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看看,这么担心做什么,二哥那么大一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要是被你这么惯下去迟早都变成小孩子。”四姑娘趁着缝儿打趣的说,不过也往门口看。
路秉承走了进来,挺疲惫的脱下军帽抬头就看见了于露笙跟坐在沙发上的四姑娘。
“哟,四妹来了,今天怎么舍得丢下你的萧三公子到我这里来小坐一会儿?”
路秉承将手里的帽子放在茶几上,拉着于露笙的手坐了下来。
露笙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而且脸上还带着红晕,她心里有疑惑,但是也不多问,军队里面几乎都是一般大老爷们儿,出去吃吃饭喝喝酒什么的那是肯定有的,总不能因为自己就将他这些子交际全部都给否决了。
“瞧二哥这话说的,可真的是生分,我今儿个是来看露笙的,你呢,就捎带脚儿。”
“四姐,你也就别跟你二哥一般见识了,他呀就是喜欢逗你。你吃饭了吗?肚子饿不饿,我让张妈给你弄点吃的。”于露笙刚想起身去叫张妈,就被路秉承拉住了手,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四姑娘就抢先了一步。
“露笙,你这样是不行的,迟早有一天,我二哥会把你吃的死死的,到时候你可是一点回旋反击的余地都没有了,赶紧别这么惯着他,会惯出臭脾气的。”四姑娘的鬼脸在于露笙的眼里看来格外的孩子气。
“你啊你,怎么还是长不大,都要是做娘的人了,还这么像小孩,我看,是你们家萧涵圣要好好的管着你才是。要不然你生下来的孩子肯定会像是一个泼猴。”
“什么,四妹有喜了,怎么没有听涵圣说道,这么大的喜事儿,难道还瞒着六姨呢?”
“可不是,四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而且谁都没有说,今天正好在我这儿提起这事儿,我就让大夫来看了,没想到,居然已经有了两个月,感情她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孩子。看她平时这样跳跳蹦蹦的,真是难为那个孩子还那么听话。”
于露笙的话挺可爱,路秉承听了之后也哈哈大笑起来。
“不跟你们说了,二哥,你派车送我回去吧,要是再晚回去,估计涵圣真的要找过来了。”
“那我送你。”
于露笙将二人送出了门,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她叹了一口气,转身就上楼了。
躺在榻上看着书,不知道是不是书看的太多了,就觉得烦了,又丢到了一边的桌上。露笙看着窗户外面的月色,很美,但是却也很孤独,今天晚上一颗星星都没有,这样的月色纵然是独揽众生的,可是却少了一份热闹。
过了许久,才听到门外的车声,刚刚纵情的睡意一下子就被吵散了。楼梯上忽近忽远的脚步声渐渐的就传到了门口,门被打开,于露笙看到了一脸疲惫的路秉承。
“怎么还没有睡啊?”
“我睡不着,许是日里休息的时间长了。”
“怎么了,是不是孩子又闹的你心里难受了?”
路秉承走到了塌边坐了下来,将于露笙揽在怀里。
除了酒味,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胭脂水粉的香味儿,于露笙低头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那一抹嫣红。她心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然后碎了。
“你快点去洗澡吧,我有点困了,想要先睡了。”露笙推开了路秉承,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她偏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感情,有些心狠的话对着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她始终说不出来。
路秉承扶着于露笙到了床上躺好,又替她盖好被子。
“那我先下去了,你好好休息。”
“嗯。”
于露笙闭上了眼睛,但是门被关上的时候,她又睁开了眼睛,眼前似乎又染上了那层嫣红。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个一定是女人的红唇留下的痕迹,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还有胭脂水粉的香味,难道……
于露笙本能的不想要再想下去,她想要让自己做一个傻瓜,不要把什么事情都看的这么透彻。
眼泪想要滑下来,但是她还是忍了回去,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么她认命。
夜晚似乎变得开始漫长,于露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实在是熬不住身体的惩罚,于露笙沉沉的睡了过去,但是一晚上的噩梦,让她睡的一点都不安稳。
早上张妈来伺候露笙洗漱的时候,发现她整个人都没有精神的坐在房间里窗户边的美人榻上,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窗户外面发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没事儿,张妈,你去帮我把柜子里的那件红色旗袍拿来。”
于露笙连头都没有回,不知道窗户外面是什么东西,将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住了。张妈也不知道这个大小姐到底是怎么了,但是既然是主子的命令,不管是什么,她都要去照办。
那件红色的旗袍还是上次她生日的时候穿的,那个时候她满心的期望着可以早点看到路秉承,但是现在,他回来了,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自己还有了他的孩子,但是关于当初的那些感觉,怎么 一下子就找不回来了呢?
她想要去找回一点关于过去的记忆,一些过去的感情,或许那样的话,她才不至于发疯,不会像现在这样的让自己受折磨。
张妈伺候于露笙换好了衣服,洗漱完之后,又帮她梳理好了头发,戴上了一套珍珠的首饰。
镜子里的她浓淡适宜的黛眉,一双秋水般明眸流盼妩媚,玲珑的琼鼻,粉腮含嗔,如点绛的樱唇,洁白如雪的脸颊晶莹如玉,嫩滑的雪肌嫩泽如柔蜜,藏在旗袍下的身子玲珑有致的曲线展示在眼。
很美,只是于露笙有点悲哀,有点为自己悲哀。
她低下头摸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纵使她长得再漂亮,即使是倾城倾国之姿,终究也不过只是一介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