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六十一岁的所作所为,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失败’,万万没有想到,连自杀也会失败。”在9月11日的自杀被抢救过来后,东条英机垂头丧气地说道。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一个处心积虑侵略他国的罪犯,等待他的当然只有失败。他确实够失败的,做了一辈子军人的东条英机,拿着希特勒送给他的科尔特自动手枪——当时,希特勒曾经对他说,这是最先进的一种手枪——对着自己的心脏开枪,却没能够打死自己——他打偏了!这个曾经制定“生不受被俘之耻辱,死不留课罪之污名”的《作战训》的顽固****分子自己却成为盟国的“俘虏”,可谓是丑态毕露。大凡历史上的大恶巨奸,为了成就自己的“功业”,不惜以各种所谓的“神圣”理由驱使他人去卖命,而当轮到自己的时候,他们胆小如鼠的本性便暴露无遗。朝日新闻派驻法庭的记者评述到,“发布该训之本人不得其死,丑态毕露……何昔日之鲁莽成性,而今日之胆小如鼠?不啻将战败日本之原形暴露无遗矣!”东条英机自杀未遂一时广被人们传为笑柄。这必定是老天不愿意看这个恶魔就这么轻轻松松离开这个世界,欲留下这个活口,由天审之!
东条英机,男,日本甲级战犯,1884年生于日本东京,1948年12月在东京被处以绞刑。
东条英机出生于日本的一个军阀家庭,其父东条英教是创造日本陆军的“功臣”。东条英机在其父的熏陶下,从小就在灵魂深处埋下了深刻的侵略扩张的****思想。
少年立志从军的东条英机,从小就爱打架而不爱学习功课,即使被别人打得头破血流,他也从不服输。1899年,16岁的东条英机进入东京陆军幼年学校就读,三年之后升入陆军中央幼年学校。此时的他,学习成绩虽然不好,但打架却是一个好手。有一次七八个同学揍他,他被打得狼狈不堪。据说他由此领悟到“力气再大,只能对付一个敌人,要战胜众敌,还得靠学习”,然后开始用功学习。1904年,他升入陆军学校,当上了士官候补生。当时日俄战争已经爆发,他只学习了10个月便提前毕业,并得到了少尉军衔。决心做“天皇陛下的御盾”的东条英机,跟着新组建的师团到了中国东北,和他的父亲来到了同一个战场。这是这个恶魔第一次踏上中国土地。只是还没等他参加战斗,日俄战争便宣告结束。
1915年,33岁的东条英机从日本陆军大学毕业。1929年,他被任命为步兵第一联队长。为了显示武士道精神,他经常在没人的地方练嗓子,练就了一副大嗓门,喊一声“立正”能把旁边的人吓一跳。
1933年,51岁的东条英机当上了日本陆军少将,并被调到参谋本部工作。1935年,东条英机出任关东军宪兵司令官,再度来到中国东北,这是他在中国罪恶人生的开始。他一踏上中国土地,就亲自出马,动员军警,搞所谓“整肃纲纪”、“强化治安”、“讨伐土匪”,疯狂地镇压东北的抗日斗争。为此,他很快被晋升为陆军中将。1937年春,他又当上了关东军参谋长。1937年7月7日,侵略中国华北的日军制造了卢沟桥事变。东条英机立即率关东军进攻察哈尔省,越过长城,侵占了张家口等地,并炮制了听命于日本人的傀儡“察南自治政府”。
1938年春,东条英机回到东京,成为新任陆军大臣坂垣征四郎的助手。不久,他兼任了陆军航空本部部长。11月28日,东条英机在“陆军管理事业主恳谈会”上发表了臭名昭着的演说。他扬言要准备对中国和苏联两国正面战争,而后全部占领中国。当时日本国内就有人对他的演说不满,认为一个陆军次官发表如此重要声明,未免有些轻率。经济界人士痛骂东条英机好似恶魔一般。
不久,这个恶魔又调任航空总监。他上任后大力强化和扩大侵华的日本航空兵。大肆鼓吹发扬武士道精神。对于死在中国的众多航空人员的“遗族”,又是设宴招待,又是“祝愿各位能毫无拘束地参拜完神社”,以图换取一个“人情将军”的美称。
1940年7月,57岁的东条英机当上了日本内阁的陆军大臣。他表示要“粉身碎骨以向克服艰难时局迈进”;他于就任伊始的深夜参拜在中国战场死去的“皇军将士”的神社,表达了他实行****化的决心。
1941年10月,东条当上了日本内阁首相。他在组阁时抛弃了已往的谋求政界势力均衡的方针,陆军成了内阁的骨干力量。东条还兼任内务大臣和陆军大臣,集日本战时内阁军政大权于一身。这时,东条已晋升为大将。这个武夫首相一上任便在政府声明中重申“既定国策”,那就是加速对中国的侵略,“完成支那事变,确立*****圈”,占领南太平洋各国,同时追加军费预算。他表示要“以决不后退之意志,率先亲临前线,辅弼皇谟”。
1941年12月8日,日本先偷袭珍珠港美国太平洋舰队,随后日本帝国政府发表声明,对美英宣战,太平洋战争爆发。以东条为总裁的*******组织“大政翼赞会”恰在这一天召开第二次中央联合会议,身穿军装的东条在会上说:“对美国和英国宣战的诏敕业已颁发”,“希望各位火速回到各自的岗位去,要在各自的岗位上指导国民,为突破艰难而勇往直前。”
1942年6月,日本在中途岛海战中惨遭失败,从此便丧失了在太平洋上的主动权。中国军民的英勇抗战,拖住了大量日军,使盟国进一步赢得时间,开始转入反攻。但东条英机拼命向日本国民隐瞒战争真相,直到1944年7月,塞班岛、关岛都被美国攻占,塞班岛日本守军全部覆灭的消息传到日本后,战争的真相逐渐为日本国内所了解,于是对发动太平洋战争的东条英机批评之声四起。东条被迫于7月18日提出辞呈。
日本投降后,东条想到自己的累累罪行,度日如年。他每天很少走动,故作镇静,每天躲在他的世田谷寓所的书房里,装模作样地翻阅书报。8月底9月初,美军陆续进入日本,8月30号麦克阿瑟进驻日本后,盟国对日本战犯的审判提上议事日程。这时的东条英机惶惶不可终日,密切注意美国占领军对战争期间的日本政要的政策动向。
9月11日,麦克阿瑟宣布逮捕以东条英机为首的第一批39名日本战犯。9月12日,当东条英机的妻子将要逮捕他的消息告诉他时,他的脸色一下子吓得惨白,却还故作镇定的对妻子说自己不会自杀,让妻子放心。让妻子叫来在东条家里作了四年家庭医生的铃木恒健,然后支开妻子。铃木来了以后,东条让他找来一块木炭,要求铃木用木炭在他的心脏部位作个记号,画个酒杯大的圆圈,并嘱咐铃木不许走漏消息,铃木按着他的要求照办了。
午饭后,东条把妻子和儿女们支使出去,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从抽屉里拿出珍藏的科尔特自动手枪,打开枪膛检查一遍,又撩起衬衫,用枪嘴对准心脏处那木炭画的圆圈中心试了试,然后把手枪放在手掌上端详着。这手枪,自两年前希特勒送给他后从未使用过,东条英机没有想到第一次使用这只手枪却是对准自己的心脏!
突然,他的寓所四周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他的住宅被美国人包围了。东条情急之下撩起衬衫,对着那个已经画好的圆圈开了一枪。正在寓所外面负责逮捕东条的美国宪兵少校克劳斯听到枪声,率领宪兵冲进东条的书房,只见东条歪躺在一把藤椅旁,鲜血浸透了他的衬衫。他右手还拿着那支科尔特自动手枪。克劳斯马上命令两个宪兵扶东条上车,送他去医院。
东条有气无力地哀求:“请不要抢救我,我不愿意在征服者的法庭上受审。”
“这可由不得你!”克劳斯喝道,“送他去医院!”
东条英机自杀未遂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世界,各国的新闻界媒体都以很大篇幅作了报道。与此相反,日本的报纸大多只以三、四段左右的文字将这一消息刊登在第一版的最下方。美国的《基督教科学箴言报》认为:对日本人来说,日本报纸的此举,只是这个已经失去了信用、被抛弃了的家伙的最后的耻辱。
美军宪兵立即把东条英机送到医院抢救,美国士兵还主动献血。作为世界三大元凶(另两人为已死的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之一的仅存恶徒,他必须活着接受公开审判。
三个月之后,他伤愈出院,从医院送入关押日本战犯的巢鸭监狱。当他第一个站在被告席时,他不禁喟然长叹一声:“难道真的是在劫者难逃!”
罪孽深重,天理不容,天欲审之,你能逃得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