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为什么到处都会是鲜血呢?谷若雨的眼前还不断闪现着之前所见的一幕。疼!好疼!肚子传来的阵痛让她的额头满是汗珠。
不行了,她要生了!躺在天牢一间牢房中的谷若雨想着。痛苦地看着牢中的上方,她的思绪有点混乱,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她之前明明接到皇后的懿旨进宫,对!她之前进宫了!
谷若雨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接到懿旨只能单独进宫的她发现皇后安排了幻雨国的十六公主等在那里。
“十六公主有话想对你说。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吧!”她记得皇后是这样说的。
“那烦劳皇后娘娘屏退所有的人吧!”当时十六公主是这么说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需要屏退所有的人,那位十六公主连自己从幻雨国带来的随身侍从们都屏退了,仅留了她们三人在屋中。那位公主说她接下来的话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只记得公主含羞地样子说着对凤轩的一见钟情,但是后面说了什么她统统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皇后不断劝她们喝的那壶茶好香,然后她的眼前渐渐模糊。
谷若雨咬着下唇,忍住不要因为阵痛而叫出声来,却回想起了那恐怖的一幕。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昏过去,只是,尖叫声将她唤醒,醒来的她竟然倒在十六公主的身上,公主的身上满是鲜血,而她还没能爬起来的时候,外面的人就冲了进来。接着在众人的视线下,她才发现自己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正正地插在公主的心窝。皇后不断在那里叫嚷着事情的经过,说是她忽然拿出匕首,刺向了公主。
她、她杀人了!不,不对!她根本没带什么匕首!她不知道匕首是怎么来的!?怎么发生的这一切?为什么会这样?轩,轩,你在哪里?我该怎么办!谷若雨泪流满面,汗和泪交织在了一起,疼痛感和恐惧感充斥着她整个人,她好想凤轩!可那个时候,凤轩正被碧仁宏有意地拦在了乾都城外。
“天啊!她要生了是不是?”霍威深皱着眉,泄露些许紧张地问身旁负责押送谷若雨过来的程冉。
“应、应该是吧!”程冉也一阵紧张,仔细回想押送过程中他没敢用任何劲伤着她啊!
这让都属于凤轩一方的两人有点慌了神。
“让开!”突然从两人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两人同时回头一看,不由得意外道:“洪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老夫跟着你们来的!”洪希尧刚才人在宫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看见被押送的谷若雨,发现她的神色不对,随即想到她的预产期就在这个月,于是便跟了来。
“您怎么不去看幻雨国的十六公主?”程冉纳闷道。
“我又不是仵作!死人关我什么事!”洪希尧瞪了程冉一眼道。
“您要干什么?”霍威深拉住往牢房里走的洪希尧。
“接生!”洪希尧理所当然道。
“这怎么可以!”
“绝对不可以!”两人同时阻拦道。
“按常理是那样没错!不过,进入宫中的人除了御前带刀侍卫外,怎会有人能顺利地带着匕首进宫!”洪希尧指出疑点,“而且这次死的是他国公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这孩子的出生,你们要让别人知道吗?”有了当年凤舞的事情,洪希尧总喜欢往最差的情况去想,想以防万一地帮凤轩保住这一血脉。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都不吭声了。
“帮我准备热水。叫人别靠近这里!”洪希尧见两人被说通了,便吩咐他们干什么。
觉得接下来不知道会发什么更惨的意外,以防万一得保住这孩子,礼教可以不顾,霍威深和程冉没再阻拦。程冉回宫中复命,霍威深则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务必保证孩子的事情不被泄露出去。
情绪和疼痛导致神志有点不太清楚的谷若雨仅是隐约感觉到有人靠近她,并且安抚地语气让她深呼吸,于是她就照着来人的吩咐做。由于是第二胎,没花特别长的时间,在次日天还没亮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凤轩的次子——宫诗廉出生了!
响亮的啼哭声,健康的小子,出生在御风国的天牢里,仿佛昭示着他的人生总跟天牢挂钩。未来是月风国刑部尚书的他长相像母,眼睛像爹,心思鬼精不亚于他的兄长,靠着一张清秀纯真娃娃脸骗死人不偿命。他的在职期间,月风国曾出现夜不闭户的美好景象。但人无完人,略微不幸地拥有一个小小的缺陷,那就是在自己小小的院落里都能迷路的超级大路痴!
谷若雨浑身是汗,仅看了孩子一眼就昏了过去。洪希尧帮她把了把脉,认为她只是太累,无大碍,便抱着小婴儿离开了这里。
就在洪希尧跟霍威深打了招呼,走了没多久,霍威深安排到天牢的自家婢女去帮谷若雨打理干净时,凤仲南竟然到了。害得霍威深赶忙让那几名婢女躲了起来。
凤仲南说是奉了皇上之命询问此事审查的怎么样了,并且要求见一见谷若雨。
当然,幸好还没来得及替谷若雨换衣服,凤仲南见到的她是满身鲜血,昏厥的样子,他不愿靠近她,仅是站在牢门外看了一下。霍威深脑筋一转说是用刑的原因,并且她产下一女,夭折,既是死囚之女,便派人丢到乱葬岗去了。听得凤仲南是极为满意,对于原本就向自己示好的霍威深更是中意,渐渐地以后还有许多事导致按照凤轩所安排的那样,霍威深意外地提早得到了凤仲南的信任。
这就要快到上早朝的时间了,凤仲南没逗留多久,便和霍威深一起去上朝了。还在昏迷中的谷若雨自然不知道接下来的早朝将会宣布她的命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