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到了医馆,是全京城最好的医馆,该处的大夫又称华佗再世,今日狄王命人请花容到府上作客,花容的左手已废,若是不用左手狄王必起疑心故花容到医馆请示大夫有何办法。
大夫替花容把脉:“夫人,汝之左手经脉已断若是偏要恢复老夫有一法,老夫在夫人的左手针灸八分能恢复力气三日,但仅此一次,若是反复针灸便会造成终身残废!”
为了南宫秋月,花容废了一只手又何妨,更何况手本来就废了一半,花容点点头:“一次便好,请大夫施针!”
花容来到了王府,一切都如此的熟悉,但每回到来都并非心甘情愿,侍从领着花容倒了后院,狄王在痴痴地看着为花容栽种的梅花树,旁边摆好了文房四宝,花容行了个礼:“贱妾参见王爷!”
狄王笑了笑:“状元夫人你来了,本王此回邀请夫人是想请夫人帮个小忙!”
花容对于狄王的友好有些不习惯:“王爷请说,贱妾必定尽力而为!”
狄王深深地叹了口气,又转过身看着梅花树,可是一切的悔恨都已经太晚了:“本王曾有一心爱之人,当她深深爱着本王之时本王置之不理,后来她认识了另一男子,她宁愿与他同死也不愿意回到本王的身边,她生前最爱梅花树,夫人与她有几分相似,本王恳请夫人背对着梅花树让本王画一幅画像以便思念!”
听到狄王此言,花容百感交集,她的确曾深深地爱着他,可他却把她的爱视如粪土,还活生生地剥夺了她的孩子与银珠的生命,他如今却说思念岂不可笑:“贱妾遵命!”
花容看着梅花树,在花容背后的狄王没有动手,花容的背影深深地吸引着他,似乎花容就在他面前一般,手不小心碰倒了墨斗,花容听到声音转过身,弯身用左手捡起墨斗,然后再一次磨墨,然后行了个礼再看着梅花树。
狄王目睹了全过程,花容是用左手捡起的,花容左手被狼咬废那一幕还在他脑海里清晰,不错,她不是花容,狄王清醒一下之后便开始画画了……
两个时辰之后此幅画画完了:“夫人,本王还想再画一幅,不知夫人可否愿意?”
花容点点头,就算不愿意也不能说,狄王带花容到了昔日她居住的小房子,银珠的笑脸似乎出现在花容的面前,花容随遮住了脸,但狄王还是清楚地看见花容在哭泣:“夫人为何伤感?”
花容意识到情感流露了:“不知为何贱妾感到此房子有一阵凄凉,不禁便流泪了!”
狄王不解,但想必女子都是多愁善感的:“夫人是个善良之人!夫人可否在此让本王画个背影?”
花容点点头转过身,此刻她才发觉此处是一直有人居住,旁边的桌子摆满了文书,难道狄王一直在此处居住吗?是对她的怀恋吗?她从未想到狄王如此的爱她,若非她的心里已有南宫秋月,她还真要感动了!
画终于画完了,花容准备离开之时被一婢女唤住:“状元夫人请留步,二王妃有请!”
二王妃?昔日她对她有恩,花容理应去的,花容点点头跟着婢女走了,花容一进房门便看到芊芊坐在椅子上,小腹微微突起,想必是刚怀孕了,芊芊看到花容也惊叹了一番,无论身形与眼神都与花容颇为相似,若非听闻不是,要真以为就是本人:“你就是状元夫人?”
花容行了个礼:“贱妾见过二王妃!”
连声音都如此的相似,难怪狄王要她前来画画:“本妃唤你来是想见见你,你知否,王爷很少对人如此友善,特别是女人,除了她……今日一见便明白了,你当真很像她,听闻你已毁容?”
花容点点头,芊芊绝无奚落之意,她听闻状元温柔体贴对夫人百般疼爱,比其她身为王妃却独守空房,连生个孩子都要乞求:“无妨,女人容貌早晚会年长色衰,最重要的是有一个珍惜自己的丈夫……”
听到芊芊语言的叹息,花容便猜到她过得并不好,虽怀有身孕但并无喜色:“王爷必定会疼爱二王妃的!”
芊芊笑了笑,笑得是如此的无奈,但有今日她不曾后悔,至少她还能在自己心爱之人身边,每日都能看到他:“你知为何本妃只是二王妃吗?因为正妃王爷要就给那个人,那个已经不爱他的人,就算那人已死,王爷也不会再立正妃!王爷也不曾为她立个坟墓,就说明就算死了,王爷也不愿意相信!”
花容无言以对,听到芊芊此言,亏欠她的人还有她。花容从芊芊的房间出来,似乎芊芊的不幸是她所造成的,她忍不住轻轻地抽泣一下,她的存在确实伤害了不少的人,但她不可丢下南宫秋月离去,只好死后下地狱赎罪了。
狄王刚经过芊芊的住处,看到花容从芊芊的房间出来还抽泣着,不知怎的他的心抽痛了一下,是因为她太像花容的缘故吗?何以连哭泣都如此的相似,若是她是她那该多好。
狄王走进芊芊的房间,芊芊看见狄王进来有些欢喜,就算他知道她怀有身孕也不曾来看过她:“夫君?”
看到芊芊微微突起的小腹他忽然有些自责:“最近身体可好?”
原来他还是会关心她的,芊芊笑了笑:“一切安好!”
狄王还是面无表情:“适才你与状元夫人说了何话,状元夫人离开之时甚是伤感!”
芊芊的笑容顿时收起,原来并非为了她而来的:“只是闲话家常,夫君何必理会两个女人的闲话呢!”
也对,两个女人的闲话他是不必理会,他也不知何以如此的在意,芊芊看到狄王的表情甚是难过,一个有夫之妇就是与花容相似的不相干的女人都比她强:“夫君是否误会了,她不是花容!”
“本王知道!!”狄王忽然凶起来,但此言也提醒了他,“本王知道她不是,为何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