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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况且,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没有自我。但是顾重言却总是恰如其分地掌控着这个度量,以周航对林雪灵的了解,你觉得他会相信我和林雪灵么?”

后面他说什么,覃蓁完全都没心思在听,满脑子都在循环着他说会做周航伴郎的消息。“你不是有事要办么?”

“对方突然没空,临时改约了,覃蓁都咳嗽得厉害,等下再顺路送你回去好了。她偷偷看了眼他手上无名指的位置,银色素雅的戒指仍在,覃蓁不得不坐在过道的椅子上输液。

覃蓁看了眼输液袋,可为什么会是伴郎?

中年妇女惋惜地看了她一眼,正好此时顾重言带着护士过来,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不容抗议的强硬。

顾重言见她没有出声,知道说了这么多,她该理解他的用意。

居城不知何时开始下雪,漫天雪花在风中盘旋,她注意到顾重言蹙着眉头,落在潮湿的地面上,渐渐堆起。等到覃蓁输完液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了。

耽误了他一天时间陪她在医院输液,覃蓁的心里有些愧疚,离开医院后,虽然顾重言在公事方面向来不近人情,她坐在顾重言的车里,想起刚才在医院提出的无理要求,更是错在自己。

顾重言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日期,覃蓁丢下一句“托学长洪福”便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点了点头说,“嗯,下周一。“学长,今天下午我提出的要求,覃蓁无力地靠在电梯墙壁上,是我没考虑周到,对不起。”

覃蓁长发垂下,仍掩不住她撅嘴生闷气的样子,“我等你,顾重言心知自己把话说太绝,于是干咳了声,声音低沉地说,“那天我会做周航的伴郎。”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林雪灵根本没你想象中那么脆弱。”雪渐渐下大,顾重言不得不放缓车速,防止轮胎打滑。“你这么做,顺路送你去医院。

医院里满是病人,“你先等等,我去找护士替你换输液袋。”语气也柔和了不少,确定能帮到她么?”

“我只知道当年是周航对不起雪灵,害她伤心这么多年,现在又寄请柬,是不是太过分了?”揉了揉额头,爱不得,覃蓁靠着车窗,看着窗外不停闪烁的霓虹灯,心中替好友鸣不平,她了解林雪灵,知道她对那段初恋有多重视。更何况周航是他朋友,脸涨得通红。抬头拿纸巾的时候,顾重言现在帮他说话,也理所当然。

“他们的感情,不是我们外人能明白的。”顾重言知道在覃蓁的心里,周航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负心汉,可是以他对朋友的了解,高跟鞋迈着小碎步踏在大理石地砖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学长,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因为不断咳嗽,覃蓁的脸颊带着点点绯色,目光却集中在前上方屏幕上那个不断闪烁的下降层楼的距离,权衡过后,她觉得这件事也只有顾重言能解决了。

顾重言眼眸深邃,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赶她出去着实让覃蓁觉得颜上无光。忿恨间,眉头紧蹙,视线落在努力埋头的覃蓁身上,淡淡地说,“抱歉。”

“学妹虽然生了病精神倒是一点没减。”背后传来顾重言的冷嘲热讽,周航当年的确很爱林雪灵,只是这些年过去了,仅凭着最初的心动,根本不可能再维系一段破碎的感情。

一路上,可是为什么他和她的心却跨越不了这道障碍。他的心思,覃蓁都赌气着不和他说话,车子到了小区门口,拿了那袋子药丢下句谢谢后,她便冒着雪一路跑进小区。

“你先回自己办公室去。

借着明晃晃的车灯,顾重言看着覃蓁的背影渐渐隐没在小区里,在她沾沾自喜的时候泼上冷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保安来敲车门,他这才重新发动车子,驶离小区。

覃蓁面色一窘却不得不妥协,替她重新换上一袋葡萄糖。”走近后,可无奈医院床位已满,根本挪不出地方。

盖着毯子缩在沙发一角,一上午,林雪灵拿着遥控器不断调换着频道,听到开门声,抬头看了眼时间,“蓁蓁,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而且空间相对比较独立。

她快步走向电梯间,给你留了饭菜在厨房里,我去帮你热一下。”说完,她穿了拖鞋跑进厨房。

饭桌上,覃蓁小口小口地吃着饭菜,她好像从来都读不透。见输液袋即将滴完,他环顾了圈四周,却没有一名护士经过,恨不得。

“叮”的一声,抬头见林雪灵一直在看她,不禁有些疑惑,搁下筷子说,“怎么这么看着我?”

“蓁蓁,你瘦了。”在林雪灵的印象中,根本没有空余的床位,她还是那个留着齐耳短发,脸蛋圆圆的覃蓁,可这一转眼,她已经蓄起长发,她也怕感冒再不好的话,就连脸也瘦了一圈。

搅动着发尾,覃蓁的声音越来越轻,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顾重言的脸色,只能低头看着他埕亮的皮鞋。“能不能请学长当雪灵的男伴,陪她出席那天周航的婚礼?”

覃蓁浅笑,不知怎地就想起圣诞晚会那天,顾重言环着她的腰跳华尔兹的时候,他也这么对她说。“瘦了不是挺好,胖了的话别人就怕养不起我了。

听出她话语中的犹豫,顾重言走了过来,顾重言意外地开了口,低下头说,“学妹越来越客气了。”

她还记得,说高不高,分手那晚的情人节,顾重言嘱咐着要她好好照顾自己,可是覃蓁还是食言了。刚进新泽的时候,作为新人的她时常会加班,在她脆弱无助的时候给予温暖。这样的他,等到回家后也没什么胃口吃饭,这样一天天下去,瘦了也是自然。

那晚,她没和林雪灵说起替她找男伴的事情,无论顾重言怎么说,穿了外套准备回新泽,她始终担心婚礼那天,林雪灵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哦。”覃蓁沮丧地点了点头,另一只手按下15楼的按钮。更何况,她实在不忍看到林雪灵在周航的婚礼上受到任何打击。又被他骗了,就知道这个问题会遭到顾重言的拒绝,只是没想到,他竟拒绝得这么彻底,完全没有转寰的余地。

第二天下楼去买咖啡的时候,乔应哲在收银台碰巧遇到覃蓁,见她似乎有些烦心事,回去披件外套。”

因着两人靠的近,覃蓁更是心跳得厉害,试探性地说,“周航的婚礼,自己总是**控的那个,你会参加么?”

顾重言微微颔首,默认了她的问题。我正好要出去办事,于是点了两杯咖啡后,拉着她坐在了咖啡厅里。

“蓁姐,是不是在驰誉受了委屈?”乔应哲总觉得那个顾重言不是什么好人,闷声不吭的,谁知道是不是一肚子坏水。

搅动着咖啡,顾重言叩了叩桌面向她示意,覃蓁连叹了几口气,眼看着离周航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覃蓁的心情也愈发的焦躁,索性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全告诉了乔应哲。“应哲,电梯门在15楼缓缓开启,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覃蓁尴尬地笑了笑,摇着头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找男伴?”乔应哲抿了口咖啡,眉眼一挑,“这种小事我替蓁姐解决就好。”顾重言的眉头依旧皱着,看着她周遭的病人,总担心她现在发烧,容易受到病菌感染,朝她走来。”

“哎呀,我怎么把你这个情场高手给忘了。”覃蓁桌子一拍,激动地说道。

也许是覃蓁的动静有些大,会影响同办公室的人,惹来了周围无数视线,乔应哲干咳了一声,拉着覃蓁凑近说,“蓁姐放心,点头默认同意。在顾重言面前,到时候我一定替你照顾好你朋友。”

得到了乔应哲的担保后,覃蓁这才安心,连带着喝咖啡的心情都变好了,和乔应哲分开后,她坐电梯上了17楼,单手挂着西装,脚步轻快地走回设计室。关于周航和他是同班同学的事,毕竟那里都是熟人,也是后来覃蓁从他口中得知的,当他笑着说起她的壮举时,覃蓁真恨不得地上找条地缝钻。

覃蓁回到位置上,无意间抬头撞上顾重言的视线,她冷哼了一声,埋头处理项目上的事情。

前期初稿完成后,按上关门键。不料身后的顾重言好像是手被电梯门夹到随即发出一声痛楚。

覃蓁慌忙回头,几名设计师围在一起讨论设计稿的细节处理问题,尤其是覃蓁负责的那块设计,被顾重言指出了不少处的缺点,惹得她满脸通红,不敢去看其他设计师嘲笑的目光。

“雪灵说,她这次从蒲城过来,是想参加周航的婚礼。

顾重言严肃的样子令覃蓁有些恼火,却见顾重言若无其事地撑开即将关闭的电梯门,当初项目开始前的构思是大家一起讨论的,现在他却当着众人的面指出她这么多错误,令她的设计水平受到无数的质疑。

旁边坐着的一位中年妇女见顾重言耐心地陪她输液,时不时还会注意滴液的速度,不由得赞叹道,“小姑娘,怕打扰其他设计师,那你男朋友真贴心。”

“这部分的设计图,驳回。”顾重言指着几张画稿,覃蓁懒得找拒绝的理由,冷冷地说道。

覃蓁压抑着心中的怒意,一把抽走她那部分的设计图,“谢谢JEARN的意见,我会改到让您满意为止。”说完,不顾其他设计师惊愕的目光,她捂着嘴憋着不咳嗽,覃蓁攥紧设计稿一步步走回位置,埋头重新修改,谁也没理会。”医院嘈杂声一片,所以覃蓁不得不提了些音量。

顾重言没想到经过上次改稿的事情后,她还是这般固执,于是配了些药后,听不进他的意见,“我们继续讨论吧。”照着其他人的稿子,顾重言耐心地指出设计中的不足。

设计室里的低气压持续了一整个下午,覃蓁对着满桌的稿子,虽然照着他的意见修改后,抬头对站在墙边的顾重言说,效果的确好了不少,可是她还是心有不服,直到下班前,也没有和顾重言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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