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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修罗,你看到过战神的脸吗?

何不掀开那层银色,看看他那面具背后的倾国容颜?

战神静静的站在天河岸边,肃静的银甲在繁星的映衬下绽出的耀人的辉光,褪下了天宫殿堂上的那一身英武慑人,他平日里一向很安静。

卷起了披风,他缓缓的坐下来,一双凤眸却紧紧的盯着天河的平静水面。

无数的星星都在天河之中流动着,按照命定的轨迹,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

这其中,应该也有她的命星吧?

低低喃喃着,那双凤眼之中就突然有了动容,他不知不觉伸出了手,想要拨动水中的繁星。

他可真瘦!

修罗却在水面之下,发出这样一句懒洋洋的感慨。

她睁着那双绯色的眼,盯着水面上方自顾自出神的男人,心里却暗暗思量着,这个有着战神之名的男人究竟能有多少本事,是否能在她与焱织出的天罗地网中斗上三百个回合。

战神并没有发现她,可落在他肩头的苍鹰却发现了,那一双犀利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水面,示威似的拍打着双翼。

嗤。

她用眼睛嘲笑那只鹰,却也在心里欣赏它的锐利与机警,真想夺了来,还算是个不错的战宠!

战神却挥挥手,将自己的爱鹰放飞,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虚无又飘渺的回忆里。

如果思念一个人,就坐在天河边上,默念那个人的名字。

如果足够虔诚。

那个落入轮回中的人就一定会出现。

修罗静静的潜伏着,看着他的唇瓣在蠕动,一张一合,可那水面却一如既往的平静,毫无波澜。

战神似乎有些懊恼,却又在下一瞬就恢复了平静。

毕竟,这种不是结果的结果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战神站起身,却又恋恋不舍的看着那平静的天河水面。

“没想到堂堂天界战神竟然红尘未断!”

修罗大笑着跃出水面,红艳艳的披风包裹着她,晶莹的水滴就挂在她的脸上,仿佛一朵出水血芙蓉。

战神没有回答,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唤下在空中盘旋的苍鹰,转身离开。

“真没肚量!”

修罗撩了下唇角,哼了一声,坐下来,血色的鞋子却已甩掉了,只伸着两只雪白雪白的脚丫随意的踢着水花。

战神却停下了脚步,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托着的红色靴子,而他肩头的苍鹰口中就叼着另一只——

“想要看到一个人,就要足够虔诚才行,像你这样,连真面目都不现,还叫什么虔诚?”修罗冷笑了一声,踢起一串晶莹水滴。

战神却已经走了回来,俯身望着那天河水,低低的喃喃,“原来……是我不够虔诚么?”

“你说呢?”修罗挑了挑眼皮,冷哼了一声。

战神却没有回答,丢下怀中的鞋子,也坐下,修长的手指却抚过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低低的道,“修罗,或许……你会认识她也说不定——”

可他却不等修罗回答,就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那个瞬间,天与地都屏住了呼吸,修罗也睁大了眼睛。

可天河里,却倒影出了一张残破的脸。

或许曾经,是张倾国面。

他不让她死,他用生命交换生命。

所以现在她还活着。

而他,却被吊在这高高的城墙上,只剩下一颗头颅,孤孤单单的,冷冷清清的,俯视着这一片大地。

今天是三天限期中的最后一天,九黎君命军队驱赶天启帝都所有的百姓,到帝都北门去看轩辕血脉的最后覆灭,这人山人海适合隐遁救人,也适合撤退离开,阳兮风的安排并不是没有道理。

明惜就被簇拥在人群里,左左右右都是阳兮风从日昔调来的大内高手,可即使这样,还是止不住的要被众人推搡的左右摇晃。

可她却不在意。

她现在唯一在意的只有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在意了。

明惜举头仰视着,绯色的眼中慢慢映出那张破碎的脸。

被利剑划的面目全非,在她的眼中却还是美的,无以言说的倾城之貌。

而月天就垂着脸,也细细的看她。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是黯淡的,没有光彩。

她的眼神是炙热的,掀起狂澜。

血红的衣裙就在那人流之中漂泊,袖中的铮铮玉骨却慢慢的握着一团,握着袖中的那柄薄薄的长剑,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锐利的肃杀之气。

“还不是时候。”

东皇珏握了握她的手,轻轻的叮嘱,明惜点点头,尖翘的下巴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轻易的就划破了他眼中的动容。那哀默与悲戚,织成了一张灰色的大网,将她整个人细细的笼罩其中,好似她人已灭,心已死。

东皇珏没有再说话,他扭开头,不忍再看,锐利的眼眸却紧紧的盯着面前那高耸入云的城墙。

数不清的黑衣人,都面无表情的立在城墙上,一排一排,一层一层,搭成了厚厚的人墙肉盾,好似一团团黑云,刀枪不入一般。可他们也是真的厉害。武功高强,秩序井然,对九黎君忠心耿耿,可心无挂念,完全不要命却是最厉害的。如此这般思索,今日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全身而退的。

目光再移开,就落在了城墙上另一个人身上。

那是轩辕一族的最后血脉。一身绝黑华缎被尽数拔了下来,整个人被打得皮开肉绽,拇指粗的麻绳交错着从他的肩胛穿过来,轩辕寂就垂着头,被吊在月天旁边,似乎昏死了过去。

正在这时,城墙上的黑衣人都纷纷退开,在城墙正中间,让出了足以容得三人安坐的距离,他们则垂首待立,恭敬的等在一旁。城下百姓也不知不觉的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凝重之中。

城墙之上,随即就传来木头车辙碾过石砖的声音。生硬,尖利,还夹杂着敲击石壁的清脆回音。

来了。要来了。

那个废人,就要出现了。

明惜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东皇珏紧紧的拉着藏在袖中的长弓,那白羽长箭已在弦上,只要那人一出现,便可射出这致命一击。

等待。

一切只需要时间来推动。

只是,当那血色的绯眸之中映出轮椅上的人时候,明惜却如被雷击,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在剧烈颤动着。

“明惜。”东皇珏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下决心再不让她出半点闪失,明惜却毫无边际的挣脱掉,只是唇角却压抑不住那冷厉如刀尖的笑,低低喃喃,“不是……竟然不是!”

“什么不是?明惜,你再说什么?”东皇珏不明白,那挽起的长袖之下的双手,却已暗暗拉开弓弦,寂静中,那弦动声音轻微而隐秘,他的目光也已暗暗的瞄准木头轮椅上的男子,直对眉心!

“不必射了。”明惜却已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拨开东皇珏袖子下的长弓,“你原来也算是常见他的,这些无关人看不出,你竟也看不出么?”

“看不出……什么?”东皇珏还是不明白,双眼却还紧紧的盯着城墙上的九黎君一举一动,只是——

那呆滞的眼眸,那僵硬的面容,那被挑断了筋脉的手脚,还有那一丝不苟的束在头顶的长发……这时候再看来,竟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这十年来,我每一步,每一着,皆是设计,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早已被他看在眼里,如此一步一步,终成错招……呵……他根本就是将计就计,假借我手,巧取一个帝王名声——轩辕寂亲封的,总好过一个逼位夺权!”

“明惜,你的意思——”

“那上边的根本就不是他,而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傀儡!若是他,何以会佩剑,何以会束发,又何以会以这个痴呆的样子示人?”明惜咬着牙,一字一字的狠狠道,“若我那时候就死了,怕也见不到如今这个场面!他……果然……沉得住气!只不过……恐怕就是他也料不到,我还活着——所以,这才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来抓我!”

东皇珏尚未思索出前因后果,便见九黎君身边一个褐衣老太监上前一步,拉开了手心里的明黄折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叛贼臣子轩辕族,勾结月示,意图谋反,九黎帝顺应天命,怜我天启,将梦依公主下嫁亦不能安其族反心,封少主之名亦不能阻其结党营私,终不能忍,治其重罪,罪臣轩辕阳已在殿堂赐死,罪臣轩辕寂即刻城下问斩——”

宦官的音调很尖,尾音拖得很长,挑高,念完了诏书,便挑起了兰花指,指着空中之人,尖声道,“罪臣轩辕寂,你可知罪?”

过了半响儿都没有听到回话,那老太监又提起了嗓子,嚷道,“罪臣轩辕寂,你可知罪?”

还是没有动静,轩辕寂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而轮椅上的九黎君也还是那一副痴呆的样子,连个指示都没有。

人群一下子乱了起来,有叫嚷的,有四处冲撞的,明惜心下明了,这一定是阳兮风派人搅乱了人群,她一双绯目却是冷冷的注视着城墙上面的动静,只见那老太监俯下身子,似乎在询问“九黎君”,他一边问着一边频频点头,只是那轮椅上面的“九黎君”,两片唇瓣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可见——

“他也在城墙上面。”

这一次却是东皇珏,低低的开口。

明惜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继续盯着城墙,却听得“哗啦”一声巨响,满满一桶冷水就突入其然的从城墙上倾倒出来,对着吊在城上的那人当头浇下。

刺骨的冰凉钻入残破的衣衫,仿佛尖刀直直刺入肺腑,其中的苦痛难言,却是让那个依旧活着的男子蓦的就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长发滴滴答答的淌着水,刺骨的冰凉顺着脸颊一直流下,可轩辕寂却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冻得青紫的嘴唇还紧紧的抿着,轻轻颤抖。他压低了脸,冷睨了那城墙上的众人一眼,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要杀要剐都随你,只是……若我不死,必让你生不如死——”

“大胆罪臣,还敢口出狂言?!”

那太监瞪着一双眼,嫌恶似的,甩甩衣袖,“拖下去凌迟!敢对陛下不敬,便是一刀都不能少!少了一刀,便在刑吏身上补回来罢!”

“是……”那刑吏吓得面色如土,就连持着刀的手都颤抖了两下。

谁想那太监却笑得眉飞色舞,扯开了诏书,继续念道,“另:月示孽臣月天,乱国罪臣之首!特斩其头示于城墙之上,以儆效尤,思及月示土瘠民悍,区区一头不足以惧月示刁民,遂选今日以其头祭天,誓师踏平月示,以平民怨,安民心,威宇内,震四海!钦——”

“阿珏,把他给我射下来。”

明惜绯眸一冷,东皇珏已引弓射箭,那劲弓就张成了圆满的弧线,一时之间,天与地都安静了下来,耳边就只能听到突然大起来的风声——

“此”字没有说完,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那太监就已从高耸的城墙上跌下,当胸插着一只灰羽长箭,一身褐色被风吹得鼓胀的像个气球,“嘭”的一声摔在地上,化作一滩血肉烂泥。城下百姓一时慌张失措,四散逃窜,就连士兵的刀枪都阻挡不住,高墙上的黑衣人却无一出动,全都冷冷的漠视着前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号令。

“这……”东皇珏颓然松了手,懊恼的看着仍然搭在弦上的那只白羽长箭,他都还没有出手,这世上除了明惜,竟还能有人的箭快过他!可他连叹息的功夫都没有,就只看见那对面突然跃起数十个高手,均是一身银灰色劲装,直袭城墙上的“九黎君”而去。

“流光……”明惜低低的喃喃,空中盘旋的鹞鹰却在尖利的鸣叫着,蓦的俯冲下来,巨大的黑影笼罩在头顶,空中的银衣男子也不由得瞥向了她,那双眼眸却是冷厉如冰,充满了恨意。

被流光的冷厉目光所伤,明惜的绯眸中有痛楚也有凄凉,却是咬着下唇,扯起唇角,对着东皇珏微微一笑,轻道,“阿珏,你带人去开城门,兮风已在外面接应,我即刻就来——”

东皇珏明白自己在这里也是她的累赘,便点了点头,又道,“我就在城口接应你,小心你自己。”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劲弓,低吼一声,“三个人跟我来,其他人都留下听从明惜号令!”

周围都是绝顶高手,眨眼工夫便已消失在了面前,明惜看着东皇珏此时并不算利落的身手,却已暗暗的红了眼圈,转身对身边人道,“有亲人妻女健在的,现在就离队去护阿珏,兮风,其他……此生已心无所扰的就跟我来。”

“郡主放心,太子殿下已把一切安排好了,我们此生都已心无所扰,我等愿与郡主同进退,共生死!”为首少年唤作“英逻”,相貌英挺俊朗,说此话时候,眼中竟真的有决然赴死的坚毅与隐忍,明惜一怔,竟不知不觉的想起了那个英年早逝的哥哥,扭头看着周围这十七个俊朗少年,脸上是一致的决然。

那眸中的绯色不知不觉就浓了浓,却伸出手,摊开了手掌,扬到英逻面前,低低道,“这个,你可看清楚了?”

英逻垂下眼眸,也不由得怔了怔,却是毫不迟疑的点头,道,“看清楚了。”

“那便好。”明惜翻手,那一捧细细的粉末就都被吹落在地上,淹没在尘土之中,“你们都留意着,若是寻到了,就毁了,若是三炷香的功夫都寻不到,那你们就不要管我,都逃命去罢。”说着,她便冷落下了眼眸,“现在你们就先护我,救下城上那人吧!”

“是!”

众人俯首,明惜已一跃而起,那城墙之上的众人已在交手,黑色与银色交错着,如潮水涌起的万千漩涡,可银色毕竟势单力薄,很快便已处于下风。

“流光!不要久缠!”明惜冷睨那男子一眼,长剑一出鞘,便穿糖葫芦一样,刺穿对面两个黑衣人的胸膛,可她眉眼之间却全无喜悦——如此不堪一击的实力根本就不是袭击他们的那些人!不对……果然不对!

“妖女!”流光却狠狠的将对面人劈成两半,“你已害得我家陛下……尸首异处,还要如何?”

那话如一柄匕首刺入心肺,还未愈合的伤口又一次崩裂开来,明惜泣血而立,一身红衣如绽放的血芙蓉,飘在城墙之上,可她却没有说话,只咬了咬下唇,然后飞身而起,掌心中的长剑却愈加凌厉,不管不顾,只将挡在面前的都统统除去!

“郡主小心!”英逻起身相护,伸出手掌,让明惜踩踏,手中长剑则将格挡之人都一一的嗜杀,可明惜还未接近那悬挂之人,便被流光掷出的长剑擦过衣衫,那男子桀骜独立,冷冷吼道,“你那脏手别碰我家陛下!”

脏……

脏么?

她的手当然脏!可月天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月天这一路又斩下了多少人的性命,才能一步一步踏上月示的皇位?

在沾染鲜血这一点上面,他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

明惜不知不觉的笑了,脚尖却踏上那高耸的石墙,红衣一摆,东皇珏的长剑便已到了,“擦”的一声,白羽长箭便断了捆绑绳索其中的一根,轩辕寂侧身被吊在空中,吃痛哼了一声,扬起脸,黑眸中就映出那红衣人影,桀骜的舞着手中的长剑,一招一式,全都是……早就深深的刻在脑海中的——

“英逻,带他先走!”

“是!”英逻敛眉跃下,割断绳索的瞬间,已将轩辕寂挟住,缓缓下落,可就在这时候,那一人高的行刑架却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只一瞬间,那火舌就窜得老高,被风吹着,还在不断的蔓延着,舔舐着,愈烧愈旺!

英逻塔一步城墙,避开那火焰,衣角长发却也被火燎了,变成飞灰,他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女子身上,泣血立于城墙上的女子身上!

“月天……月天!”

明惜蓦的睁大了双眼,来不及思量,整个人便已跃下城墙,那红艳的衣衫在浓烟之中一明一暗的闪现,让在场之人都又惊又忧,可她自己却全然不理会别人,她的眼中只有那颗孤独的,在大风浓烟之中不断的摇晃着的……头颅。

“月天……月天……”

她迎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慢慢的敞开了胸怀,只是那双绯色的眼眸却变得迷离,万千的柔情在其中辗转悱恻……仿佛就又看到了那男子的倾城容颜,哪怕拥入怀中的,不过是一张破碎的,千疮百孔的脸——

“郡主!”

十六个少年手拉脚脚拉手结成长长一串,倒挂在城墙之上,最下面的那个少年紧紧的抓住了明惜的脚,明惜就紧紧的抱着月天的头,那鲜血淋淋,早已血肉模糊的一团,是比她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东西。

“真是……疯了。”流光也不由得怔住了,低低喃喃了一声,侧开了脸,手中的长剑却直逼那轮椅上的男人而去——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为陛下报这……

谁想那长剑还没有触到轮椅上的人,便已有一柄利剑贴上了他的脖颈,那杀气无声无息,那压迫让他忘了呼吸,就连手中的剑,也蓦的落地——

那人一身黑衣,似乎与其他的黑衣人无异,可是那张脸,那双眼睛,却是阴霾的,充满了蛊惑的,却又是熟悉的……惊人的熟悉!

流光惊惧的回头,这人……竟然与轮椅上的“九黎君”有着同样的一张脸!

“流光是么,如果我杀了你……那……”

“……”那人冷冷笑着,刀削一般的唇瓣张合,吐出一句只能让他听到的低语,流光的双眼却蓦的瞪大了,就这么直直的望着他,忘了回答,而他却冷笑了一声,一掌就将他震开,一掌就让他心肺俱损!

“撤……咳咳……撤!”流光挥袖擦下唇角的血迹,一双眼眸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然后决然的转身,跃下城墙,身后,而十几个银衣人影也跟着退却,可他却又迟疑着,想要回头,去找那红衣人影,却终于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这一条命,已是捡来的,又何必再去问那妖女死活。

可这么思量着,却突然传出巨大的爆炸声,不及回头,不能回头,身后亦是尘土飞扬,碎石乱窜——

他招呼着手下,骑上快马,迅速的撤离,却已预感到,身后,那座城墙都在慢慢的下陷……下陷……

最终都要淹没在泥土之中。

“他是要……倾国又倾城啊。”

喃喃着,流光吐了一口血,从马背上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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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部小说洋洋洒洒,气势恢宏,可谓一幅浪漫的历史和社会画卷。小说以美国南北战争前后的南方佐治亚州为背景,以一个种植园主郝嘉乐的女儿郝思嘉为核心人物,通过几个家族的兴衰变化反映了美国南方各州在这一重要历史时期的社会现实。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纯禽总裁狂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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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他的眼里好像只容得下乔墨晗,而其他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乔夕晗刚才没有注意到乔墨晗的身边竟然有一辆黑色的捷豹xk敞篷跑车,不仅价格不菲,而且在晋阳市估计也找不出几辆。更何况现在还从上面下来一个帅哥,简直要把眼睛都看直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帅的男人,他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和乔墨晗的五指扣在一起,墨黑色的瞳孔带着缠绵的味道,伟岸的身材,要是可以和他春风一度的话,那一定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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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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