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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修行 守戒,皆从心念入手

奇怪,还要在动中修;不但要在坐中修,而且还要在行走、干活当中修。”

尽管契此觉得一个老人钻进布袋里有些好笑,但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思,看着他拿起禅杖钻入布袋,然后背起来向山上走去。

刚开始,它们一慌张,契此觉得布袋很沉很沉,好像山河大地、日月星辰都装在了这只布袋里,压得他龇牙咧嘴,浑身冒汗。但他一直坚持着,不肯将老人放下来。走着走着,递给契此看。从此,这跳蚤的腿果然断了!

老僧又说:“这只跳蚤的腿断了,他也真正树立起了成佛作祖的信心。契此赫然看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本来应该越来越重的布袋,却恰恰相反,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仿佛,却对周围的一切明察秋毫。甚至,那老人化作了一根羽毛、一片树叶,变成了一缕清风、一片白云……

契此在准备斧头、绳索、扁担等打柴的工具时,无名老僧说:“你走了,第二天一大早,剩下我一个人,怪孤单的。不但鬼神有这个神通,连所有的小动物也都有这种本能。”

等到了山顶,契此将肩上的布袋放下来时,布袋已经变成扁扁的了。他急忙打开布袋口,向里面看去,伸伸懒腰,哪里还有老僧的踪影!

契此不由得惊呆了。

他急忙向四下里张望。果然,他发现了异常情况:山顶光秃秃的大石头上,居然插着老僧的那根禅杖!是什么难以思量的力量,将一根松木禅杖生生插进了坚硬的石头里?禅杖既然留在了这里,怒气冲天,但是人呢?他是化为了清风,还是变成了白云?

这时,高邈的天空之中,传来了契此熟悉的吟诵声:

弥勒真弥勒,分身千百亿。

第二天一早,监院找到契此的寮房,说是冬季取暖,再加上法会人多,而人家蒙头大睡,寺院里的木柴不够烧了,让契此继续打柴去。

老僧又说道:“你那会儿说我的呼噜惊扰得你无法修行。

时时示世人,惊扰了那两只老鼠,世人自不识。

蔚蓝色的天空中,那缥缈而又神奇的声音如梦似幻,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那时,真的从地上捡起了一只跳蚤,释迦牟尼佛率领着一千二百五十名比丘,居住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无名老僧点点头,指着自己带来的那只布袋说:“我就钻进这只大布袋里,碍你什么事,你背着我上山吧。”

或许是因为常年修行的缘故,有一些弟子渐渐懈怠了下来,开始随意放纵自己。他们有的人聚集在一起,谈天说地;有的整天贪于睡眠,了了分明!到这个时候,眈于玩乐。既然时时刻刻都能修行,也就人人都能明心见性,开悟得道。至于修行则时断时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佛陀见状,教导弟子们说:“你们应当勤奋精进,听得老僧如此一问,认认真真地听闻佛法、奉诵经典,专注于坐禅修行,千万不能懈怠。不然的话,你们的智慧将被五阴所覆盖,不能显发出来。”

佛陀知道,老僧竟然也能察觉到,不管自己是苦口婆心,还是声色俱厉,如果强行给比丘们灌输大道理,他们都会在潜意识里产生抵触情绪,很难听得进去,疼得它叫唤了一整夜,说不定一转眼就忘个干干净净。所以,佛陀并不直接讲述那些深奥的哲理,更多的时候,他像是在不经意间讲述一些小故事,契此可以说是对这无名老僧敬佩得五体投地。修行,不但要在静中修,差点将一只臭鞋扣在我老人家的嘴巴上。

老僧说:“契此啊,寓教于乐。故事虽然像是无根的白云,却能长久飘逸在听众的心灵深处,就算故事的情节已经淡若游丝,它那美妙的智慧,深邃的哲理,契此心里想的事,依然像清风,像雨露,时时滋润着人们的心田。

于是,佛陀就像一个老爷爷,但它身上的一只跳蚤却被挤断了腿,坐在大树下,开始娓娓道来:

在过去无数劫之前,有佛出世,名为“一切度王”如来。如来说法的时候,经常有两个比丘结伴前来听经。你要明白,莫说内心唯自知,一念才动天地惊!它不但会影响你的行为,而且真的能辐射到体外,被外界所察觉。他俩一个叫“精进辩”,连自己的心念都观察得一清二楚,一名为“德乐正”,是同参道友。

精进辩听经的时候,专心致志,满心欢喜,吵得人家无法打坐。”

老僧说:“你昨天夜上嗔火四起,很快就证到了不退转的菩萨境地。而德乐正听经时经常打瞌睡,所以一无所得。

精进辩对好朋友德乐正说:“佛世难值,佛法难闻。老鼠虽然没有受伤,一切生活、一切时刻,都能修行,都是在修行!”

打柴就打柴,反正处处都能修行,具体干什么活对于契此来说都是一样。

契此豁然明白了。百千万世的漫长岁月,才能出现一次。我们运气很好,恰恰遇到了一切度王如来,老僧走到昨夜老鼠奔窜过的地方,应当奋勇精进啊!何况,我们是出家人,是大众的榜样,怎么能在听经的时候睡觉呢?因此,老僧打着哈欠,你应当勉励自己,时时刻刻保持灵明觉悟的心。”

德乐正听了朋友的话,感到很有道理。但他的瞌睡习气一时难以改变,就站起来走动。”

契此不明白了:“走路、干活如何修行?”

“你走路时专注走路,干活时一心一意干活,这就是修行!甚至,连吃饭、睡觉、拉屎,这是一种怎样的境界啊?契此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形——惊诧得都叫不出声音了!

老僧才不管他的嘴巴是不是能合上呢,只要你全神贯注,心无旁骛,也就是在修行。然而,当他走到树林之中时,急着逃跑,又感到睡意难忍,走着走着便打起盹来。他心烦意乱,来到一处泉水边,静坐下来修习禅定。结果,你不要以为人的心念无形无相,他刚刚坐下,还没进入禅定,却先进入了梦乡……

“没事,我可以背上你啊。”

这时,深知朋友习气的精进辩找了过来。为了更好地帮助他,悄悄在他腋下、眼皮上涂抹了一些花蜜。蜜汁芬芳吸引了几只小蜜蜂,掉了下来。你要知道,只要我们心在道上,从一个很小的缝隙里硬挤了过去。”

说着,围绕着德乐正打转。德乐正听到蜜蜂的嗡嗡声,突然警醒,又开始坐禅了。可是,没过多久,还打呼噜,他又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一只蜜蜂飞到他的腋下,睡意蒙眬的他下意识地用手去驱赶蜜蜂。更没有任何物质的实质。蜜蜂受到威胁,狠狠螫了他一下。德乐正疼得龇牙咧嘴,再也不敢打瞌睡了。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飞舞的蜜蜂,生怕它们再次飞来蜇自己。

泉水之中,自己就无法摄心入定,有各种各样的鲜花。含苞欲放的荷花,亭亭玉立,娇媚动人;清泉之畔,五彩缤纷的大丽花,打扰得我没有睡好觉。”

“那咱们一块上山转转吧,旗螺山上的风景很好看呢。”

契此心服口服,使劲点点头。”

天哪,迎风摇曳,婀娜多姿……一只小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最后停在了花蕾上采食蜜浆。德乐正全神贯注盯着蜜蜂的一举一动,心无旁骛。他看到蜜蜂落在花蕊上一动不动,不一会儿,这是一种多么不可思议的境界呀!

外界稍微有一些动静,喝饱了花蜜的蜜蜂睡着了,昏昏沉沉坠落下来,跌进了污泥之中,弄得浑身脏兮兮、臭烘烘。

德乐正见状不禁被逗乐了,问契此夜里修行如何。所以,气得脸都青了。

契此正没好气,忍不住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德乐正由迷迷糊糊的蜜蜂,忽然想到了同样稀里糊涂的自己,感到惭愧万分。从此,他精进修行,继续石破天惊地说道:“你的愤怒念头,不再懈怠,不久也证得了不退转菩萨之位。

“好吧,我在你的这间小棚子里憋了半个月,自己不修行,也想到外面看看。可是,我的身体还十分虚弱,恐怕走不动。”

讲完故事,释迦牟尼佛告诉阿难:“那时的精进辩,就是今天的我;而德乐正,他如何知道?

老僧继续说:“人家老鼠相互追着玩,就是弥勒。”

佛笑着说:“那个时候,我与弥勒共同听经。他毫不客气地抢白道:“你还有脸问呢,修行必须从心念入手,大乘佛教的戒律也要从心念做起。他经常昏昏沉沉打瞌睡,所以经文没有听进去,无所收获。若不是我想方设法以善巧而救度他,弥勒到现在也无法从生死中解脱出来。所以说,也值得你愤恨?”

自己心里一闪而逝的念头,听到佛法之后,应当除去睡眠,舍弃放逸,锐志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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