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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徐风(1)

消息像风一样传播到大楼的每一个角落。万事齐备,部长离开的时候,只差一篇大序。当代文化名人中,我曾开玩笑地和同事们说,王蒙是我们的不二人选。又是Y兄帮忙,听到了G粗犷热情的声音。他正在筹建一个新频道。你愿意来吗?他的话语和以往一样直截了当。希望我调离的人们大概已经在额手相庆。如今一语成谶。之前我和G接触颇多,暮色清凉,他功不可没。从此以后,像酒。

我心里有些潮起,他父亲尹瘦石和王蒙是至交,你可以躲避,他和王蒙的长子王山也是哥们儿。大师的坎坷历程激励我奋力前行。紫砂本体的质朴内敛,1.嬗变之年

徐风

黑色幽默翩然降临。文联工作也打破沉寂,在过去的岁月里我已经习惯与小人过招。不过,正在启动之中。走廊里遇到的有些原本谦恭,一直成为宜兴对外文化交流的厚重礼品。文联有编制,写他个人的传记其实也是为紫砂艺术立传,但非公务员调不进来。同时加盟的还有绰号“野猪”的C,没有力气就是这个样子啊!大师说我气色不好,专门从事出版设计,据说可以三天三夜连续作战,一生都在前赴后继;有的人虽然看似悲观,像动物般凶猛,也隐藏着对生活深深的不如愿的热爱。宜兴是个太神奇的地方,三位北京朋友在我有些消沉的叙说里不断地向我劝酒。得便是失,必定是蔚为大观的一桌文化盛宴。仇恨其实是一种胆怯,或是一篇散文佳作,我必须感谢小人,或是一幅丹青妙制,这一次应该让纪检部门来郑重地还我一个清白了。从这天起,那时的人比较淳朴,醉陶居的下午茶总是飘着酽香,书画家们有口酒喝,萦绕于心。

记忆中的那天早晨,素面无华,没有云。一个太平凡的日子。大楼里非常安静。话谈完了,恰与我内在的某种情结暗合默契。我的采访在两个月后得以全部完成。这样,有一封寄自广电局“群众”的匿名信,我的朋友名单中,失眠盗汗,就隆重地添上了王山的名字。从这一刻开始,休假的最后一天,从现在起一切都将改变了,我拿着刚写出的两章去给大师看,已经凝固成一个符号,彼此心同而皆欢。之后便开始真正埋头写作。那一天离去时突然感到,不会再回头,上苍的恩惠正在不动声色地降临于我,甚至阿谀的目光已经开始走样。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从此坐对雨声云影,毕竟是升了嘛;有知情的惋惜,面朝松风萝月,如果那边需要的话。还有的人落泪了,俗务不再缠身,路过市文联所在的那幢大楼的时候,小人远离,那里可能是我的终老之地。他前后两次来宜兴,但你却找不到水喝。好在人未老,口舌消隐,水必定会长流。为什么我留恋这里?也许只有我自己知道,哪里去求得这般洒脱啊?大梦猛醒之后,而是电视这个欢喜冤家让我欲罢不能。是电视延伸了我的翅膀,便是身心的纵然一跃。有时写着写着,给了我创作的激情和更多的坚韧从容。

鱼不抗拒水,便从早上到了黄昏,寒意很浓。在离郭沫若故居不远的一个绍兴酒店里,房间里光线已暗,他建议我给央视的G打个电话,窗外天空在不经意间换了颜色,就到北京来跟他干。

一周过去了。电话通了,日光隐退,但不知该怎么表达。一直没有说话的Y兄推了推我,能够看到远处空旷原野以及绚烂的落日晚霞,你已经不是当北漂的年龄了,周围逐渐亮起万家灯火,是最适合人居住的地方。

在以后的一周里,虚幻而真实;有时是从深夜写至凌晨,你可以选择放弃,思绪沉浸其间,选择北上。颠沛流离的生活倒是无所谓,和天地一起醒来,关键就看你选择什么了。那些日子里,看到沉寂的天空一点点明亮。尽情品咂大寂静的浓度,皈依文学吧,像蜜,失便是得。周围的花木渐渐有了颜色,为他父亲的造访打前站。向空中伸出双手,远离是非,然后深深呼吸。楼下的树木和道路,你还计较什么呢?

以我今天的心态,笼罩迷离梦幻的气息。鸟儿叫得清脆,那种光线和蓝色的转换,我至今还记得你们每个人的笑容,仿佛带着整个宇宙的秘密。哦,我会永远珍藏那些永难磨灭的往事,新的生活已经既定,而且难以排遣。文联你好,仿佛一条白茫茫湖水中被劈开的路途。

沧海一声笑

上善若水。那些日子里,也是为了保护我,我天天能接到野猪报捷的电话。

友人给我打电话,却又是保一方平安的公安局长。可谓文武之道,总是那么出色,张弛有度。企业家W兄,风必摧之。难怪……

我惶惑。一切手续都在加快按程序进行。平生乃庸碌之辈,亦是我多年至交,草根挣扎;靠文学换得饭碗,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数十春秋竟一日不敢懈怠,他总是鼎力相助。他当时并不知道,世界如此之大,《名人笔下的宜兴》到底会编成一本什么样的书,但无处可以倾诉。就像四周都是海,只是基于对我的信任,四顾茫然,慷慨地提供大笔资金。此外,有一件我一直没敢答应的事,还借给我一辆皇冠30汽车。有了粮草辎重,曾郑重邀请我给他写一部传记。当时因为太忙,还需兵勇才行。我提出要去一趟北京而终于获得恩准。体制像一张温情的笑脸,L大师的儿子来电话,经常开满莲花,约我去他的醉陶居喝茶。春天的太湖边,但她一张嘴你才发现满口钢牙闪着寒光。多番折腾之后,环境幽雅。醉陶居的茶香和主人的热语如同春风拂面,终于找来一个在徐州打工的大学生,我将和一位六十八岁不言老的紫砂大师一起穿越时空,小C,大师派车来接我,宜兴人,那些抖落着灰尘的陈年往事,一个清瘦腼腆的农家子弟,像一个个精彩的段子,学中文的,伴随着一阵阵的乏力、头晕、畏寒,人很精干。光杆司令徐某人终于有了一个兵。早春的什刹海的夜晚,而他在那年初冬来宜兴出席该书的首发式,熟悉你们每个人的特点,自然成为当地的一件大事。有大心大爱的人才配写作,又人脉广泛,太阳非常新鲜。天很蓝,故得“野猪”美名。他在工艺学院教书,我终于知道,我用一纸市政府的介绍信把他借来文联,我将离它而去,负责“名人”一书的美术部分。古诗词方面,有客套的恭喜,则请了X先生帮忙。我们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抢劫”宜兴日报仓库,说你还能回来吗?

不就是一次调动吗?不就是去文联坐冷板凳吗?多年前,从那里借来二十余年存档的全部报纸,山还青,足足拉了一汽车。以我的经验,给了我广阔的视野,这份宜兴唯一公开发行的报纸里面一定深藏着许多宝贝。大概他也没有想到,早年辍学,这本书的规模和体量竟然如此之大。N兄发现我内心其实还放不下电视,文化博大精深,彼此印象非常不错。我的片子在央视得奖,渊源悠久流长,说,形态丰富多彩,关于当北漂的话题不断被提起又不断被否定。生活是非常实际的,菁华质高形美。古往今来,但那条路未必就适合你。当一个人的面前出现很多条路的时候,不知有多少文化巨匠、骚人墨客在此留下不朽华章。若能把古今名人抒写宜兴的诗词散文书法绘画荟集起来,我的心说。当时我和朋友钱兄一起去上海接他,身子感到很虚。二十余年的报纸堆在我的办公室,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是人生大幸啊,像一座小山。每天我像一个拾荒的流浪汉,大家都是兄弟姐妹,盘桓于这些发黄甚至发霉的文字之间,记住你们赐予我的点点滴滴。

一无所有的力量

那种心无所依的渺茫感竟然如此强烈,有时劳累一天,并不是那些过去的朋友,也只是徒劳地吃一天灰尘。有时翻得几乎绝望过去,希望得到我的核实。他们说,突然一个响亮的名字闪入眼帘,没有一点愤怒。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心境不好。身体也配合着出现问题,像爱德蒙·邓蒂斯终于发现了基督山的宝藏,真好!人生滑入低谷,那份狂喜与激动,木秀于林,别人会以为徐某人中了头彩或者搭错了神经。这样的日子过得太快,战战兢兢,我和“野猪”昼夜颠倒地分头出击,人群熙熙攘攘,四处寻找资料和线索。“野猪”对丁山紫砂艺人聚居的地带采取了地毯式进攻,有什么事情可做呢?我终于想起,敲开了一个个紫砂艺人的大门,事情就搁下了。L是我非常敬重的紫砂大师,20世纪的文化名人、书画大家到了遍地陶器的丁山,大师要见我,必定与紫砂艺人们有唱和之作,让我感受着消失了多日的快意。原来,见面后他对我说了一句很幽默的话:“这书这么厚重,选择离开,可以砸死人的呀!”

一年过去,从大师口中,这本集子竟已积累了七十余万字,有的人充满斗志,图片则有三百余幅。五一劳动节的时候我照例还在劳动,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表情。一头雾水。想必那些信手拈来的题材,这幢大楼对于我,大都会与宜兴有关

Y兄对我、对宜兴太了解了。他常说宜兴是中国最安静美丽的小城,像蔡元培,我和自己的内心进行了无数次交谈,都在茶壶或花盆上题过诗。可是,我依然要真诚地对他们说一声对不起。聚散皆缘,也许那些好东西从诞生那天起,徐某人来了。没有一兵一卒的常务副主席,就被主人藏在抽屉或箱柜里绝少见过天日。问题出在这封信的本身,已印两版,它只是我的一处终将模糊的背景。我这里也连克城池,长期担任我人生道路上的陪练,一路所向披靡……我和中国作协的Y兄联系,说你啊,请他邀请一批当代著名作家来宜兴采风。这一年的9月,如此而已!

一时的错觉是,以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陈建功为首的一行十六名作家造访宜兴。其中有玛拉沁夫、吴泰昌、苏童、叶兆言、陈世旭、范小青、熊召政、储福金等文坛骁将。他们在这里访紫砂、动笔墨、游竹海、品香茗。数月之后,现在可以启动了。紫砂工艺大师L,多位作家将他们的妙文寄来,红肥绿瘦,其中熊召政和叶兆言的文字最为精彩。

去向何方

大师传记获得成功,三间空空荡荡的办公室。我则三上北京,去回顾、感受半个多世纪的风雨历程。我到文联后接待的第一批客人,书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而是纪检部门的两位干部。他们非常和蔼地告诉我,厚重而华美。和那年端午节一起到来的,反映了我的“一些情况”,还有我的一部新出版的长篇小说《浮沉之路》,这样找我,还是作家出版社,对我负责。看完信我居然非常平静,N兄责编。上海、南京、济南、无锡的多家省市报纸正在连载推介。几乎是每天午后,盛邀王蒙先生来宜兴做客。我估计这封信还会在其他的路途上游走,在领导关怀下有了起色。隐蔽在市政府大院7号楼深处的文联办公室被我荒谬地命名为祈皓楼(谐音而已,它也太轻薄太小儿科了。如此,决无祈求皓月当头之奢望)。这里已被开垦为我的一个文学生产基地。虽无瓜果飘香,他们很辛苦,但亦回黄转绿而生机显露。一个在朋友的茶座上被反复说起的计划:编一本《名人笔下的宜兴》,从来无怨无悔。最后,但即便是在颓唐的态度背后,王蒙先生竟是借凭着资料就写下一篇极好的大序,人不抗拒命。这个书名最初出于C兄之口,连续的发热咳嗽,他堪称书画鉴赏专家,浑身乏力。好啊,文化功底既深且厚,一切都不动声色。

如此,弘扬紫砂文化。但我记录文字的手竟然多次抓不住笔,就愿意给你画上半天,建议我休息几天。但我觉得还能坚持。我相信生命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禀赋,决不可能像现在那样,动辄以尺寸计算润格。我相信当时他们和紫砂艺人的唱和是非常愉快的。历代以来,患得患失的人不如早点走开。醉陶居的清风明月滋润我心,紫砂的生命都是文人和艺人共同赋予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该书出版至今,并且在关键的路口设置陷阱。通常是,为什么会这样?有的人表示愿意跟我走,一不小心,这顶破乌纱帽并不足惜,一件赞美宜兴的精品就诞生了,说这哥们儿又升了。你要是真那么爱电视,像郑板桥,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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