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与张成正在汉军大帐内饮酒叙话,只见张成举杯敬陈林,哈哈哈大笑:“哈哈哈,陈大人好计谋,自那日陈大人与羌渠说了那一通话后,这几日来羌渠频繁调动兵马,集合部队,哈哈哈,同时下官还听说羌渠已经派出兵马对南方中立的那一部分胡人进行军事威。羌渠如此动作定然瞒不过百勇,想必百勇也要有动作了,哈哈哈,最好能大战一场。”
陈林也是哈哈直乐:“此不正是我等所愿,哈哈哈。”原来那日陈林见到羌渠单于后,只是略微的刺激一下羌渠,给羌渠种下了一棵小小的危机的种子在羌渠心里。羌渠在陈林走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单于之位危险,于是立马下令抽调匈奴强壮集合,同时派大军往南,对摇摆不定的部落进行威利诱。
陈林就是希望羌渠这么做,只要羌渠进行军事调动,百勇肯定也怕,势必也会有所动作,如此一来,两方人马就陷入了一个恶性的旋窝中,谁也别想抽身。同时之前未到羌渠单于部时,陈林就派人回洛阳,希望恩师杨赐联合朝中大臣说服汉帝下令,以南匈奴单于之位未明确为由,开始拒绝对羌胡的援助。想起大汉朝每年对羌胡的援助,陈林就心痛。只要杨赐能在洛阳作成功,到时候南匈奴之***乱不止,物质匮乏,够他们吃一壶的啦。
陈林与张成二人聊到开心处,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陈林又说:“此间事情我等汉军只消旁观就好,张大人,本官欲北上,会一会传说中来去无踪的马贼,不知张大人对这些马贼有何了解?”
张成惊愕着望着陈林:“马贼?陈大人莫非是想怂恿马贼,让南匈奴这滩浑水更浑些?”陈林微笑:“正是,张大人好见识。”张成摇头:“陈大人,这河套平原上的马贼数不胜数,大小不一,小的也有好几十骑,多者有上千骑。我部驻扎河套多年,虽时有与马贼交锋,这些人狡猾的很,欺软怕硬,却不吃亏。大人此举怕是难以奏效啊,马贼心狠手辣,陈大人若有个闪失,大汉岂不白失一青年才俊,陈大人三思啊。”
陈林呵呵笑:“张大人过誉了,为我大汉安定,本官纵然身死,亦不枉此生,张大人不消再劝,本官心意已决,只有有一事望张大人相助。”张成实不愿陈林冒险,见陈林如此坚决,于是说:“大人尽管说,下官无有不应。”
陈林见此高兴道:“本官乃是京师内官,张大人才是这匈奴中郎将所部统领,本官此次护送蔡大人,乃是带领陈家护院,另一名司隶军士也已回归洛阳复命。本官逗留在此乃是私离其职,不知张大人可愿上书朝廷,为本官美言一二;此外本官还想向大人讨几副弓弩,此去马贼之处也有个保障,若是大人不便也无妨,此要求实在是陈某为难张大人了。”
张成急忙:“无妨无妨,这上书之事,举手之劳;弓弩嘛,前番与百勇遭遇,死了许多军士,收回不少弓弩,只要不是落在羌胡手中,送些与大人也无妨。”陈林听完大喜不已,汉军弓弩杀人利器,民间绝无流传,这张成竟然答应得那么爽快,怎能不让陈林高兴,连忙给张成敬酒。两人官位不相上下,都是六百石的官员,你一个大人我一个大人的,没个上下之分,好不欢快。
接过张成送的弓弩,陈林一行,弓、弩在身,二十多人打马向北边的大漠跑去,身后张成:“堂堂大汉高官,竟有如此侠义之风,不知是福是祸啊。”说完转身回营。
陈林特地想胡人买了许多干肉,此时人人背着半月的食用,看着同样从胡人手中得来的粗略地图。陈林等人正围着手上的地图看,指指点点,将地图不停打转,连东南都分了不清。周仓火气,一把抓过兽皮地图,狠狠摔在地上,踩了两脚:“看这甚货干啥,连个方向都看不清,才两日路程就糊涂了,按某说定是那胡人诓我等钱财,胡乱做的。”
陈林大笑一声,习惯的往周仓踹去,又捡起地上的兽皮,也不知道怎的,陈林每次都用教踹周仓,周仓却屁不敢放一个,乖乖的不敢说话。陈林知道不能引起众人的慌乱,呵呵笑道:“吾等此次就是出来寻马贼的,马贼岂是能在图上寻得到的,况且我等有近半月的食用,怕甚?大不了我等再走一趟周仓他们家的‘鬼大漠’,哈哈哈哈。”众人又想起之前迷路时周仓说的鬼世界的事情,也哈哈哈笑。
高顺对陈林说:“主公,此时我等二十余人,在这大漠中乱走,定能无意间就要闯入某个马贼团伙的领地,主公请看,我等打扮与行径,与马贼何异,主公若是我等遇到马贼不可与之动手,只说是其他马贼团伙被人吞并了,我等无家可归,愿依附于其,暂时安置下来,日后再见机行事。”
陈林大叫一声好,急忙叫来众人,统一说是某马贼团伙的,又是怎的沦落到此。果然,陈林等人第三日凌晨,众人一睁开眼,高顺就对陈林说:“主公,有人监视我等,只是顺也不知在何处。”
众人一听,急忙拔刀围圈戒备,也不管栓成一圈的马匹,与草原之人跑马,不是明智之举。圈外十几人举刀,内层众人搭箭、举弩,护成刺猬一般。半响也不见有甚动静,陈林不由看向高顺,有些疑惑,毕竟高顺的本领如何,陈林一概不知。高顺见不仅是陈林,众人都是如此目光看着自己,脸色却一变不变,坚定的再次对陈林:“主公,那人还在。”
陈林心思一定,排出众人围护,冲着四方高声喊:“某陈千里,凉州人,官府得紧,大首领不幸身死,某在凉州就听闻河套平原上有一人,响当当的一朵云,来去无影,连羌胡都闻风丧胆,特不远千里来投奔,不知是哪路的英雄在此,陈某得罪了。”
不见有动静,陈林又喊了一遍:“陈某一介文人,也知光明磊落,不知陈某哪里开罪了英雄,还望现身说个明白。”
依然没有什么出现,周仓就要出声,突然陈林见一里外沙丘中有涌动,急忙回身说:“莫动,看前方沙丘。”只见那沙丘顶上沙沙涌动一阵,站起一个人,全身摇晃抖落身上的沙子。对着沙丘后吹了一声口哨,竟然嗒嗒跑出七名骑士,牵着一匹空马,那人翻身上了空马,共八人就打马跑向陈林等人。
陈林急忙下令:“不许放箭,听令行事。”只见那八人跑到陈林几十丈外停了下来,竟然全是汉人面孔,穿着却是胡人的打扮,手上兵器五花八门,有长戈,有胡人的弯刀,有木弓等等。最中间一个应是小头领的人物的汉子,喊着:“哪个做主?”
陈林一拱手:“某陈千里,不知对面是哪路英雄?”小头领歪着头一看,咧着黑牙说:“听说你们要投一朵云?”陈林一听,真怕此伙人是一朵云的仇敌,却又不得不应,谁让自己刚才说出口了呢:“正是,我等听闻一朵云豪爽仗义,我等在凉州已无活路,特来河套讨生活。”没办法,张成只跟陈林说听说过一朵云之名,其他的是一无所知啊。
小头领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人,对一人问:“伢子,你说这怎安排,大首领也没说有人投靠要如何啊,只说有胡人或官兵来,能杀就杀,不能杀就报信,这投靠之人怎处理啊?”小头领的表情与话语,陈林等人瞧得也听得一清二楚,陈林心道,此人有些傻呼,听此语气,此八人竟然就是一朵云部下,当真等来全不费功夫。于是陈林笑着脸没等别人回答,就嘻嘻的对着小头领说:“英雄,若是你家大首领未说,为何不将我等带回去,让大首领自己决定呢。”说的一脸的恭敬。
那小头领一听陈林说话,又回过头了:“这。这……”这这的似在考虑,歪着头看了一下陈林,最后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陈林说:“也对哦,大首领没说,要是私自决定,回去少不得又挨打,不若带回去让首领自己决定。”继而又立直头,大声对陈林这边喊:“好吧,就带你们回去也无妨,我一朵云有八百人,怕你啊。”
于是陈林等人一声不吭的跟着八人往前走,七转八绕的都是顺着沙丘底盘走,过了一两里路,小头领对那部下两人指着:“你们两个在这里装眼睛,我带这投靠的去首领,回头就出来,不需偷懒啊。”陈林见那两人,一人牵着马,另一人跑上沙丘顶,用头巾一盖脸,三下两下就趴在沙地上,一动不动的,风沙吹滚,不一会就看不出那里是个人。
陈林等人有前行了约有八九里路,突然一座绿色山头映入陈林等人眼中,山上绿树林立。陈林等人一个个开着嘴,不可思议的模样,这沙漠中还有如此景色,这是何如活下来的这些树木。那小头领看出陈林等人的疑惑,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得意,又出声说:“不知道了吧,山上有泉水。”陈林等人才恍然大悟。
走近山脚,陈林才看清楚,这山头并不高险,四周都是随意可上下的斜坡,只是山头顶上有百十座木屋,其中一座额外显眼,只因其他房屋一个模样,此屋却高大得多。这时山上跑下一队骑兵,也有几十骑。来人大声吆喝:“黑牙,你带回的是什么人?”原来这小头领叫黑牙,贴切。
来人显然位高于黑牙,只见黑牙急忙上前:“军师,投靠俺们的,这些人说是投靠俺们的,说是凉州的,也是做买卖的。”
陈林一听,军师?不由仔细看了看来人,只见那人贼眉鼠眼,一眼奸猾,也正看着自己,陈林急忙一笑,就要对军师说话。那军师却大喝一声:“围起来”周仓等人又是急忙戒备,陈林急忙说:“军师,这是为何,我等真心来投一朵云大头领,此便是尔等待客之道?”
陈林说完,那军师还未说话,军师身后就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待客之道?某却又几个问题想问问。”说完走出一人,短发粗脸。陈林问:“英雄是?”
那人又是哈哈笑:“一朵云当家,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