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火车上,无聊中我不禁又想起了十年前我和二胖在华山的经历。如果当时不是师傅及时出现,以我们两个那点儿道行可能早早的就交代到那里了,哪里还有今日的一切?想想真是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啊!一晃十年过去了。
“喂,老丁,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二胖肉肉的大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精神一震,整个人也回到了正常状态,“没……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我慌忙中掩饰,不想脸竟然红了!天!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有什么了脸红的!
“哈哈!你小子肯定想妹子了,脸都红了!”二胖指着我,没个正行的哈哈大笑。我用尽所有的力气白了他一眼,翻了个身不理他,和他生气,到头来气出毛病的永远是我。
这里,我想要说明一下,坐在我对面铺的人名叫苏茳,不过我个人更喜欢称他为二胖子。当然这不是因为他胖,而是因为那张婊子脸让我非常嫉妒!
二胖和我是死党,好友兼合作伙伴。我俩一起经营着一家服装厂,生意不好,只能说养家糊口还行!
这倒不是因为我们没有用心经营,而是没有时间。想想每天一早就要起床陪着师傅吸收东来的紫气,师傅说这对我们的修行很有帮助,可是十多年下来,除了每天哈欠连天我也没发现有什么好处啊!
当然,我绝对不会怀疑师傅会欺骗我们,毕竟如果没有这个落魄的老和尚,我和二胖不知道在哪个狼狗的肚子里呆着呢!
我听我娘说,当年我出生的时候就非常怪异,不哭不闹的。医生还以为喉咙卡什么东西了,提着我的腿,对着屁股一阵好打,可屁股都打红了仍旧是不哭也不闹,最后医院认定我可能是天生的哑巴,这让我老娘差点儿萌生了把我扔掉的念头。
一般的孩子几个月的时候就会咿呀学语,可我直到五岁连娘都不会叫,这更加坚定了我娘认为我是哑巴的想法。
直到我六岁的时候,农村的娃上学都很早。我也不例外,五岁半就被老娘扔到学校读书去了。也正是在那里我认识了苏茳,这家伙和我情况差不多,老师就让我们俩哑巴坐同桌,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认识了,以至于这货就跟我厮混了十多年!
也就是在那一年,我认识了师傅。和师傅的相识现在回想起来,不得不说是一场美丽的意外。
六岁那年,夏天。夏夜无疑是美好的,月明星稀。因为下午和同学打架,我俩被留到很晚。走出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过。
凉风席席并没有让我们感觉害怕,山里的娃都知道,夜晚赶路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学校距离我们村有二十里地,我和二胖经常是天不亮就出门,天擦黑还未必到家,早就习惯了。
心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那时候还不会说话)我和二胖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在田梗上跳步前行。虽然夜晚田间无路灯,但在月光的照射下,认路还是很容易的。
凉风吹得路边的稻田悉悉作响,配上婵鸣蛙叫,当真别有一番风味。说实话,那个时候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月光把整个世界扯成一种惨白的颜色,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可能正是这种感觉作祟,突然我感觉有人在右肩膀的位置拍了我一下。我顿时吓了一跳,二胖走在我前面,那拍我的人是谁?
我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二胖却晃若未知一般,甩着小手大步向前,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想扯开嗓子喊,可不会说话,我拿什么喊啊?(现在想想,也幸好当时不会说话。)
突然,我只感觉左边肩膀再次被人拍了一下。这下我急了,生活在农村,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听觉还是有的。早就听村里的老人说,人身上有三把阳火,其中两把位于左右肩膀,而另外一把位于头顶。
刚才拍我的,莫不是拍掉了我肩膀上的阳火?这下我真的害怕了,我想跑,可是脚下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幽暗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是谁?”
当时,我感觉头皮仿佛炸开一般。正想回答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说话。突然心中响起老人们的话:晚上,如果有人在背后拍你,然后问你叫什么名字,或者问你时间,千万不可以说,更不可以回头。
一回头,鬼就会吹灭你头上的阳火,那个时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我狠狠的跺了跺脚,心中暗骂一声,“日你妈!”就在我心中骂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顿时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又恢复了自由!
没有丝毫犹豫,我没命的往前跑,一直跑到二胖的身边才停下。而二胖只是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一路无话,我俩加快了步伐回家。我和二胖不在同一个村,我们在牙口分手之后,我一口气跑回家。
第二天我就病了,持续的高烧不退。整个人也处于一种迷糊状态,时不时的还说胡话做噩梦。爹娘为了照顾我不得不抛下手中的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