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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沙漠与沙(4)

他们的吉普车惊动了正在路边享受的一只大鹰,它陡然飞起,暴怒地冲着汽车扑过来。车上的人都发出恐惧的尖叫。司机狠踩油门,汽车轮胎叽叽直叫,把路上的沙子抛起好高。而秃鹰扇子一样的翅膀扫过他们的脸,喷上带恶腥的热风。秃鹰似乎要用爪把车提到空中撕碎。尕扬急得拔枪射击。车颠得太厉害,打光了子弹,不近不远在一丈之内紧追不舍的黑鹰没掉一根羽毛。似乎看不上这一车的肉食,它不再贴近追赶,而是渐渐升高,越来越高,像是准备以全部高度的动势俯冲下来,给这玩具似的车子中几个虫子般的人,以最后的贸然一击。

他们停下车,提心吊胆地仰视着,鹰已经忘了他们,变成了一个黑点。

他现在又面对这样一个傲然的霸主,毫不留情的重力核心,漠无表情地摧毁他多少年奋斗的心血。那不是阿普列索夫,也不是小人盛世才,而是一个既成定势的意志。

他挣扎着坐起来,给“三十六师各位负责人”写了一封长信,详细地说明了他们目前的政治处境,他建议马仲英发出通电,声明反日态度:大西忠是三十六师军法审讯并在押的日本间谍,被盛世才发重兵劫走。

他想起那个可怜相的矮个儿男人,心里有点难受。让未来给你辩白吧,他想,五十年,一百年,如果你值得未来给你辩白的话。只怕你到时候已没有任何翻检一番的价值,早就消失在历史后院的巨型人尸垃圾堆里。

他把信封在一个小铁筒里,让一直留在伊犁的勤务兵去吐鲁番找马仲英部队。

然后他就病倒了。他原本就没有恢复,现在心力交瘁,无法再支撑。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再支撑,反正信已经在路上。他睡着了,他不再梦到甘肃新疆的战争,忘掉了种种失败的挫折感,他回到了一切困惑之前。

池塘里的荷花正开得娇艳,他躲在尖尖的采莲艇里,荷叶茂盛,像屏风一样把他与世界隔开,也不让母亲看见。他知道母亲会急得到处找他,他得躲一阵才出来,好好躲开一阵,母亲会愤怒之后狂喜,把他打哭,又亲他的脸,把他屁股打得火辣辣地痛,然后把他裹卷在甜蜜之中。

他已经听到母亲焦急的声音在喊用人,叫他们找少爷,才看到的,怎地不见了。

他往荷叶丛里躲得更深。母亲的声音渐渐远了,轻了,几乎听不见了,真的听不见了。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等着母亲靠近,靠得很近,呼地一下把他抓住,然后一阵骂一阵打。

但是什么都没有。他探头看,母亲还在岸上,在忙什么事。在招待客人,姨家的大孩子们。母亲在拍他们的脑袋,拿出粉红的米蒸糕给他们吃,母亲对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咯咯地笑,母亲也捂着肚子,笑得停止不住。

只是,他听不到任何声音。母亲根本不朝他看一眼。

他开始着急了。他摇动最高的一枝荷花,颠三倒四地摇,绝不像风吹的那种轻轻摆动,露珠在叶上乱滚,飞洒在他脸上。

他把荷花折下,在头上挥舞,大吼大叫。还是没用,没人听见他,或许他没叫出声音来。

他从船上站起来,跳着脚嚷。岸上的人忙忙碌碌,像是在过什么节,在祭祖。

他猛跳起来,踩着荷叶往岸上奔。荷叶折断,荷梗上的毛刺划破了他的脸,他跌进水里,他越快跑,跌得越深,水越来越黑暗。黑水卡住他的喉咙,他还是得喊叫,不叫永远无法够着母亲。

他捂着胸口,大叫一声醒来。

“什么地方不舒服?”口音怪怪的。那是护士,值班的。

他直坐起来,身上床上都被汗打湿了。

护士走过来看他,胸脯奇大的俄国女人,他觉得那双蓝得浑浊的眼珠不像人眼。他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他在伊犁等的不是一个月,而是整整四个月。阿普列索夫就是不回来,好像新疆的事已经不值得一顾。伊犁俄国领事馆只留一个秘书处理事务,什么都同意转交,什么回音也没有。

而他始而焦躁,继而愤怒,最后静下心来。与马仲英的联系恢复后,他渐渐把纷繁的想法整理出一个头绪。

马仲英的主力已经撤到天山南路,从南边再次进逼迪化,把本部扎在达坂城,这次进取,步子比较稳,只要不出紫泥泉子那种意外,盛世才在军力上不是马仲英的对手。

不好的消息是南京汪精卫行政院长已发布任命令,承认盛世才的新疆督军,同时公布张培元为伊犁屯垦使,就是没有提马仲英任何位置。三十六师驻南京的人报告说是汪院长认为马仲英受日本控制,哪怕只是一种可能,也不能姑息。

也好,章亚邵想,马仲英对南京断了指望。

“大家都在等待你的好消息。”参谋秘书二处的同志每次来信,都这么结尾。

阿普列索夫究竟有没有回来,除了苏联领事馆,其他人无从知道。在伊犁,俄国人一向有特权,伊犁实际上是俄国人与张培元合作治理,边界不设防,无从检查。

12月初,天山已通体一色皑白,他终于得到苏联领事馆的通知,约他次日十时再见。

他早晨五点就醒了,没法再睡下去。他坐起来,把想说的话用俄文再写一遍,反复斟酌用上最准确的俄文词。他再次对自己朗诵,他已经朗诵了无数次。

九时,他再上床合一阵眼。然后,他整齐服装,虽然没多远,他还是坐上张培元借给他的吉普车开到苏领事馆。他觉得自己像个应试的考生。

阿普列索夫已经客气地等候在门口。他们像过去一样拥抱亲吻。阿普列索夫仔细打量他的脸。

“听说你大病一场,”他关切地说,“好好休息嘛!革命不是一天的事。你这个瓦西里,叫人好担心!”

对于自己“失踪”四个月,让他差点送命急赶到伊犁来空等,阿普列索夫没作任何解释,没有必要。他脸刮得很干净,一片青色。20年代莫斯科那个落拓不羁的青年革命家,后来到波斯工作,在北部美设德一带负责改组波斯共产党,对保障苏联的石油供给曾做出重要贡献,在苏联已被认为是中亚政治问题专家。

像每个知道自己重要性的人,他脸上挂着不像是装出来的笑容。

“伊里奇教导我们,无产阶级世界革命不会在一朝一夕实现。”

章亚邵也微笑点头,表示同意。他跟着阿普列索夫走进他的办公室,面对面地坐下,隔着个宽大的办公桌。

“看来你想跟我说的事还挺重要,”阿普列索夫还在打哈哈,“你脸上表情怪严肃的。这是密室,你放心说吧。”

他走到办公室门前,把门锁啪的一声扣上,声音很响,然后又坐到桌边。

章亚邵一词一句地说出他早就想好的开场白。

“阿普列索夫同志,我代表中国共产党西北工作委员会三十六师特委,向你通报我师肃清内奸和反革命情况。”

阿普列索夫收起了笑容,沉默地听完章亚邵的演说词。以前他们都是一边说笑一边饮宴,把主要关键藏而不露地点上一点。这次章亚邵决定不让俄国人牵着他兜圈子了。

“特委认为,对新疆革命形势的以上分析,是正确的,符合实际的,特委前一阶段的工作,是符合布尔什维克主义路线的。”

他稍稍停一下,转而用比较舒缓的口气说:“特委认为,联共同志,定会理解我们挽救新疆革命的努力,并给予新疆各族无产阶级迫切也是必要的支持。”

阿普列索夫一声不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他不急于打破沉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章亚邵不安地等着,最后还是忍不住开腔:

“请阿普列索夫同志——”

“听你这么一说,”阿普列索夫打断他,“马仲英是无产阶级,盛世才是资产阶级,红白截然分明?”

“特委的看法是,由于三十六师共产党人的努力,马仲英部队已经在执行新疆革命的任务,年中的肃反就是证明;盛世才的主要武力是白俄巴平古特将军的部队,由于他的部队的资产阶级本性,必然反对新疆革命。”章亚邵索性把问题点得更清楚,“中国无产阶级的利益也就是苏联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利益。”他很高兴准备好的辩词中有这样一个高瞻远瞩的声明。

阿普列索夫抬起在桌子上轻敲的手,打断他:“谁是无产阶级谁是资产阶级暂时不谈。白俄部队已被遣散,巴平古特已被逮捕下狱,我这里刚收到报告,这也暂时不谈。请允许我在马克思主义理论问题上提一点看法。我认为,应当说,苏联的利益就是世界无产阶级的利益,而不是相反。”

章亚邵一下子没听懂这咬文嚼字是什么意思。阿普列索夫看到他惶惑的脸色,得意地笑了。

“看来你辩证法还学得不到家。”他拉开抽屉,好像要取出马克思著作,拿出来的却是烟斗和烟丝,“苏联的利益符合世界各国无产阶级的长期利益。哪怕后者之中有些人在某个时期看不清这一点,现实会让他们明白过来!”

章亚邵顿时语塞。他没想到阿普列索夫把话说得那么绝,他从来还没听到过如此坦率的国家利益论。他明白他必须作最严重的抗辩,尽管一切已指向一个不可避免的结论,他的长期等待只是使这个结论来得更残酷一些而已。

他语调僵硬地问:“苏联准备如何保卫自己在新疆的利益呢?”

阿普列索夫点着了烟:“你不觉得这谈话太书本腔了,太枯燥了,缺乏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大气度大风格?”他把烟抽得嗞嗞响,在大拇指上套一个铜套子,往下压烟丝。他透过烟雾看了章亚邵一眼,忽然把烟斗从嘴里拿走,故作神秘地低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勾勾手指,示意章亚邵靠近:“这秘密就是:我即使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章亚邵身体突然僵直,全身肌肉一绷,他站了起来:这是个有意的侮辱,阿普列索夫有权指斥,也没权侮辱。他看见阿普列索夫一脸怪笑,嘴扭歪,鼻子比原来的尺寸又大了几分。章亚邵从来没发觉他的脸如此难看。他吐出的烟味极难闻,和所有的俄国货一样粗糙劣质。

他站着说:“苏联共产党有必要与中国共产党协商将要采取的措施。”

阿普列索夫也站了起来,他显然非常不高兴了:“为什么你是中国共产党的代表,别人不是?”他走到一扇紧闭的侧门前,一推,门就开了,他对里屋喊道:“陈立德同志,请出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里屋站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章亚邵不认识这个人,那个人被这么一暴露,挺尴尬的装得神色自如地走出来。阿普列索夫坐回到桌子后。

“谁是无产阶级,我们好像谈够了。现在来看看谁代表谁吧。这位章亚邵同志说他受中国共产党派遣支持马仲英;这位陈立德同志说他受中国共产党派遣支持盛世才。你们不妨当面说个清楚。”

章亚邵看看这个叫陈立德的人,陈立德也正好在看他,两人马上掉开了目光。他们都很窘,也很气恼,却不知道该向谁生气。章亚邵转过身来,“如果阿普列索夫同志同意,我可以向你说明我接受谁的命令。”

“我也可以说明。”陈立德一招不让地接上。

“为什么你们互相不能当面说明?”阿普列索夫嘲弄地说,“互不信任嘛!连自己代表谁都没法说个清楚,叫苏联共产党和谁协商?”

他慢慢地点起他的烟斗,让两个中国人在尴尬的沉默中消磨最后一点自尊。

“为什么不干脆一点:你为马仲英说话,你为盛世才说话,派遣关系之类,早是旧案了。”他甩火柴的动作特别大,“你们的中央早就钻进了南方山沟里——我怕在那里也待不长了——不了解,也管不上新疆的情况。你们早就失去联系,无从请示,自行其是,借个号令各人自打天下。”

他把几乎有小手指粗的火柴使劲甩熄,抛到桌上的大烟灰缸里,然后又专心致志地吸烟。

“有时我甚至怀疑在每个中国军阀后面都有几个中国共产党党员,以备不时之需,有时借你们的关系,有时借你们的脑壳。”他在脖子上做个砍的手势。这个笑话使他很得意,他一笑,呛了一口烟,猛咳起来。

“你们谁有中国水烟筒,不妨送我一个,肯定符合苏联利益,”他捶着自己的胸口,扭歪了脸,“听说润肺。”

(第三章) 南梁

他说他马上就回,回来再聊。

对方说至于那么急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事?——上次跟你说叶琳娜快到伊犁——听说你在莫斯科也追过俄罗斯姑娘——唉,女人哪,诱惑!怎么没再次点燃热情?——至今没结婚?我怕你还是处男吧!唉,你们中国同志!——太奇怪,新疆漂亮女人那么多,怎让人不动心!——你走得太急没准备,这几瓶酒还请带给小司令——一路顺风早日回来——或许我来看你。

在路上,章亚邵想起阿普列索夫告别时特别亲昵,可能是不祥之兆。自从上次摊牌之后,他们的对话又回到过去那种不阴不阳话中带话的方式。他继续留在伊犁,是想弄清苏联将用何种方式,援助盛世才到什么规模。就在此时,张培元告诉他苏联大批军火运到塔城阿山一带,盛世才分军北上押运。张培元伊犁军最后一战的时候到了,再等下去无疑坐以待毙,他决定出兵截击盛世才军。

章亚邵看到局势急转直下,只能赶回部队研究对策。车顺着天山北路向东,一路上张培元的部队正源源开到塔城去。

已是岁末,白昼很短,夜里寒冷彻骨。章亚邵在乌苏以东玛纳斯河畔,追上了张培元的指挥部。微弱的月光照在冰寒的沙漠上,万里无声,只听见马群重浊的鼻息,间或有一声两声嘶鸣。间或有风吹过沙丘,沙子滚动,发出像教堂的大风琴似的乐音,低沉而悠长,渐渐轻若无声。

当夜,他在一个帐篷里休息,睡得很实。

猛烈的枪声把他惊醒,他抬头看,天已经亮了,听枪声,却让他吃了一惊:来自西边,去伊犁的方向,枪声异常密集,炮声也响起来,灰色的雪原中,有火扑扑的闪光,照亮了压在地平线上的云层。

他跑出帐篷,想看个究竟,正碰上张培元的副官冲着他跑来,说司令有请。

张培元已是一身戎装穿得整整齐齐,正和几个军官在看地图。看见章亚邵,张培元说:

“老弟,从塔城进来的不只是武器,还有苏军两个团;我们昨天刚离开伊犁,俄国兵一个团就入侵伊犁,立即追袭我军。我早就怀疑盛世才是石敬瑭,割国土请外兵,果不其然!”

章亚邵吃了一惊,没想到俄国人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支持盛世才,显然是担心张培元军与马仲英军夹击下,迪化会很快陷落。

“我军已陷入包围。这么大兵力,不只是冲着我来。我给你一个骑兵班,你赶快趁包围圈尚未合拢,往南冲。告诉小司令好自为之。”

章亚邵想问他自己的逃路,张培元却已转过身去,不再理睬他,明显叫他当机立断。他向这个老军人宁死不屈的背影敬了一个军礼,走出帐篷,骑兵班已在惨白的晨光中集合,他跳上马,绕开大路,朝迪化方向奔去,寒雾沉沉的原野,枪声越来越紧。

俄国人直接动手了!寒风吹到他脸上,他这才意识到阿普列索夫最后一句话:“我来看你”是什么意思。

一直到他听见甘肃口音在喊“什么人”,同时传来拉枪栓的声音,他才放开一口气。心情过于紧张,松下后神经几乎纷纷脆裂。

黄昏渐浓时,才看到迪化北面的群山。在沙漠狂驰了一整天,他的军大衣里面已全部湿透,水气却在他眉毛上凝成冰粒。这一路很不好走,幸亏这个向迪化西北方向警戒的侦察分队认识秘书长,带他从山间小道转到迪化之南的师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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