哥哥真正的职业),同时他与女友钟柔也情投意合,很是幸福。一次,子豪与小马哥到台湾办事,还带了李子雄饰演的手下谭成,不料深藏不露的阿成一直妒忌大哥宋子豪。这一次,他暗中与对方勾结,出卖了宋子豪和小马哥一伙,致使宋子豪受枪伤而被捕入狱。小马哥则被通缉,最终不知去向。

为了杀人灭口,台湾黑帮又来绑架子豪爸爸,最终让爸爸在打斗中丧命。如今事已至此,子豪的身份也暴露了出来,得知真相后,子杰大失所望,对黑社会更是恨之入骨,他立誓要利用警察身份将黑帮势力斩草除根。

小马哥方面,出事后他一直孤身在台湾流浪,被人打成了瘸子,江湖地位自此一落千丈。但是他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等待机会为大哥报仇。

子豪出狱后,决心不再涉足黑社会半步,他想重新做人,尽管苦苦等他的小马哥希望兄弟两人可以再度联手,一起复仇,即使这样,他仍未取得倔强子杰的谅解。钟柔也曾出面调解兄弟关系,却被子杰误会为哥哥要夺其所爱,所以他对子豪的怨恨更深了。

伪钞集团和谭成在出卖子豪后渐渐掌握了实权,阿成更是一举跃升为帮会老大。为了除去后患,谭成厚颜去找宋子豪打算再合作,却被子豪严词拒绝。阿成并不怕被拒绝,因为他深知子豪的软肋,于是威胁他说会伤害其弟弟宋子杰,宋子豪走投无路,只好乖乖就范,毕竟今非昔比,他决定与小马哥再度联手。

深夜里,子豪与小马闯入伪钞集团内部,焚烧了大批伪钞,并偷走了伪钞胶卷和铅板,谁料到阴险狡诈的谭成表面装作妥协,暗中早就报告警方了,于是,一场枪火交战势在必行,在最后的枪战中,小马哥与谭成中弹身亡,子豪被警方抓获,闻讯赶来的子杰终于明白了真相,也原谅了哥哥,只是哥哥再次被带走了。

幕前幕后

1. 片名出自明·方汝浩《禅真逸史》的第三十四回:“段韶道:‘元帅所言,正是英雄本色,但要用心莫作等闲,挫动锐气。’”清·吴敬梓《儒林外史》第十二回也曾说道:“四公子道:‘这才是英雄本色。’”用来指杰出的人物必然有非凡的行为、举动。

2. 制作本片的新艺城影业有限公司(Cinema City Co.Ltd.)是由麦嘉、黄百鸣﹑石天创办于1980年9月的一个香港制片机构。新艺城拍摄的影片绝大多数是喜剧,我们熟悉的有《最佳拍档》《鬼马智多星》《半斤八两》《难兄难弟》和“开心鬼”系列片等。它在台湾设立了分支机构,并拍摄了观众熟悉的《搭错车》、杨德昌的《海滩的一天》等。在经济上,新艺城由麦嘉、石天、黄百鸣三巨头掌舵;在创作上,则由麦嘉、石天、黄百鸣、徐克、施南生、曾志伟、泰迪罗宾组成的七人创作小组集思广益。

3.导演吴宇森和制片人徐克都客串了角色。这也是众多电影人偏爱的方式,仿佛是自己电影的一个标签,比如希区柯克、张艺谋、冯小刚等人都曾在自己的影片里客串过,观众也以寻找这个标签为乐。

4. 本片的编剧之一陈庆嘉,在《英雄本色1》一举成名之后,虽然仍继续创作,但一直没怎么能维持住当年胜绩。直到1998年,由陈庆嘉编剧、陈嘉上导演的电影《野兽刑警》大获成功,一举拿下了当年的金像奖最佳电影、最佳编剧、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及最佳男配角等众多奖项,陈庆嘉再次风光一时。两年后,陈庆嘉编剧的电影《江湖告急》再次入围金像奖最佳电影、最佳编剧提名,可惜不敌李安和王家卫,陈庆嘉只能铩羽而归。我们比较熟悉的陈庆嘉编剧的作品有1991年梅艳芳主演的《何日君再来》、2003年赵薇主演的《炮制女朋友》、2003年古天乐、梁咏琪主演的《恋上你的床》、2004年郭富城、陈奕迅联袂的《冲锋陷阵》以及2007年黄秋生主演的《戏王之王》等。其导演作我们熟悉的则有2001年的《绝世好Bra》、2002年的《绝世好B》、2010年《最强囍事》、2012年《八星报喜2012》等。

5. 本片的制作团队也算豪华,动作指导是有“中国第一飞人”之称的柯受良,美术设计则由后来我们逐渐熟悉的叶锦添来执行。

6. 小马哥形象成了经典,尤其是用钞票点烟的镜头。后来贾樟柯在《三峡好人》中还有一段向小马哥致敬的镜头,剧中男孩就叫小马哥,爱穿白衬衫,也学着周润发用纸点烟。

经典台词

1. 我发誓以后再不会让人家用枪指着我的头。

2. 我就是神!神也是人,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就是神!

3. 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4. 我从来不会逼朋友去做不想做的事,我有自己的原则!我不想让人一辈子踩在脚下。

5. 黑道这玩意儿,沾上了一辈子都麻烦。

6. 这个世界变了,我们都不再适合这个江湖,我们太念旧了。

7. 在道义上我们绝对尊重讲信义的朋友,但是绝不纵容出卖朋友的人。

弦外之音

1.《当年情》的作曲顾嘉辉,是香港著名音乐大师,他是粤语流行曲最重要的创作人之一,有香港乐坛教父之称。我们熟悉的李小龙的几乎所有电影都由他作曲,同时,TVB拍的由金庸小说改编的系列电视剧几乎全部由他作曲。

2. 本歌的作词人黄沾则是香港词坛的一代宗师,与写科幻的倪匡、写美食的蔡澜和写武侠的金庸曾并称为“香江四大才子”。我们熟悉的有《沧海一声笑》《男儿当自强》等。

3. 黄沾与顾嘉辉因为经常合作而形成了香港乐坛的黄金搭档,合称“辉黄”。

画外之音

此片诞生于香港社会发展的黄金期,因而处处透露出港人的自信,不但浓墨重彩地赞扬了亲生兄弟的手足情,而且肯定了江湖的兄弟情,尤其是当亲情与友情发生矛盾冲突时,尤其是在人物经历了背叛、挫折、失败后,那种对兄弟、亲人的爱与牺牲就更加感人了。我们不会忘记“不当大哥好多年”的狄龙,不会忘记既潇洒又仗义的小马哥,也不会忘记还有些青涩的帅气阳光警察张国荣。三个男人的情感纠葛既很好地完成了影片的叙事与煽情功能,让影片更具观赏性,又为台下一代又一代的观众留下了永恒的经典,几乎成了男人之间解读亲情与友情的圣经。正是这种情深意切义薄云天的男儿之情,让本片成为年度最卖座的电影。之后该片掀起了一股“英雄片狂潮”,跟风者一拥而上,可以说对香港电影的发展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

周润发饰演的小马哥叼牙签的动作、双手插裤兜的动作、风衣、双枪、坏笑都成了经典,成了周润发的标签,小马哥也成了江湖兄弟的代言。两岸三地更是引发了周润发狂潮,无数心中装着江湖梦的男孩们都曾争相效仿。小马哥风情万种又义薄云天的形象,不知吸引了多少拥趸。当时不只香港和大陆为之倾倒,连韩国的风衣和墨镜都卖到脱销。

二十多年过去了,无论多少次香港电影评选,《英雄本色》总是高居榜首。从此,黑帮片成了香港电影除了功夫片之外的又一永恒主题,后来的《无间道》《黑社会》《放逐》等,无不是在重复叙述着同样的江湖意气、男儿尊严。

有趣的是本片戏外的故事并不比戏中的逊色,在影片之外的1986年,导演吴宇森刚好40岁。之前的十几年,无论是在邵氏还是嘉禾,他一直不得志,只能拍些乱七八糟的喜剧片糊口,英雄无用武之地。直到进入金艺城,直到拍摄了本片。主演狄龙当年也是40岁。一年前他刚刚离开了为之效力了18年的邵氏,熟悉香港电影史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是香江第一美少年,如今却成了历经沧桑的“廉颇”,成了过气的明星。彼时的周润发刚刚31岁,而立之年却处在事业的最低谷,是人见人躲的毒药发。就是这样三个潦倒失志男人,一起合作了一部精彩绝伦荡气回肠的男人大戏,他们用戏里戏外的故事告诉我们,男人失去的尊严,终是可以拿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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