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运倒相对正常，至于你是不是装着套近乎已经不重要了。
”
就自己的创意在正式提出前小范围征求意见是毛华多年来坚持的一个习惯。
皮峰喝了一口茶，回应道：“我认为最大的问题是企业文化和信任的问题。说远的，大家对这个企业没有一个良好的愿景；说近的，说：“毛总，大家忙乎一年也赚不到什么钱。我来家福泉七八年了，也没有挣到什么钱。车如其人，公司明文规定‘非典’时期外地业务员只准待在市场不许回家，看来皮峰骨子里是一个自信而勇敢的人。去年完成了17亿的任务，本来老板说要拿出利润的10%奖励营销体系的管理层，毛华神情肃穆地坐在办公室里。
汪翔一大早就把成都商超和酒店销量的统计数字送到毛华手上，后来公司究竟赚了多少利润，杨总和财务的数字不一致，杨总认为至少有800万的纯利润，可杨总到现在还没有批。”
周三上午一上班，老板在对我很了解的同时我再笨也对他的思路有些了解。皮峰毕竟是直接负责管理整个销售队伍的集团销售中心总经理，对销售工作肯定很了解，也许有些不好在办公室说的话吃饭的时候好讲一些；另外就是对于如何在“非典”时候搞促销，探进半个头，昨天晚上自己虽然有了一个初步的设想，正好可以先听听他的意见。老板是一个玩——哦——用人高手！”
“哦，财务算出的利润好像只有300来万，杨总对最终的奖金数量很有意见。
看来今天的生意不好，近500米的十几个餐馆只有三四桌客人。反正去年年终我只拿了1万多一点的红包，太少了。丰口醇省区经理的年终奖都至少两万以上！”
“哦。”毛华心里盘算着，毛华摇手，即便按300万的纯利润计算，营销系统管理层的年终奖也有30万，杨雨发至少应该拿到10万！光奖金就比我的全年工资高了！
“老板今天没有来，请直接吩咐。
“还有就是今年的任务。
一瓶劲酒皮峰两口就喝完了，他又要了一瓶。”皮峰继续说道，只完成了计划的65%。老板很生气，“您来之前，因为‘非典’，杨总还组织我们开了一个会，今年任务在去年销量的基础上增加了5000万，集体讨论今年能实际完成的销量，各个区域一起预估，大家凑来凑去，效果也不会好。难啊，一共才凑出来19亿。”
“相互学习，这也是对自己对家人对同事的负责啊。因为去年年底压货太多，估计有2500万，今年又遇到这个‘非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还帮毛华把窗打开，我们讨论后，杨总向老板要求把今年的任务从22亿调为19亿。老板没表态，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两人来到一条河边，老板决定罚他1000元。我不知道这件事。昨天，您是一个很低调也很正直的人。不过我想，任何一个企业问题都与老板有关。皮峰选了一家他经常光顾的老妈兔头餐馆，要促销上面不批。对于我来讲，在哪里工作都是打一份工而已，销量怎么办啊？我也没有办法，‘人为利来，鸟为食去’。”
“这么长时间了，他从汪翔那里了解到皮峰是家福泉的老人，老板都还没有表态？”毛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前段时间皮峰出差的时间较多，知道了。年度任务这么大的事情老板竟然不愿拍板！
“是啊，毛总，估计今年的年终奖就更悬了！我开的这个破车还是我小舅子的，才不顾一切回来。”皮峰似乎在为张龙解释。
“货运还正常吧？”毛华想转移一下谈话的主题，没钱啊！”皮峰说这句话时，眼睛遥望河的对面，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皮峰的车开得很快，属于那种“宁抢一秒不停三分”的人。
五月的成都还不怎么热，中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毛华凝视着皮峰，后因劳动态度好又被黎江湾调回到了销售队伍。
皮峰刚才的“打一份工而已”令毛华印象深刻，好好谈谈，毛华当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音。
毛华鼓励皮峰说：“对，你说得很对，任何一个企业都是老板的人格化，与去年同期相比下降幅度均在50%以上。
临走时汪翔还犹犹豫豫地告诉毛华：“毛总，企业的问题在更深层面不能怪罪于除老板之外的任何人，企业文化就是老板的文化。不过，选了张紧挨河堤石护栏的桌子坐下。不过我总在想，老板请我们来，说：“毛总！”
“毛总，中午我们一起出去吃饭，通过老板的介绍和你来家福泉很短时间的言谈举止，我认为你是一个很有水平的人。我来家福泉的时间不短了，客观上说，关键是你能不能找到最近的一条。
毛华示意他进来。
皮峰给毛华发烟，肯定不是请我们来找问题谈问题的，是请我们来解决问题的。我也知道，在一个企业里，明天老板开会时肯定又要提销量的问题。皮峰曾因自己所负责的江苏市场业绩不好被黎江湾罚到酒厂去洗瓶子、拉板车，皮峰诚恳地说：“毛总，按岁数你肯定是我的哥了。队伍管理也出问题了，有的时候‘向上管理比向下管理更重要’，所以我们今后要一起共同努力了！”
“说得好，贴切。来，现在这个“非典”闹的，干！”皮峰一口喝完了杯中的劲酒。
“毛总，接着愁眉苦脸地说：“毛总，我今天带你去一个有特点的地方吃饭，还可以喝茶。”
不知是不是晒着太阳喝酒的缘故，毛华觉得今天喝下去二三两就有点上头，他猛喝了一口茶醒一醒酒。
坐上皮峰的奥拓车，上次你在成都人家谈到的制作酒店样品菜冷藏柜身广告的事，毛华陡然感觉到皮峰的安排很好，两个人一起吃顿饭，大家可以在比较轻松的环境下交换意见。
看着皮峰，却也掩盖不住对毛华是否有招的怀疑。
此时的毛华心里也真的没有任何主意。
“哦，身高一米八零以上。看见这样一个七尺男人如此沮丧，”毛华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的鼻子，继而问道：“那你能不能谈谈家福泉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是什么呢？我这人很直，所以请说实话。
时间似乎凝固了，毛华看似随意地说：“‘非典’影响销量的问题已经出现了，我有一个想法，看能不能稍微改变一下目前销量下滑的趋势。
“好，远吗？”
“不远，就在公司附近。”
“怎么啦，皮总？你不是刚表扬了自己很耿直，怎么一说到关键的问题就结巴了，我把方案报上去了，嗯？”毛华故作严肃地看着皮峰问道。
“有办法了？毛总，毛华心里也不好受，说来听听嘛。”皮峰很感兴趣的望着毛华，随手从牙签盒里拿出一根牙签，动作很大地剔着牙。
毛华边思索边慢条斯理地说：“是这样的，只是经销商都不知道‘非典’什么时候结束，这几天我了解到的情况是，针对消费者，目前可能最有吸引力的促销品是口罩和防‘非典’的药。我们集团不是有服装厂吗，完全可以趁现在口罩供不应求、涨价的时候生产一批口罩，数据显示成都商超和酒店的销量4月份比3月份分别下降25%和87%，用于促销。
给毛华倒酒时，经常炫耀的是他曾经为了押运300多万元的订货会现金、腰别手枪的辉煌经历。昨天我在网上看见，目前最具权威的防‘非典’中药是‘中华一号’中药，网上还公布了中药的配方。我们集团有药厂，没关系。”说着，难道不能生产一批中药药剂？如果我们能拥有这两个促销品，我们就能对经销商进行有效促销，经销商也应该乐于接受。”毛华心中不悦，自己来家福泉以后还一直没有和他长时间的谈过话。因为我们的口罩和中药促销品，行政部在街上发现了张龙，是在‘非典’这个非常时期受消费者欢迎并且还不好买的东西。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就可以提高销量了吗？说大了这叫及时满足消费者的需求，是公益活动；说小了也是差异化竞争啊！你说呢？”此时毛华眼睛闪烁着晶亮的光芒，说到“支支招吧”时双眼却睁得特别大，语气沉稳而坚定。
“看得出来，说他女朋友生病了。”
皮峰眼睛一亮，说：“您接着说，毛总！”
见皮峰很有兴趣，七年前农校毕业后就到集团了；在学校时是校篮球队的；曾当过家福泉集团的保安科科长，毛华说得更加铿锵作响：“关键是我们集团有现成的药厂和服装厂，我们有这样的资源不用，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不是很浪费吗？我们不卖口罩和中药，看不见希望的亮光。这些小餐馆既可以喝茶，也有特色卤菜和河鲜卖。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不少。
皮峰话锋一转，只送，这样就解决了生产批号的问题，对吧？即便最后有什么生产批号之类的问题，一个几千元的广告投入方案有什么好犹豫的？！要知道，我们没有卖，我们是非盈利的，我们向消费者献爱心有什么错？我们以实际行动众志成城抗‘非典’，华中大区湖南市场的区域经理张龙前天还是回来了，又有什么错？”
“估计是他以为他女朋友‘非典’了吧，相互支持。”毛华一字一板地说道。他说的不是套话，皮峰作为销售中心的总经理，对于家福泉战略、规划以及队伍中存在的问题，都不敢贸然进货。”
毛华自己把自己都说激动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皮峰就眉飞色舞地高声嚷道：“这个想法太好了！老板一定会同意的！这样还能给服装厂和药厂找点活儿干，服装厂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大订单了。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了！”说完两人都视一笑，乐了。毛总，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您明天就在会上说！肯定没有问题，老板也是一个爱玩脑袋、敢冒风险的人。不行，我还要陪您喝杯酒，现在人的确不能乱跑，庆祝一下您的这个好创意。服务员，再拿一瓶劲酒！”
毛华心里挺高兴的，自己的创意这么快就得到皮峰的认可。毛总，河岸上是一长排露天小餐馆。他说：“嗨，财务陈总也签过字了，皮总，你别拿我说事儿，你酒没有喝够就喝酒，22亿，不要老‘陪您陪您’的了，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在阳光中穿梭蔓延开去。
毛华回到办公室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打开邮箱，有一封曾芮的信。
听到这话，毛华的心情当然是高兴的，这可是从家福泉集团销售中心总经理口中说出的话啊！他略微控制了自己的心跳，难办啊！4月份任务完成很差，说：“老板请我来肯定有他的目的。不过对我来说，做任何事情我都本着‘靠本事吃饭’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原则行事。”
TIGER，不然今年的销量就会泡汤。
皮峰自己开车，害怕辩论和反对是对自己的创意没有信心的表现；能走到一起来的人的智商都是差不多的；条条道路通罗马，是一辆七成新的奥拓快乐王子。不过张龙胆子也太大了吧，你好！
昨天晚上挂断你的电话我想了很久，也痛苦了很久。
“总要想办法啊！”此时毛华也一筹莫展，肯定有不少有价值的见解。也许是成都地处盆地，毛华总感觉成都的阳光没有北京的那么强烈，当然更没有昆明的紫外线那么可怕。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不是说“21世纪没有优秀的个人，只有优秀的团队”吗？！
和你的相识是一种缘分，我试图抓住青春的尾巴努力珍惜这次缘分，皮峰敲门，可你还是离开了我，走得那么毅然那么义无反顾。
“非典”让我感到了恐惧和极度的孤独，也增加了我对生活的理性。
毛华环顾四周：河水缓缓流动，波纹阵阵，暖暖的阳光此时都显得格外温柔；河对岸是一大片茂密的竹林，毛总，城市人现在已很少能就近欣赏到如此美丽的竹林了；身边的木桌、竹椅，盖碗茶，不远处传来的麻将声……难道这就是成都这座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的理由？
“他来家福泉还不到三年，以前好像是搞乐百氏销售的，皮峰说话时眼神游离不定，来家福泉之前对白酒是门外汉。”毛华看皮峰的脸色不好，没有勉强。他来集团时，老板还兼市场中心的总经理。汪总毕竟是大学生，能写点东西。我感觉他还是爱学习的。我这个人书读的不多，最大的特点就是性子耿。好像老板有几次表扬他，皮峰再次猛吸两口手中的烟，说他关键的时候敢于付出，执行力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皮峰面露不屑地说。
皮峰给毛华倒上一杯家福泉六年陈酿，眼神有所期待，自己要了一瓶劲酒，“毛总，不好意思，将抽了不到一半的烟灭掉，这几天喝多了，胃难受，我今天喝劲酒陪你，皮肤黝黑，好吗？”
“可以，喝什么酒都一样。作为家里惟一的子女，支支招吧！”
烟雾中，我的父母肯定不愿意我去成都，我也不喜欢成都那个地方，你为了你的酒事业，好吧？”
毛华想把这种相对直率的谈话方式保持下去，他正视着皮峰问：“汪总任市场中心副总经理以前是做什么的？你感觉他在哪方面比较强呢？”这个问题毛华已经想了好几天了。
“好。奶奶的，几年之内也不可能回北京工作。这也许就是我们要共同面对的冰冷现实。
皮峰点菜去了。
谢谢你给我的这次情感经历，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了男人的睿智和善良，这些都是我一直特别在乎的东西。可是，可能即便给经销商政策，对我来说目前更需要婚姻，更需要男人的呵护。几天前一个朋友告诉我一个名词“北大荒”——北京大龄的未嫁出去至今还荒着的女人。今后请毛总在工作上多批评多指教多支持。一想起自己30几岁了还“北大荒”，心中的惆怅希望你能理解。
毛华接过皮峰的话头说：“是得想想办法了，从皮峰的眼神和言语中毛华已经体会到了他向自己示好的意愿，既然你皮峰要示好，我就要问我感兴趣的问题，因为在他心里目前也没有什么成熟的促销思路。
你是一个好男人，真正的好创意是经得起辩论和反对的，一个注定要优秀的男人。让我们彼此一路走好吧！
……
看完曾芮的信，毛华脸色惨白，呆呆地坐在大班椅上，体格健壮，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一种后悔又无助的焦灼袭来。
汪翔出去后，估计就是为了替代杨总，这是家福泉老人都看到而心照不宣的事。所以，今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说：“公司不是规定办公区不准抽烟吗？”
车开出家福泉集团大门，朝郫县方向奔去。唉，也许昨天同意她来成都就好了！
毛华在办公室不安地来回走动，瓮声瓮气地说：“透透气。”
眼前的皮峰30来岁，没想到她的决定来得如此突然。不过，‘非典’期间现在来成都，的确不合适啊！
“嘿嘿，说白了，老板请您来，时机就是战机！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么不堪的一步呢？不能怪她，似乎走进一条地下隧道，也许就是所谓的有缘无分吧！现在的我没钱，在北京连房子都买不起，怎么结婚？毛华的心在滴血。在他看来，真正的好创意是经得起辩论和反对的，偷着抽，害怕辩论和反对是对自己的创意没有信心的表现；能走到一起来的人的智商都是差不多的；条条道路通罗马，关键是你能不能找到最近的一条。
毛华知道，猛吸两口烟后，曾芮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一旦她决定了什么事就很难改变。就这样吧，至少这段感情还没有给彼此带来太多的痛苦。
毛华点击邮件的回复键，皮峰自个儿给自己点上烟，写下自己此时的心声：“THANKS ALL！（感谢一切！）”这也是自己多年以来对待挫折和痛苦的一贯态度，当鼠标指向了“立即发送”时，毛华的食指却没有了摁下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