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驾车逃一般的离开,而我的身后,一对小夫妻正在谈论着,男的说,“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女人依旧战栗着,我坐在他们前面都能够感受到女人紧张的情绪,她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是阴兵借道,肯定是阴兵借道……”男子怜惜的抚摸着女人的头发,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说,“别怕,一切有我!”
看着这对小夫妻,我不禁想起一句话,男人是用来靠的,所以可靠!女人是用来爱的,所以可爱!可这世间,又有多少男人可靠呢?他们看似宽厚的肩膀,不过是欺骗女人身体的温床罢了!
阴兵借道在我的南下之行中,不过是一个不温不火的小插曲。两天之后,我于晚上七点抵达首付北京。没有人接我,更不会有人拉着横幅欢迎我的归来。在北京这种国际化大都市,我连一颗沙砾都算不上,一种孤单无助的情怀开始在我的心中蔓延!
我就像置身于沼泽之中,越是挣扎着想要出来,换来的结果便是越陷越深!
甩了甩脑袋,将这些负面情绪甩掉。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我思考人生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无法自拔,这样下去可不是一件美事!
收拾了一番心情,我招来一辆出租车,直奔我住的地方,位于北京市五环以外的一栋公寓。
站在家门口,手里拿着钥匙却迟迟不敢开门。我怕,真的怕,我怕开门之后看见二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那天晚上的经历,我和他之间的友谊已经出现了裂缝,而这种裂缝一旦出现是很难弥补的!
现在我真的明白什么叫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进去吧,不好意思面对二胖!不进去吧,可这里是我家啊!不进去我能去哪儿?
管他的!这件事我没错,错也是二胖子的错,我又没错,怕什么!我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可每一次一想到二胖那晚落寞佛背影,我所有的勇气都烟消云散!
这时,门来了,我熟悉了几十年的声音传来,“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二胖戏谑的看着我!“哼!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说,各走各的路吗?”我白了二胖一眼,要说我怀疑他?那真是气话,我和胖子几十年的交情可谓知根知底。那晚之后,我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两个的经历会截然不同?原因只有一个,我们又被人阴了!
“呵呵,”师傅爽朗的笑声从屋内传来,“臭小子,着了别人的道该有理了,还不快进来!”我点点头,正准备进去,突然看着二胖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外?”
“我说过,咱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不是吗?”屋内,那个如噩梦般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居然真的来了!
进屋之后,王腾和师傅正坐在沙发上聊着什么。当听说王吉利已经归天,师傅便开始虚情假意的感慨,“吉利乃当世奇人,可惜,可惜!”
“我不是说过,咱们不是一条船的人吗?”我盯着王腾,他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在我看来都是刻意伪装之下的真情表白!可能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好吧,再加上他那让人恐惧的银瞳,总而言之,这家伙本就不是一个招人喜欢的人!
面对我毫不客气的话,王腾高深莫测的一笑说,“从你我见面的那一刻起,命运的线就已经把我们三个连在一起!”
王腾总是用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搪塞我,不过这一次是在我的地盘上,我会让他糊弄过去吗?肯定不可能!在我看来,师傅是智者无疑,这个王腾是忠是奸一探便知。
我冷笑道,“王腾,虽然我不知道你接近我们的目的,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把广州的茅草房烧了?”哼哼,小样儿,你以为我没看见吗?
一听我的话,王腾依旧平静如水,倒是师傅浑身发抖,而且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厉害。突然,师傅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王腾的鼻子问,“你烧了!全部都烧了?!让你这么做的!”面对师傅的质问,王腾依旧不温不火的说,“烧了,我擅自决定的!”
“擅自决定?”师傅气急反笑,“你个败家玩意儿!你知道那值多少钱吗?小子,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王吉利,你养的什么败家东西啊!你真的……什么都没留下?”
师傅哭天呛地的同时,我和二胖却有一种打地洞钻下去的冲动。师傅,感情您老人家是为了这个啊!人都死了,您老还惦记着人家的宝贝,这朋友会不会太损了点儿?
看着师傅的“精彩”表演,王腾的脸上难得的生出一番温柔,这个如冰山般的家伙笑起来却如阳光般和洵,真是一个怪人!
王腾一言一字郑重的说,“那些宝贝是义父一辈子收集所得,义父生前珍爱有加,我想它们理应陪着义父仙游。”“哈哈哈,王老头儿,你这个儿子,没挑啊!”师傅爽朗的大笑起来。
师傅和王腾聊的开心,我倒是冷落了我和二胖。这时,师傅突然问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腾腾,最近你的头是不是随时都会疼?而且疼痛的次数和时间都在递增?”
王腾瞪大了眼睛看着师傅,不可思议的张着嘴,“大师,您,……您怎么知道?”师傅眼中突然闪过众多复杂的情绪,他说,“没什么,看来一切都是劫数,都是劫数,要快,要快呀!”
我,二胖,王腾就像三个痴呆儿一样看着师傅,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对了,丁丁,东西带来了吗?”师傅绕过刚才的话题问我。我连忙拿出那木盒交给师傅,同时心中疑惑,师傅大大咧咧一辈子,为何对这个木盒情有独钟而且很稀罕的样子?
师傅接过木盒,苍老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木盒,如此温柔,他的眼神,迷茫,空洞。就像是抚摸着一个心爱女子的脸庞,那般小心翼翼。
师傅的心情完全沉浸在木盒之上,只是简单的对我们说了一句,“你们三个,出去走走。”然后不由分说的将我们赶了出来!
师傅既然有命,我们自然遵从。可是我的心中多多少少有一些犯堵,至于堵了什么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从我出门的那一刻,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出门时,我看见师傅捧着手中的木盒,如痴如醉……
“你说那东西是什么,居然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咖啡馆内,我问王腾。王腾茫然的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当初我义父将这个盒子带回来之后,和无量大师的状态差不多!”
“不会吧?!”我狐疑的看着王腾,“你真不知道其中的奥秘?”王腾目光坚定的看着我,摇着头说,“不知道!”
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愿意多问,有师傅在,木盒的秘密自然会迎刃而解。我们这些凡人自然不需要担心。倒是二胖,我很好奇,和我分开之后,他经历了什么?我看着二胖,他若无其事的喝着咖啡。
“胖子,那天咱们分开之后,你去哪儿了?”我问道。二胖喝了口咖啡,不紧不慢的说,“火车站,我找关系翻看了当时的监控,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如果保卫科!”
“那后来呢?”我接着问。二胖就像是牙膏,你挤一下,他就冒一点儿出来,这种性格让我很难做!二胖说,“当时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儿印象?于是我就回家找师傅帮忙,师傅告诉我,我被人下了降头!”
“降头?”我和王腾异口同声的惊呼!“没错,降头,是一种叫做铜纹降的降头,师傅说,中了这种降头,人的记忆能力会衰退,并且产生幻觉……”
二胖话说到一半,一个电话打断了我们之间的交流,二胖略带不耐的接起电话。他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看的我揪心异常。
良久,二胖缓慢的放下电话,沉声说,“出事儿了,服装厂着火了!”
“什么!”我惊讶的站起来,顾不得咖啡厅内食客们鄙视的目光。拉着二胖和王腾快速的离开!服装厂是我和二胖的心血,我绝对不允许它出事儿!没有人知道,在创业之初,我和二胖遭了多少白眼儿,碰了多少次钉子!
可以说,服装厂就是我和二胖的命根子!
当我们三人感到服装厂的时候,发火已经蔓延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整个厂房冒着浓烟,夹杂着刺鼻的焦臭味,将整个天空照亮。
消防队迟迟未到,我们三人只能无力的现在火场前,看着大火将我和二胖的心血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突然,一道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深处!这场大火,和我梦中的那场大火,何其相似……
半个小时之后,消防队赶来,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和二胖这几年的心血,在这短短半个小时内化为灰烬。留恋神秘的银瞳男人王腾,眼中也流露出惋惜之色。
索性,这场大火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这多少算是给我和二胖的些许安慰。之后的起火原因调查由警方处理,而我们三人则被带回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