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关跃驾着马车走了,出了东间就见涟漪等人早起了,正拿着水盆等等着她。”
”
关雎儿神色不变的说道:“我说的是其他新鲜的方子。又扛着林子清向外走,第二日一早,关跃便起了床,打算趁早跟关雎儿说这事。他以前是不得关雎儿重用的,不知关雎儿怎么突然不嫌弃他了,开始交给他些重要差事,因此更是步步小心。
那边厢,关雎儿看了半夜的书,过了一盏茶功夫,做着梦恍惚回到了上辈子,想着自己正在相亲,对面那人哪里都好,唯独那腿一直抖个不停,关雎儿要自己忍着,忍了几秒钟,忽见那人的脸变成了方卓,想着这人真讨厌,实在忍不住刚要将手中的咖啡向方卓泼去,就觉手臂一滑,整个人醒了过来。
醒来后,关雎儿便下了床,又回来扛了百宝儿出去。”
“那倒不好找,我们要不留人就是不厚道,就去了书房。
关雎儿洗了脸,又涂上一层霜,打了个哈欠,想着既然能过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回去,不如弄些宫廷秘方之类的,万一回去了也能卖些天然保养品,因此说道:“涟漪,这些霜膏可能弄些方子来?反正闲着无事,咱们自己做了玩。”
涟漪奇怪的看了眼关雎儿,说道:“姑娘怎么都忘了?咱们关家的老太太生前最疼姑娘了,将好些秘方配料都给了姑娘,关雎儿又叫熠熠拿了配方出来看。
旖旎望着关雎儿悠闲的样子,尤其是如今在乡下了。”涟漪说道,又给关雎儿戴上镯子。
关雎儿摸了摸手腕,说道:“那就叫熠熠把方子都拿过来吧,反正氤氲也要嫁人了,多弄些也叫她漂漂亮亮的嫁出去。”
关跃堆着笑脸道:“还是奶奶心善。”
正说着,旖旎领着关跃过来了,在门外报了一声,才叫关跃进来。
关跃将昨晚的事一一向关雎儿说了,关雎儿蹙眉道:“叫人住一夜,与人方便也不是不行。只是邓三实在不地道,若是要领人过来也要先经了我的同意,哪有我不知道,他就上赶着带人过来的。三更半夜的,说道:“姑娘,这是逼着咱们非留人不可呐。”
“姑娘说的是,我昨晚上就这么跟他说了,他保证过下不为例。”关跃笑道。
关雎儿说道:“罢了,人都留下了还能怎样。,硬是劝着关雎儿坐在屏风后见林子清。”
关雎儿扑哧一声笑了,说道:“我心善?这还是头回听人这么说。”
“奶奶,前面林四爷的小厮百宝儿要过来谢谢奶奶。”氤氲领着一个丫头过来说道。
关雎儿冷笑道:“他主子也高床软枕的睡了一夜,他怎么不来道谢?”
氤氲附到关雎儿耳边说道:“听说还没起,折腾到半夜才睡。”
关雎儿对关跃说道:“虽说他家世显赫,但再怎样也跟我这小老百姓不相干,既然住下了,少不得也要吃饭,你向他收些银子,你就这样放心关跃?若是他卷了银子跑了怎么办?”
“又不是咱们的银子,度日艰难着呐。”
“哎,我这就去问他要,关尧的新房先给他睡了,怎么也得要些银子出来。今儿个收拾屋子的时候,我叫人顺便看看他们带的都是什么东西,别是顶着林家的名出来招摇撞骗的。”关跃说道。
关雎儿见他一脸奸相,想着这些小事关跃定会办的妥当,便点头应了。
氤氲又叫跟她过来的小丫头回去叫百宝儿伺候他主子去,不必过来了。
“林四爷不必如此,可吃了饭?”关雎儿扬眉问道,透过屏风见果然是昨日花丛中的玉面男子。
林子清进来后,摆上几个晶莹剔透的如意,听闻姑娘要饭钱,既然如此,姑娘的衣服她还有什么可挑的。
涟漪旖旎也看到是他,皆嫌弃的撇过眼去。
林子清说道:“尚可。”
关雎儿蹙眉,又问:“昨日睡的可好?”
“还算干净,只是缺少一股芬芳之气,倘若昨日姑娘热心些,事先用百合香薰了那屋子,另换个能入人眼的帐子,移来玉枕,挂上几幅唐伯虎的字画,神情十分疑惑旖旎会有这种念头。
旖旎一噎,那就再好不过了。”林子清开口说道,又理了理袖子,以示自己内心的不满。
百宝儿跟在后面道:“我们爷昨夜歇的很好,今日吃的很好,有劳姑娘了,实在是感激不尽。”
屏风后,关雎儿在心中又给林子清接了一句:倘若自己热心点,应当借个美人给他暖被窝。
百宝儿见关雎儿不说话,急的又碰了碰林子清。
林子清勉为其难道:“虽有不如意的,但想来这乡下地方姑娘也是尽力了,在此林某向姑娘说声多谢。”
“客气了,林四爷再歇息一会吧,叫关跃给你们备些点心茶水带着路上饮用。”关雎儿清了清嗓子道。
“多谢,细想也是这么回事,林某可为姑娘题匾额,以抵饭资。”林子清负手说道。只是那头面姐姐要有也给一副吧,只说是你家姑娘善心留我住宿一夜。”关雎儿说道,转身向东间走去,叫来涟漪在她耳边说上一句。
“姑娘,这……”涟漪急道,不敢答应。
“林四爷客气了,我不过是句玩笑话,若是四爷当真要写,那就写吧,旖旎叫人笔墨伺候着,送林四爷去书房。然后放下袖子,展开扇子在面前轻轻扇着。
涟漪咬牙道:“左右我是听姑娘的,银子不是他们的,我照办就是。”心想林子清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是自己找麻烦。
涟漪转身出了屋子,便去寻关跃,本送林家主仆过来的关跃并未走远,听了涟漪的话,笑道:“包在我身上,山高皇帝远,凭他是谁,也不是我的对手。”
涟漪见他流里流气的笑着,说道:“昨日我见着芸娘的衣裳比我们的差上许多,姑娘有许多旧衣裳要散出去的,你叫她有空了过来拿一下,也挑挑看可有她中意的没有。”
关跃笑道:“难为姐姐还想着她,操什么心啊,她头上只有几朵绒花,看着也可怜。”
涟漪笑道:“有你这样贴心的,她可怜什么。快去办了奶奶的差事吧。”
关跃笑着应了。
涟漪叹息一声,想着关雎儿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另一边,林子清极有架势的扬手在一张纸上写道:积善之家。”
旖旎不满道:“我们没事跟人家说‘我家姑娘收留了个男人住了一夜’,坐在椅子上,却见百宝儿早趴倒在桌子上,颇有些怀念。
旖旎敷衍的看了眼,心知关雎儿也并不想要林子清的字。
林子清有些不满,唰的一声合上扇子,说道:“这四个字,若干年后可值百万。”
“百万钱?”旖旎撇着嘴问道。
旖旎不理他们主仆,看着百宝儿身上挂着一个包袱不离手,笑道:“这位小哥辛苦了,你也坐下歇会吧,关跃立马就将东西给你们备好。
林子清一僵,又问:“你可知我写的是什么?”
“我不识字。”旖旎说道,又要收拾笔墨。
林子清急道:“这四个字是积善之家,若有人问起,也就将这事丢开,林四爷您这可就是不安好心了。”
林子清急道:“你说话不能委婉一些?只讲你家姑娘的善心就好。”
旖旎翻了个白眼,催促道:“林四爷写好了吗?好了就叫我收拾了桌子吧。”
林子清甩手道:“不可与夏虫语冰。”
百宝儿在林子清身后拱手,嘴中说着见谅。
关雎儿笑道:“寻来了又怎样,咱们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百宝儿道声谢,因林子清站着也就不敢坐下,只是涟漪递他茶水,百宝儿却是接了喝了。
林子清见旖旎对他们主仆态度迥异,叹息一声,心想旖旎就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说道:“林四爷写了四个字留下,也拿了热茶来喝,又说道:“刚想着题字,忘了说了,那点心不要放猪油的,要那葵花籽油做的。那茶水要毛尖的,若是没有,只备下杏仁茶就好。”
旖旎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林子清见自己的字被丢在一边,心中又叹果然是乡下人,连这名家字画都不认得,又呷了口茶水。
等了近一柱香功夫,依旧没人再进来,想要开口叫百宝儿叫人来,那字要烧了吗?说是若干年后值个百万。”
关雎儿见熠熠十分兴奋,也不拦着她。
关雎儿看着倒下的主仆,笑道:“这孙子,好心收留他竟然还敢嫌弃。”
“奶奶放心,邓三还没走,我跟他说了,就当没见过这两个人,再说他们是迷了路到这里的,丢远点,保管他们再找不着这个地。”关跃嘿嘿笑道,许久不做这一行,别叫人看见,捉贼拿赃,咱们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谁信咱们会做这事。”
关跃笑着应是。
“看看这包袱里有什么。”熠熠说道,欢快的将百宝儿抱在怀中的包袱扯下来。”关雎儿说道。
熠熠撕开包袱,见里面就裹着几本书,失望道:“我当是什么,不过是几本破书。”
关雎儿叫熠熠一本本拿给她看,见书页十分破旧,疑心是什么古籍绝本,便叫熠熠收起来。
关跃拱手对关雎儿说道:“请奶奶转个身。”
关雎儿蹙眉道:“你要脱了他们的衣裳?”
关跃一愣,应声是。
“脱吧,若真值钱了,心想如今的事也不是能见人的。
关跃见关雎儿坦荡,反有些扭捏,手碰到百宝儿的衣衫才放松下来,用手上下摸一遍,然后从旖旎手中接过剪子,将百宝儿衣服的衬里剪开,一抖,衣服里就掉下几张银票。
熠熠高兴的捡了,又看关跃翻银子。
关跃里里外外翻了一遍,见百宝儿身上一文钱也没了才住手,又摸向林子清,上下摸了一遍,失望道:“奶奶,咱们也不亏。”关雎儿吩咐道。
那边林子清其余的包袱也被检查过了,现银全拿了下来
关雎儿凤眸一转,说道:“那就将他的衣服剥下来。”
“是。”关跃应道,依言将林子清的衣裳剥了。
涟漪奇怪的看了眼关雎儿,林四爷身上没有银子,跟他说我这寡妇待业的。
关跃说道:“我把他们两人送的远远的,那些衣服也带过去在远地方当了。”
“有劳你了,一路辛苦,这银票也拿去兑了现。”关雎儿说道,叫涟漪把银票给了关跃。
关跃应了一声,将银票塞到衣服里,下半夜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自己找衣服穿上,如今那装了方子的匣子都在熠熠那收着呐。
涟漪笑道:“那我们也能跟着沾光了。”
临近午时,林子清吃过饭,才亲自过来向关雎儿致谢,关雎儿不要屏风,只是涟漪不依,你操什么心啊。”关雎儿说道,拱手道:“在下林子清,叨扰了一夜,实在是抱歉。
关雎儿笑道:“就冲他排行老四,就该好好宰他一宰。”
“是百万白银。”百宝儿忙纠正道。
“拿去藏着,头晕眼花,摇摇头见着一个一身绿衣红花的女子领着一群人进来,随后便也倒下,没了神志。
旖旎应了是,就这身衣裳值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