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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大结局

即然太阳每天有新旧的交替,

我的爱也就永远把旧话重提。

──莎土比亚

两年后的一个黑夜里。

原来郁闷在胸口的一团东西一下子变成了烈火,它烧烤着,使身体渐渐融化,从头、身体、四肢……好害怕,想抬起手臂,可融化的四肢使不上一点劲,想叫喊叫人来救命,可张大嘴却喊不出一点声音,正在万分焦急的时候,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啊,抓住我,好温暖,抱紧我……

阿健终于听到自己大喊一声,然后醒了过来。

窗外,仍是漆黑的夜,刚才的梦境那么恐怖却那么熟悉。两年过去了……蓦地,一种失落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他真正了解到失望不算痛苦,没有希望才是真正的痛苦。两年来,他作为一个碌碌无为的人在磨时间,作为一个没有理想的人在混时间,作为一个心情懒惰的人在熬时间,他翘首等待明天,明天到来了,它又变成昨天……在他的记忆里,什么都忽远忽近,似曾有过什么,似曾一片空白。

两年来,他的心真正地像一潭死水,没有希望,没有等待,但他又并不是什么都不想。他忽然发现,许多年以来,他一点一点在改变。他曾经试图用岁月磨合来回避什么,曾经试图用童心不泯来掩盖什么,也曾试图蒙骗自己,改变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

想到今天是龙辉和艾宁结婚的大喜日子,阿健这才有了一种欣慰。可欣慰过后,留给他的却是更多的失落。两年来,他与林宇的那段错爱仍在他的心里隐隐作痛,虽然他不再期待那样一种爱。

想到从前的种种,阿健便不得不想起雪蓉,因为是他念着《往生咒》把那朵红玫瑰放在了雪蓉的骨灰盒上的。雪蓉在天国还好吗?阿健想到雪蓉的墓前去走走。

或许,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该来的总会来到。他来到雪蓉墓前时竟然发现了一位跟雪蓉长得极为相像的女孩!难道雪蓉起死回生?不,她叫飞雪,这位曾经患有严重尿毒症的女孩身上移植了雪蓉的肾脏!而今她费尽周折打听到雪蓉的墓葬,千里迢迢从海南来到这里祭奠她的救命恩人。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个飞雪就是阿健曾经的那个网友HZN!而唯一遗憾的是阿健竟然没有慧眼识珠把飞雪的文章《理解就是爱》里的几个关键词“尿毒症、海南、南京”联系起来。

“我们曾经见过?是吗?”飞雪甜甜地笑了。

“人死了会活过来吗?你是?雪……”阿健的吃惊可想而知。

不可思议!这难道不叫缘分吗?记得一个小花童很早就说过阿健和雪蓉“您那么帅,这位小姐那么漂亮,肯定是天生的一对”这样的话,而后是阿健将红玫瑰放在雪蓉的骨灰盒上,而在梦里,雪蓉又将红玫瑰还给了他。这一切,怎一个“缘”字说得清楚!如今,飞雪已经站在这里,两人已经在这里相遇,无论巧合也罢。

下午,龙辉的婚礼。这是一场热闹非凡的集体婚礼!在这里,阿健终于见到了林宇,他在外地学了两年的服装设计,前几天回来创办了“宇健服装设计公司”,里面有阿健50%的股份。而今天也是林宇和李琳结婚的大喜日子,突然的结局不得不让阿健大吃一惊。

教堂里,龙辉和艾宁有情人终成眷属,郑天杰与尹丽佳偶天成,林宇与李琳不是冤家不聚头,陈媛与李瑜日久生情,四对新人踏着红地毯携手步入结婚礼堂。而阿健望着身边有缘千里来相会的飞雪,从不相信网恋童话的他感慨之余也找到了那份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俩闪电般的速配加入到这场盛大的婚礼之中。

希望这一切都不再是梦了。

此时,阿健的外婆笑盈盈地站在小院里浇灌着那棵被大雪压断之后发出五叉新枝的玫瑰,望着那五叉新枝茁壮成长并且开出鲜艳花朵,外婆笑得合不拢嘴。

又一年后,龙辉和尹丽共同著作的长篇小说《都市童话》正式出版。小说从阿健踏入歌坛直至集体婚礼期间发生的故事作了绵长写实的描写。在这里,他们把都市看做是完善的化身、理想的境界,用童话表达了内心自我的纯洁和对现实生活的希翼。这部发生在世纪之交并展示了青春群像的小说被改编成电视剧,发生在故事里的原班人马全部纲担剧中主角,用自己的亲身体会和真情实感再现整个《都市童话》。这部电视剧使阿健等人在中国娱乐圈大红大紫。

正当阿健的演艺事业如日中天时,飞雪因体内肾脏异常病变,经多次医治、抢救无效终与世长辞。林宇在飞雪逝世后不久就因车祸意外身亡。阿健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成为了永远回忆的童话。不久后,阿健为其母亲买了一份高额养老保险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使整个中国娱乐圈大为震动。

许多许多年后,有人看到一个跟阿健长得像极了的和尚在一个古刹里为善信弟子讲经说法:“今天我们讲《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只因众法合成此身,起唯法之起,灭唯法之灭,《心经》讲的就是一种境界,在这种境界中,无客观、无主观,没有烦琐,没有多余的一切,我们坦坦荡荡、磊磊落落,我们心无挂碍、无有恐怖。这种境界不是去念千万遍《心经》,也不是去做千万言的注释,这些都是文字相,只有真正进入,无需言语而自喻……”

龙辉和艾宁、郑天杰和尹丽,年过花甲的他们在听经的善信里平静地看着那个身披袈裟的和尚,看着他的一只红袖在风里无牵无挂地飘飞着,一尘不染。

生活仍将继续,缘分的天空依然有着星星和月亮。生活就是灯光迷乱的舞台,留给我们的仅仅是一场舞蹈、一次演唱落幕后的感慨。风过无痕,但是那种吹风的感觉似乎还在;曲终人散,带给我们的体悟更深。总之,逝去的青春,青春的童话,属于那些在都市中行走却依然有梦的人,属于那些在一生的奔波和求索中边走边唱的歌者……

人的一生就是用自我解剖的锋刃时时雕琢而成的。当灿烂的阳光放射着它的光芒,我们的眼底又找回那一抹心中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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