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蓁躺在顾重言的怀里,指尖**着被子,她抬头对他说。“带我一起回英国吧,这回你没理由再丢下我了。”
“要不然我就追到英国,说你抛家弃妻。”见他不说话,覃蓁掐着他的脸颊,嘟囔着嘴不服地说。
“我很后悔没让爸在临终前见你一眼。”抓住她不安的手,在她指尖啄了一下,顾重言感慨地说,“我答应过爸,要好好替他打理好公司的事情,所以驰誉的工作只能辞了,还好苏然并没多说什么,很快就批准我的离职申请。”
其实顾重言一直有想过要找一个机会将覃蓁带到父亲面前,顺便向她求婚,可是谁会想到父亲忽然病重离世。现在守孝在身,恐怕这婚期只能一拖再拖,对覃蓁来说,总是不公平的。
“爸走得太突然,我和他甚至没能说多少话。”回忆起那晚,顾重言整个人都笼罩在忧伤中。现在仔细想想,是不是父亲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才会将那些事情都急着交代给他,包括寻找那名叫江苒的女子。
“等我们回了英国后,你带我去见见你爸爸吧。”十指相扣,覃蓁抚摸着他手上那款戒指,对顾重言说。“说起来,我都还没见过你爸爸。”覃蓁不明白为什么在他父亲病重时,他不带着她一起回去,至少她也能陪在他身边,帮着照顾他爸爸不是么?
的确,自两人谈恋爱后没多久,他父亲就把生意的重心迁到了英国,虽然那个时候顾重言并没跟着一起走,可是后来他们一分手,他就走得潇潇洒洒。覃蓁想过要去英国找他,可是后来面子大过天,更何况两人分手,她也找不到任何借口在去找他。这一拖,便是五年之久。
蓦地,顾重言想到了尚在英国的连玫和筱雅,他不敢想象若是覃蓁知道的话,会是怎样的后果……
“对了,到时候你记得陪我转机去看婶婶,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拨弄着他的手指,覃蓁自顾自地说着,并未注意到顾重言的脸色变化。
“嗯。”胳膊将她圈在怀里,唇瓣落在她的脸颊上,顾重言声音慵懒地说,“可是这样的话,你就要放弃新泽的工作了。”
“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如果我在英国找不到工作的话,你可就要负责养我了。”虽然只是玩笑话,可是覃蓁的心里却有些忐忑。
“要是爸知道他有个这么好的儿媳妇,一定很开心。”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贪婪地呼吸着她清甜的体香,顾重言的声音带着几分落寞。
转过头,双手捧着他的脸,覃蓁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精致绝伦的面容刻画入脑海里。
当顾重言趁她不注意,双唇含住她的唇瓣时,覃蓁的心里忍不住哀嚎了一声。明明是她想调戏顾重言,为什么最后反而还是她被吃了豆腐?
换上干净的睡衣后,覃蓁抱着被子睡着了,而顾重言则回到书房,处理英国公司邮件过来的事情,顺便还定了两张回英国的机票。
当处理完所有邮件后,顾重言起身回到卧室,推开门,看到橘黄的灯光下,覃蓁抱着被子睡得香甜,长发披散像个纯真的孩子。
开车去药店买了支药膏,付钱时他看到柜台里的避孕药,迟疑了一秒后,他还是付了药膏钱离开,没有捎上避孕药。
想了想,他们之间是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去新泽交了离职信后,主任出面想挽留覃蓁,可覃蓁还是笑着委婉拒绝了他。收拾了行李后,两人坐上了飞往英国的班级。
当飞机穿过云层,覃蓁看着天际,心中充满了对英国的向往和对过去的感慨。五年前,她看着顾重言坐英国的飞机离开,而自己没有挽留的机会。五年后,她选择抛下居城的一切,甘愿陪他一起居住在英国。覃蓁希望这一次的选择,会是幸福的开始。
由于顾重言一早通知过公司秘书会坐这班班机抵达,所以秘书早已替他们备好了车子。原本顾重言想先带她回家里休息,可是覃蓁执意要先去墓地看看顾父的墓碑。
车子开过墓园附近的一家花店,覃蓁下车挑了一束白色的菊花,付完帐想跑到对街找顾重言的时候,不小心和经过的行人相撞。幸亏那人反应快,立即扶住了她的身子,这才免于覃蓁和大地相撞。
“对不起,对不起。”见花没有凋零,覃蓁松了口气,继而低头连连和那人说对不起。想起这里是英国,覃蓁纠正说,“Sorry。”
那扶了扶墨镜,声音淡漠地说,“不要紧。”
覃蓁没想到在英国能碰到同是说国语的人,激动的抬头,只见她戴着墨镜,遮住了小半张脸,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清冷而神秘。
墓园里,顾重言牵着覃蓁的手来到了顾父的墓碑前,可是他惊讶地发现墓碑上摆放着一束盛放的雏菊花,显然这花还很新鲜。
“重言,这花谁摆在这里的?”覃蓁见他拿着花发愣,推了推他的胳膊,出声问道。
看到这花时,顾重言第一反应是连玫来过,可是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将花放回墓碑旁,他回头看了一眼墓园,可惜早已空空如也,不见有其他人驻留。
“爸,我带蓁蓁过来看您了。”敛了心绪,顾重言拉着覃蓁的手对着父亲的墓碑鞠了鞠躬。
听出他语气中的低落,握着他的手,覃蓁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您听不到我说话,不过我还是想说,谢谢您把重言教育的这么好。”慢慢蹲下身子,覃蓁抚摸着石碑上凹凸的字,想到了已故的父母,心情更加难受。
“爸爸,以后换我来照顾他,希望您在天之灵能够一直保佑他。”虽然顾重言表面并未流露什么,可是覃蓁知道自顾父死后,他很消沉。生离死别,不过一瞬。小时候的覃蓁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所以更能理解顾重言的心情。
虽然素未谋面,可是覃蓁对这位辞世的父亲充满了好感。
即使心中难受,覃蓁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回头对顾重言抱怨道,“顾重言,我已经叫伯父爸爸了,你不能不娶我。”
虽然理由有些强词夺理,可是覃蓁真心希望顾重言能走出丧父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