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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云泽之淡淡一笑,道:“看来曼曼是真的饿了,我们吃东西去啰。很多年没有回来了,还真没有来得及体验一下G市的夜市呢,西关那边的小食街,还有吗?”

庄曼知道云泽之又回到了那个朋友状态,笑道:“泽,要不要玩一个游戏?”

“游戏?什么游戏?”云泽之有点困惑不解。

“嗯,我们先到了西关再说。”庄曼故意卖弄关子。

“好吧。”知道某人此刻没有要说的意思,云泽之决定放弃追问,将车速加快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西关。

将车停好之后,云泽之拉着庄曼便钻入了西关的一条小街道。

西关这边的夜市,已经有一段很长的历史了。

交错的小街道,两边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小食摊。各种美食在这里都能找到,远远的还在街口,便能闻到从街道上传来的香气。

高中的时候,夜自习结束之后,云泽之、聂枫、苏蕊经常来这里宵夜,虽然三人家里都有女佣特意为他们煮宵夜,但是,他们却偏偏爱在这里吃了再回家,主要还是贪恋在一起的时光。

三个人,都是朦胧的感情。

他们彼此之间有默契,谁也没有表白出来,来破坏那份友情的美好。

这里留下了他最为美好的回忆。

所以,这样一个秋日的晚上,月色撩人,他突然很想来看看以前走过的街道。

“泽,不是说玩个游戏的吗?我现在说规则噢。”庄曼在他身边笑得灿烂。

云泽之望着庄曼,才发现这个丫头情绪转换得很快,刚刚她还情绪极其低落,现在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笑道:“说吧。很乐意奉陪。”

“那好。”庄曼满意的笑着说道:“我们要玩的这个游戏叫做美食接龙,我出第一道食物,你提出最后一道食物,我们要从第一道食物开始,一道一道食物的吃过去,直到吃到最后一道食物为止,吃完上一道,不能接出下一道食物的人,就是输家,怎么样?”

这个游戏实际上是她看的一档娱乐节目,当时看到时候,觉得非常有趣,G市又是美食之乡,就想着要是自己也这么玩一下,倒是很有趣。却不曾想到,自己真的拿这个来跟云泽之玩游戏。

“没问题。只是,要赌一点什么才更加过瘾对不对?”云泽之坏坏的笑。

“赌什么?”庄曼隐隐觉得有点不安,谁说温和的人一直好脾气?谁说正直的人没有坏主意?

怎么现在看这个云泽之,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他不会已经想到了要赢她什么吧?

“谁输了,要任由赢了的人从她身上取走一样东西。”云泽之仍是笑,却让庄曼心里更加发毛。

不过游戏是她提出来的,赌彩当然要由云泽之来决定了。

愿赌服输,想她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之物,她要拿走便拿走吧。

“好吧。同意你的提议。我们开始啰,我说的第一道食物是牛腩焖萝卜。”庄曼已经闻到了不远处小食摊上牛腩焖萝卜的味道了。

“那好,我们去吃牛腩焖萝卜。”云泽之拉着庄曼往小食摊走去。

“老板,一份牛腩焖萝卜,要多一点牛杂。”云泽之对小食摊的老板说道。

“好的,先生稍等。”老板利索的取出碗,盛了一份牛腩递了过来。还特意加了几块上好的牛杂。

“怎么只要一份?再来一份,老板。”庄曼抗议道。

“一份就够了,老板,钱找这位小姐要。”

云泽之笑得灿烂,让老板不由自主就听他的吩咐,而对庄曼的抗议视而不见了。

庄曼愤愤的交了钱。转身,看见云泽之已经用竹签叉起了一条牛杂往嘴里放去。

“喂,等等。”庄曼喊住云泽之。

他嘴里还在咀嚼着那条牛杂,只得用眼睛问庄曼有什么事。

庄曼笑着将云泽之手里的碗端了过来,道:“泽,加点佐料更好吃点。”

说完,她取过小食摊上的辣椒酱,狠狠的舀了几勺,拌入碗中。

顿时,一碗牛腩焖萝卜成了红色。

庄曼望着碗中的红色食物窃笑,嘿嘿,看你云泽之怎么吃吧!

“来,吃吧。”庄曼将碗递了过去。

云泽之却悠然的结果,用竹签叉了一块,递了过来,道:“既然是玩游戏,就得公平,不是吗?每一份食物都要两人共同吃完,要吃得一样多。我刚刚吃过了一块,现在轮到你了。”

“你!”庄曼望着他递过来的红辣椒牛杂,心中悔恨到了极点,要是知道,这第一个螃蟹的人是她自己,她绝对不会放那么多辣椒。

不过,既然要陷害某人,第一次不成,那……兵不厌诈,再来一次何妨?

她笑着接过竹签,一口含住了那块火红火红的牛杂,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笑着感叹:“哇,真是美味啊,经我庄氏秘方改造过的牛腩,可以称得上是牛腩焖萝卜中的佼佼者了,可以放入美食宝典。”

云泽之见庄曼吃得一脸陶醉的模样,心中纳闷,于是,也叉了一块放入嘴中。

可是……可是,当那牛腩接触到他的舌头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次真是上当了,那牛腩辣的,简直比直接喝辣椒水还要厉害!

脸顿时辣得红透,眼泪汪汪的望着庄曼,“这就是你的庄氏秘方?”

那痛苦的神情,都得庄曼笑翻了天。

她捧着肚子,道:“怎么样?是不是今生难忘啊?”

云泽之好不容易将口中的牛腩咽了下去,“的确是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忘掉。”

两人艰难的吃完那一份超辣的庄氏秘方牛腩焖萝卜后,云泽之道:“最后一道食物不是我来说么?现在我公布答案,榴莲酥。”

“榴莲酥?那么臭的东西,你怎么有这个偏好?”庄曼一脸恶心的表情。

“没关系,你在吃到榴莲酥之前,可以故意败给我。我现在公布,如果你输了,我想要从你身上拿走的东西。”

“什么?”

“你的吻。”

“那我还是选择榴莲酥吧。”庄曼无奈的说道。

“那好,接上你的牛腩焖萝卜,我们下一道食物是菠菜汁。”

“菠菜汁?能不能来点好的创意?”庄曼开始耍赖,要她喝菠菜汁?那还不如让她去死啊!

她从来不爱喝青菜汁的。

“不好意思,没有在好的创意了。”

云泽之拉着庄曼往前走去。

“真的不能吗?”

“不能。”

“吃烤菠菜吧。”

“那不符合规矩,你故意让我输掉吗?你是不是也想从我这里拿走我的吻?”

“呃——还是喝菠菜汁吧。”

素心花园公寓。

这是一间不过七十平米的双人公寓。

简单而温馨的摆设,还是几年前的模样,没有一点改变。

苏蕊也是一个念旧的人,这间公寓,她常常回来住一下。

很久没有下厨了,苏蕊决定在聂枫到来之前,亲自下厨烧一顿他爱吃的饭菜。

以前,回到这里后,总是她下厨,他则在一旁帮忙。

说是帮忙,不过是他腻着她的一个借口。

他喜欢呆在她身边。

他们在这间房子里,生活得很轻松愉快。

那段时光,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正当苏蕊在厨房里忙的时候,门开了。

聂枫推门而进,顺手拔出了门上的钥匙。

那么多年,门锁一直没有换,而他也还保留着那把钥匙,好像,他已经预计了,会有一天,他会再次回到这里。

房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让他的脑袋有点涨涨的。

心中却还是担心的,刚刚苏蕊给他电话的时候,情绪不佳,所以,他才会赶过来。

厨房里传来抽油烟机的声音,他循声走过去,推开了厨房的门。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那个高高挽起青丝,认真烹饪的背影,一如五年前。

她白皙的颈部裸露在空中,几缕乌发垂在颈部,妩媚至极。

他立在门口,脚下却迈不开步伐。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那个曾经夜夜梦回的身影。

她曾经是他的一切,可一切有是那么的容易失去,如白驹过际般轻盈,甚至让人来不及抓住一点什么。

如果,如果当年,他和她走在了一起,那么这些年,他浪迹天涯九死一生之时,也难免拖累于她,如此一来,她也许不在是现在这样鲜活的膜样了。她是生活在温室中的花朵,江湖中的风浪,会将她碾得支离破碎,如此说来,她当年的选择,也许是对的。

跟着云牧之,她是从一个金窝跳进了另一个金窝,不管云牧之对她如何,至少在经济上,她非常的富有。

许是感觉到身后有人,苏蕊转过身来,望见聂枫立在门口,脸上的表情由惊渐渐转为喜悦。

久久之后,她笑颜如花:“枫,你来了。”

聂枫见到一脸平静的苏蕊,看不出她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一种被蒙蔽了的感觉涌了上来,他皱着眉头,冷冷问道:“你没事?”

“枫?怎么啦?”苏蕊放下手中的勺,熄掉火,走到聂枫面前,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前,轻声道:“枫,我想你。”

聂枫冷冷推开胸前的人,“你急着叫我来,只是对我说这句话?你不觉得你已经没有资格对我说出这句话了么?”

“枫,”苏蕊双眸含着泪,望向聂枫:“是我不对,我不该离开你,我不该嫁给云牧之,枫,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责备自己,一直不能原谅自己,一直很想你啊,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要疯掉了。枫……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她几近哀求。

聂枫冷冷一笑,不去看她那凄楚的目光,道:“原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现在看来,你生活的很好,只是有些寂寞罢了,可是,我不是你排遣寂寞的对象,你弄错了。”

说完,他转身往门外走去。

的确,他是因为她在电话中哭诉,才赶过来的。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事情,却原来,她说想他。只是因为想他而已,便打了电话,让他过来,难道在她眼里,他还是当年那个为了她不顾一切的人吗?

不是了。

心已经冷了,便无法再燃起火焰。

尽管,忘不掉她。

但是,也不会给彼此任何几会,再重燃爱火。

是她先放手的。现在,又是她提出来,重新来过。

可惜,他不再是五年前的那个他了。

“枫,不要走!”苏蕊扑过来从背后死死抱住了他。

他去掰她在他腰间紧扣的十指,却是徒劳。

“放开。”他冷冷道。

“枫,我爱你,我一直爱的是你啊!不要走好不好,就陪我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苏蕊脸贴在他的后背,轻轻啜泣起来。

“放开!”他提高了声音。

“不放。枫,你还爱着我的对不对?你跟杜向晚不过是演一场戏给我看的,我知道,那晚我都看出来了,枫,若不是你心里还有我,你不会带杜向晚出现在爸爸公司的庆典上,你只是想刺激我,对不对?”苏蕊极力挽救她的爱情,她已经放了一次手,那次放手让她后悔了五年,这一次,她真的不想再放开握紧的手,不想再放他走。

“你高看你自己了。向晚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在我查出当年我父亲公司破产的真相后,我便会娶她。当然,希望五年之前,你的云牧之并没有牵扯进去,那样的话,你就不用守寡了。”他的话句句像刺,刺向她的心。

“枫……”

“苏蕊,放开吧。”他的声音软了下来。

苏蕊却知道,这样的他,真的不愿在与她纠缠下去。

她松开了手,却掩不住的失落。

聂枫怔了怔,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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