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特别的好,于露笙让人将书桌搬到了院子里,铺上纸,调好油彩画画。
路秉承很高兴了走了过来,看着于露笙画的认真,也不过就只是偷个香吻,然后跳开了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书,时不时的看一眼于露笙羞红了的脸。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红脸的习惯那可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一幅画终于算是画的差不多了,于露笙改用小号的狼毫,沾上墨开始对一些比较着重的地方进行刻画。路秉承在一边看的很认真,这段日子以来,他过的安稳幸福,如果战争全部都结束了,那么他就能更安心。
“你看着我做什么,今天不用去练兵么?要是你偷懒,小心大帅会削你。”
于露笙举着毛笔,侧着头看着路秉承,开玩笑的说。
“了不的,不这人还没有嫁进我们家,就开始管事儿了,看样子,我真的应该在结婚前就找一点自己的立场,要么以后肯定会被你管的死死的。”
一听这话,路秉承也乐了,干脆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于露笙的身后,搂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脸浓情蜜意的说。
“别闹,我还画画呢。我哪有那样的精神去管你,再说了,你是我能管得住的人么,我可不想被人说是母夜叉。”
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人,一个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的结果就在眼前,于露笙突然间觉得,似乎这样的幸福真的是来的太快了,快的有点让她应接不暇。
四姑娘还过十天就要嫁到萧家去了,六姨为了这事儿还特意去请了寺里的师傅看了日子。等到四姑娘嫁到萧家之后,路秉承随后就将于露笙娶进门。六姨太太为了这两件喜事儿,那简直就是忙得不可开交。
两个新娘的喜服听说都是西式的,这件事儿就全权交托给了路秉承的大哥去办。里里外外大红的灯笼,几个手巧的妇人们正在客厅里剪大红的囍字,还有漂亮的窗花。
听说今儿个新娘的婚服就要送过来了,一大早上,路秉承就把于露笙带到了牡丹苑。可是很无奈,军队里还有事情,路秉承必须要赶回军队。站在门口两个人你侬我侬舍不得分开的样子被刚好从屋子里出来的四姑娘看到了,又是一顿打趣儿。
“哟,露笙,你跟二哥这感情看的我在一边都要被融化了,干脆要不我去跟六姨说一声,咱们俩一天办喜事得了,这样你就名正言顺了不是。到时候啊,你想要怎么修理我二哥,我都支持你。”
四姑娘这话到让于露笙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路秉承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也不过就是一个纸老虎。
“得,四儿,要不待会儿我去让萧涵圣推迟一下婚期怎么样,省的你天天弄得跟个花公鸡一样到处乱窜。”
这兄妹两个人的话还真的是别出心裁,于露笙忍不住扑哧一笑,然后拉着四姑娘的手就像是一个家长一样伸手点了点四姑娘的额头,挺亲热的说:“你这话说的真的让我有点无可奈何,算了,你也是马上就要做新娘了,怎么现在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就像是一个小丫头。赶明个你二哥要是真的被你惹毛了,看你怎么去收拾残局。前几天他还说我管着他呢,你看,他都这样说了,我还管不成。走,我们两个去看看六姨,让他们爷儿几个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路秉承看着于露笙牵着四妹的手往里面走,但是看到她的那一个回眸,嘴角的笑就猛然间扬的格外好看,然后很高兴的上了车。
看着这满屋子的红红火火的样子,于露笙心里还是有一种悸动。
每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刻莫过于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许下一生相伴的诺言,当这些都要变成属于她的时候,于露笙突然在想,为什么当初我们就那么的想要得到,但是现在却似乎有点不知所措呢。
许是人真的老了,见多了一些东西,也就怕了一些东西。
“露笙呐你果然来了,来来来,帮六姨想想,过几天酒席的菜目,那天我去问秉承,他可说他全部都听你的,全靠你安排。”六姨太太拿着一本菜单走到于露笙的面前。
“啧啧啧,二哥这回总算是老鼠遇上猫了,看样子,这回二哥这个小霸王总算是遇上了一个可以收服他的人了。”四姑娘挽着六姨太太的手臂,看着露笙,俏皮着一张小脸,打趣道。
“你也就别说你二嫂子了,我看到时候你能不能管得住你那个萧公子,要是到时候吵架哭着跑回来,我告诉你,我可一脚把你踢出去。”六姨太太话说的挺可爱,四姑娘满脸委屈的看着露笙。
“露笙,你看,六姨这会子就不认我了,到时候我要是真的嫁了过去,就算是回门,估计她也不让我进门了。”
“你这个死孩子,怎么说话呢,来来来,我们去你房间说话,这里人太多,闹的我心都乱了,要不是你出门,我才懒得给你弄这些呢。”
上楼前,于露笙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忙碌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以中国喜庆,不管这份喜庆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说都是让人开心的。
喜服送到了柳汀洲,小环跟娟儿两个小丫头将礼服摊开,白色的纱幔铺满了床榻。
“哇,这喜服真好看,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新娘嫁衣呢,那天听四姑娘说,洋人结婚就是穿这种衣服,小姐,你试试吧,你穿上一定会很好看。”
小环虽然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但是对这些新鲜的东西,却还是保持着一种孩子的童贞。
于露笙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新娘服,但是却第一次看着他们摆在自己的面前等着自己去穿上。
“还记得小时候,娘总是说,等到有一天你嫁人的时候,娘一定会亲手给你赶制嫁衣。但是现在,我唯一的一个亲人还在上海。”
于露笙坐在床沿上,伸手触摸着婚纱上面的蕾丝,以前,她总是想着,自己长大了一定会穿着母亲做的红色嫁衣,带着凤冠霞帔嫁给鸿哲。只是现在,娘走了,鸿哲也早就没有了音讯,到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